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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高啟明之海外揚帆

長寧國之卷:第三十八節(jié) 建文迷蹤(三)

臨高啟明之海外揚帆 吹牛者 3071 2022-05-07 15:55:52

  “竟用了謚法里沒有的復字,想來各位先祖皇帝們對光復大明宗室有著莫大的執(zhí)念。”黃世東嘆道。接著往下看,下面的先皇牌位又恢復了正常的廟號命名規(guī)則:

  “大明安宗……”

  “大明孝宗……”

  “大明定宗……”

  只是這牌位到后面謚號卻越來越短,一直到朱順燊的父親大明康宗皇帝牌位,謚號更縮短到只有五個。使用的謚字也愈發(fā)潦草隨意。

  “家父當年還說過不要給他加謚號,黃伯堅持下還是加了。不過東哥,我和大哥都商量過的,要是我們走了的話真就不要給我們再立牌位加謚號了,當不起,也沒這個必要?!敝祉槦鋈绱苏f道。

  朱順燊祭拜之后,在他的指點之下,眾人合力將東側的一個大木箱取出,木箱扣上的鎖早已銹爛。木箱本身因為是上好的南洋硬木所制,倒是保存完好。

  朱順燊打開木箱搜索了一番,從中取出一包物什。

  “首長請看……”朱順燊小心翼翼地翻開綢布的層層包裹,綢布歷經歲月的波瀾從金黃退變?yōu)槟ú家粯拥狞S灰色,上面更是布滿了大大小小的破洞。稍不留聲就會化為碎片。他們小心翼翼地攤開綢布,兩塊四厘米見方的白玉質璽展現在眾人眼前,上刻瑞獸印紐,沒有國寶的奪目光彩,這兩尊驚世之寶此刻就靜靜地躺在已經發(fā)灰的綢布中不聲不顯,任憑歲月從它身邊流逝。

  “怎么這么小?”崔云紅疑惑道,他在電視劇中看到的國璽都是巨大醒目,璽上的印紐瑞獸雕像更是有著巴洛克風格一般的繁復龐大,但眼前這寶璽實在是太過“平易近人”。

  “真得就是這樣的,其實原本印璽這類東西尺寸并不太大,可能老朱窮苦出生的緣故?!眳峭ピ诠蕦m博物院見過后來的明朝皇帝二十四尊寶璽,確實也是一副平平無奇的樣子,無論材質還是尺寸,和后來清代的皇家印璽那種絢麗浮夸,富麗堂皇完全是兩種風格。

  寶璽上的篆文刻字寫著“皇帝奉天之寶”“皇帝親親之寶”——正是朱元璋十七塊寶璽之二——分別用來祭祀天地和賞賜朱姓皇族之用。

  “這是很強有力的證據了!”吳廷偉興奮地看著兩塊玉璽,雖然現在還不能確定真?zhèn)?,但此刻他相信自己已經找到了建文帝的下落,破解了整個明代最大的歷史懸案!

  “可還有其他遺物?!”吳廷偉心想還有失蹤的朱元璋皇帝信寶(詔見各地藩王、親王、重臣及調兵遣將之用)、制誥之寶(給五品以上官員下詔之用)、敕命之寶(給六品以下官員下詔使用)這三個重要的玉璽呢.?

  朱順燊有些奇怪地看著吳廷偉,他一個澳洲人怎么比自己還激動。又在旁邊一個木箱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個木匣。

  木匣用料做工考究,上面還有黃綾包裹。不過看模樣并非舊物。最多也就二三十年的歷史。打開木匣,里面卻是一卷已經變色的卷軸。

  在桌子上展開卷軸,卻是一道詔書。

  “朕嗣大寶,清心恭己,輕傜減賦,賞罰以類,寬刑省獄,行之期年,萬姓悅服,群生欣豫。然諸藩王皆手握重兵,歲祿萬石,府置官府,驕逸不法,尤燕王在國,陰有不臣心。太祖爺欲效文景之法推恩削藩,朕遵祖愿以維社稷,燕王起兵靖難,朕念叔侄之情倫理之常欲以教化退之,后金川門破遭逢大難。朕輾轉流禺海外,亡國之恨,無顏茍活于此,此番歸去中原,太子朱文奎,繼承大統,守于渤泥,不可擅回?!?p>  “這是啥意思??朱允炆又回中原去了?”讀完遺詔,吳廷偉半天沒回過神來。

  “詔書確實是如此說的,首長……”黃世東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建文高皇帝又回去了。至于朱順燊,他之前也沒讀過這封詔書,爹也沒給他講過先祖皇帝的事情,彷佛今天作為一個局外人聽了一個有趣的故事。

  吳廷偉和崔云紅啞然,眼看著就能破解建文帝下落之謎,結果他又回中原去了,線索再次斷了……看來皇帝信寶、制誥之寶、敇命之寶這幾個重要玉璽也跟著朱允炆被帶回去了,留守渤泥的太子朱文奎就拿著暫時沒啥用的皇帝奉天之寶和皇帝親親之寶。

  雖然如此,但是眼前的詔書和玉璽依然有極大的史料和文物價值。吳廷偉很想開口說這些東西我們想拿走。但是廉恥心讓他試了好幾次都沒開口。

  張嘴就要人祖宗傳下來的至寶,又拿不出更好的東西來交換,這和強盜有什么區(qū)別?

  別說什么救命之恩,吳廷偉很清楚,自己要拿走這些東西,朱家和黃家至少要得到一個元老院的承諾才會答應。問題是,元老院是不會給出任何承諾的。

  這強人所難的事情,還是不要做為好。

  “這些東西歷史意義可太重大了!”吳廷偉說,眼中還是泛出貪婪的神情來。

  崔云紅道:“這東西其實也只有歷史意義,不管建文帝下落如何,你也算是破了一個歷史迷題的一半了。“

  這句話提醒了吳廷偉,眼前的這一切不管如何的激動人心,對元老院而言只有“歷史學意義”,并不存在“政治意義”。

  他原本打算著讓朱順燊帶著這些重要的遺物一起返回臨高,向元老院匯報他的重大發(fā)現。但是之后呢?元老院已經否定了大明的法統,自己興沖沖地帶著個“建文后裔”回去,怎么安排?又想得到怎樣的結果?到時候朱順燊四面不靠不說,只怕還會有元老來質疑他吳廷偉“動機不純”呢。

  想到這里,他熱烈的思緒也冷靜了下來了。帶朱順燊回去并不是個好選擇,他到臨高去什么都得不到,搞不好還會卷入某種漩渦之中,對這個并無野心的南洋少年來說恐怕只會是一場災難--他還是留在這里更妥當。

  “這些都是非常重要的遺物,有很大的‘歷史價值’……嗯,”吳廷偉戀戀不舍的放下了手里的詔書,“要好好的保存。將來有一天能讓它們回歸故土?!?p>  一行人又在洞內逗留了許久,看到當年留下的種種遺物。這才帶著遺憾和興奮的心情走出朱家祖地。發(fā)現山洞外已經下過一場豪雨。不過他們在洞內卻一點感覺都沒有,甚至從洞口內也無水劑--可見這里排水通暢,又有很好的通風效果。所以這些物件才能完好的保存二百年以上。

  “希望它們在我們統一全國的時候還能保持完好無損。”吳廷偉暗暗道。

  剛出洞口,安娜便一聲驚叫,直接從洞口滑落下去,結結實實的摔了一跤,崔永芳趕忙伸手去扶:“你沒事吧!?”

  安娜輕快地就從地上蹦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沒事沒事,我沒注意腳下有水……”

  走在后面的朱順燊卻見地上有東西閃閃發(fā)光,揀起來一看卻是根發(fā)簪。想來是安娜掉落的,正要送過去,卻被黃世東劈手搶了過去。

  朱順燊吃了一驚,因為黃世東平日里對他一直言語恭敬,從無這般粗魯的行為。

  “東哥你……”

  黃世東卻是充耳不聞,仔細的看著手中的發(fā)簪。忽然他的臉色一變。緊走幾步趕了上去。

  “安娜,這是你掉的發(fā)簪吧?”

  安娜趕緊用手去摸頭,驚道:“呀,真得掉了!多虧你撿到……”說著她忙不迭的掏出一塊手帕去擦拭發(fā)簪上的泥水。

  黃世東瞥到了安娜手帕上的獨特花紋圖案。他的臉色變得極其凝重,忽然問道:

  “安娜,可否讓我再看看你的手帕?”

  這一問顯得十分唐突,手帕是女子的貼身之物,陌生的男人公然討要近乎是調戲了。

  “東哥你怎么了?干嘛突然要看安娜姑娘的手帕啊……”朱順燊趕緊上來打圓場。

  黃世東一臉鄭重其事的表情。安娜雖然覺得有些尷尬,但她畢竟不是在華人社會里長大的,當下把手帕遞給了他。

  黃世東接過手帕,翻來覆去的看了幾遍,問道:“敢問姑娘,這手帕和簪子都是怎么來得?”

  “簪子是我母親給我的。手帕是我母親從前給我繡的……”

  黃世東的臉色變幻莫測,又悲又喜,眾人都瞧出古怪來。半響,才聽他又問:“這么說手帕和簪子都是你娘給你的……你娘應該是個華人。”

  安娜使勁地點著頭:“是,我娘的確是中國人?!?p>  “你知道你娘親的名字嗎?”

  “她從來沒有告訴過我……”

  黃世東臉上的表情愈發(fā)復雜,他緩緩道:“安娜,你不是說你想到長寧山來來查找你娘親的消息嗎?現在我知道了……”

  “你知道了?”安娜又驚又喜,追問道,“她家在哪里?叫什么名字……”

  “你不要著急。我慢慢和你說?!秉S世東拿起手帕,“這手帕上的鶯燕杜鵑刺繡就是出自我小姑之手……這種圖案,小姑的繡品上幾乎每件都有,我幼時幾床被面都是小姑親手給我繡的,上面也有這樣的鶯燕杜鵑圖,圖案和繡法獨此一家,決計錯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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