可是,該選擇的。還是要自己做決定。如果說自己現(xiàn)在開槍執(zhí)行任務(wù)殺了王晨曦,雖然保全了自己,但又如何對得起死去的夏微露?
如果拒不執(zhí)行任務(wù)呢,那么……
沈安之一邊想著。一邊不著痕跡地借著墨鏡的反光向后瞥了瞥。身后的黑衣人一直在拿著報(bào)紙掩飾著看向這邊,想必一旦自己流露出一點(diǎn)不想執(zhí)行任務(wù)的意愿,他們即刻就會動手。到時傷亡的就絕不僅僅是王晨曦一個人,恐怕自己也會被擊斃,最重要的是。祥叔他……
能夠思考的時間越來越短,而沈安之卻無論如何也理不出個頭緒來??v然她再不喜怒形于色。也不禁越來越焦躁,。
而一直在關(guān)注她的顧明廷終于忍不住走過來開口,“小然。需要幫助就直說哦,”他偏過頭沖她聳聳肩,狀似隨意地摸摸她的頭,目光變得有些深邃起來,“說不定,我心情好可以幫上你什么忙呢?!?p> ?“嗯,”面前的沈安之雖然臉色十分不好,但還是依舊維持著從容淡定的表情,“我自己有分寸,顧明廷,我的事情,我自己自然會處理好,”她的余光瞟向同時拿出手機(jī)看時間的兩個黑衣人,“況且,祥叔的命,還在他們手里,我無論如何,也不能拿它去冒險(xiǎn)?!?p> “顧明廷,怎么會在這里遇到你難道你在跟蹤我?”沈安之心中本就不愿意刺殺王晨曦。所以,這個時候,對鷹隼覺得態(tài)度也好不到哪里去,苦著一張臉不知道該說什么。
“我還想問你呢?為什么在哪里都能碰到你,你是愛上我了,所以老是查我的行蹤跟蹤我嗎?”鷹隼絕眨了眨眼睛,厚著臉皮把話還給了她。
沈安之看了看坐在前方不遠(yuǎn)處的王晨曦,又不著痕跡地低了低頭,瞥了眼后面暗王派來監(jiān)視她的兩個黑衣人。
她心里明白,如果不殺了王晨曦的話,自己肯定立刻就會被身后兩個,黑衣人用槍狙擊。
但是要對王晨曦下手她又怎么對得起死去夏微露。
顧明廷自然也注意到了沈安之的不正常,偏過頭看到,身后不遠(yuǎn)處坐著兩個穿著黑衣行跡詭異的人,心里想著:這女人又在執(zhí)行什么特殊任務(wù)嗎?
經(jīng)歷了這么多年的風(fēng)風(fēng)雨雨,他又如何不知道現(xiàn)在的形勢不對,沈安之后邊兩個鬼鬼祟祟的黑衣人雖然貌不驚人但一看便知定然身手不凡,而沈安之的緊皺的眉頭和看起來漫不經(jīng)心實(shí)則十分刻意地回頭的動作,都明晃晃地顯示著這兩個人和沈安之并不可能是一個陣營里的伙伴。
也就是說,很有可能,他們是會危及她生命的人,想到這里顧明廷的眉頭不禁一皺,這個女人他還沒玩夠怎么能讓別人拿了性命?當(dāng)他顧明廷是什么?
“女人有什么困難需要我?guī)兔??”顧明廷歪歪腦袋對沈安之說,“我倒是可以幫你解決身后那兩只麻煩的東西哦?!?p> “不用了我的事情自己會處理,更何況”沈安之透過墨鏡的余光,瞟了一眼身后的兩個黑衣人接著說:“祥叔還在他們手里,我不能拿他的生命來冒險(xiǎn)?!?p> “祥叔又是誰?對你來說很重要嗎?”顧明廷都搞不懂自己為什么會沈安之身邊的男人都充滿了敵意,不管是年輕還是老的,只要聽到沈安之口中說出異性,他的心里都是滿滿的醋意。
沈安之低下頭,眼神有些黯淡的說:“祥叔就是當(dāng)初收養(yǎng)我的人,他就像我的爸爸一樣。”
“所以導(dǎo)致你入了黑道的人,就是他嘍?!柄楒烙X,挑了挑眉,突然萌發(fā)出了一個可怕的想法:他要鏟除這個祥叔。但是沈安之說了,這個祥叔就像她的爸爸一樣,所以顧明廷暫時也不敢有什么過激的行為。
“女人,這架飛機(jī)可是從A國飛到B國的跨國飛行,你是準(zhǔn)備去哪兒?”鷹隼絕,暫時不知該怎么辦,只好問沈安之的目的地在哪好決定下一步的行動。
“還說不是跟蹤我,問我去哪做什么?”沈安之白了他一眼,正好這時廣播里,穿出甜美的女聲:“各位乘客,由A國飛往B國的飛機(jī)即將起飛,請您開始準(zhǔn)備登機(jī)手續(xù)?!?p> 沈安之拉著旁邊用來掩蓋身份的行李箱,三兩下走到王晨曦的身后,她不想殺了王晨曦,當(dāng)然也不能讓身后那兩個家伙占了便宜把王晨曦的人頭帶回去領(lǐng)賞。
王晨曦轉(zhuǎn)過頭來看到沈安之,臉上強(qiáng)裝著笑容,問道:“小然啊,這么巧,是準(zhǔn)備去哪兒??!”
“呵呵,是啊,姐夫這么巧。”沈安之因?yàn)橄奈⒙兜氖?,有些不好意思面對王晨曦,畢竟夏微露是因?yàn)樵谧约杭依锉话低蹩匆娏酥?,才招惹上這個家伙的。
顧明廷看著面前兩人之間微妙的關(guān)系,咳了一聲說:“快上飛機(jī)吧,不然一會兒就來不及了?!?p> 身后兩個黑衣人,面無表情過了安檢跟在沈安之三人身后不緊不慢。其中一個露出了一半的臉,正是時常跟在暗王身邊的號。
沈安之大驚,居然連號都派出來了暗王到底想要做什么?
上了飛機(jī)以后,幾個人坐的位置非常巧妙,顧明廷、沈安之還有王晨曦坐在第一排,然而那兩個黑衣人卻坐在了最后面一排,所以他們并沒有辦法實(shí)時的關(guān)注到沈安之的行動。
沈安之不自然的在腿上搓了搓手,不知道該怎么對王晨曦說夏微露的死訊,王晨曦卻先開了口:“小然,你跟微露的關(guān)系最好,你知道她去了哪兒嗎?”
“呃……”沈安之看著王晨曦的眼睛突然說不出話來。
“其實(shí)你不說我也知道,微露一定是到了那個男人的身邊。”王晨曦自嘲的笑了笑,“否則我的公司怎么會突然收到那么多筆款項(xiàng),在短短的時間內(nèi)就恢復(fù)了正常運(yùn)轉(zhuǎn),效益甚至比以前還要好。”
“那個,你要相信微露她是愛你的,這一切都不是她自愿的?!笨粗醭筷厥軅哪?,沈安之心里十分不忍,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她這個金牌殺手經(jīng)常對人會產(chǎn)生出惻隱之心。
難道是因?yàn)殛P(guān)系好,所以就下不去手了嗎?以前。貪圖她的美色死在她的床上的人可不少。現(xiàn)在,為什么就下不去手了?是因?yàn)楸机楒烙X溫暖了多了一些人性嗎?
沈安之轉(zhuǎn)過頭看著,從上了飛機(jī)之后就一直戴著眼罩睡覺的顧明廷,心里十分不自然的想著。自己難道會喜歡旁邊這個傻逼?
“對了就別說我了。小然說說你吧,旁邊這個男的,跟你關(guān)系好像特別好?!蓖醭筷靥幚砗昧耸稚瞎P記本里的文件之后。抬起頭調(diào)侃沈安之。
沈安之的俏臉一紅,狡辯道:“我怎么可能喜歡上這個自大狂。”
“哈哈,我可沒有說你喜歡他喲。這算不算是此地?zé)o銀三百兩,你不打自招了。”王晨曦不由余力地揶揄沈安之。
兩人的對話都被裝睡的顧明廷一字不漏的聽到了耳朵里。嘴角不由上揚(yáng)。這個女人心里果然還是有他的。
“不好意思,請問你們需要什么飲料?”旁邊的空姐走來打斷了兩人的對話,兩人也沒有注意到。身后那兩個黑衣人悄悄的走向機(jī)艙。
“一杯血腥瑪麗,”顧明廷扯下臉上戴的眼罩,沈安之看到他扯下眼罩就知道,他剛才根本就是在裝睡,這家伙居然又偷聽她講話。
顧明廷得意的看了看沈安之,然后對空姐說,“嗯,還是要兩杯吧!免得我身邊的某人嘴饞,到時候要跟我搶?!?p> “誰要跟你搶?”沈安之氣氛的轉(zhuǎn)過頭:“我要一杯白開水?!?p> “嗯,好的,一邊血腥瑪麗一杯白開水,里面的那位先生需要什么呢!”空姐忍著笑意,依舊保持禮貌。
“謝謝了,我要一杯橙汁就好了?!蓖醭筷攸c(diǎn)點(diǎn)頭,然后揶揄著沈安之:“你們兩真是對活寶?。∠駱O了當(dāng)年的我和微露……”提到夏微露,王晨曦的話語戛然而止,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他的微露現(xiàn)在在哪里?晚上睡覺有沒有人給她蓋好被踢開被子?不喜歡吃香菜的她,有沒有能在她吃牛肉面的時候仔細(xì)的幫她把碗里的香菜挑的一根不剩?
“那個,姐夫……”沈安之實(shí)在是組織不出什么語言來安慰他,面對王晨曦,她只有滿滿的愧疚,如今她還要奉命來取他的性命。
想了一會,沈安之做了一個決定,等下了飛機(jī)她就告訴王晨曦所有事情,然后讓他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永遠(yuǎn)都不要被找到。
不一會兒空姐端來飲料,“您的血腥瑪麗,??!”飛機(jī)發(fā)生一陣晃動,空姐手上的酒全灑在了顧明廷那件墨黑色意大利手工制作的西裝上,空姐的臉都綠了,這種東西她怎么賠得起!
顧明廷到?jīng)]有多在意,只是淡淡地說:“幫我張帕子來?!?p> “哦,好的,先生請稍等?!笨战泔w快跑向內(nèi)艙,生怕慢一點(diǎn),那個渾身散發(fā)冷意的男人就改口要她賠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