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想改變路線·顏色不搭
洛婧瑤的軟刀子讓賀靈瑤很是不適應,畢竟以前可不是這樣的啊,都是她在說,洛婧瑤點頭或者認同,洛婧瑤從什么時候變化的呢?
賀靈瑤一時之間居然想不起來了。
“有舅母在,表妹的禮儀規(guī)矩自然是極好的?!辟R靈瑤弱弱說道。
這讓洛婧瑤也忍不住看了一眼,她記得賀靈瑤以前走的可是爽朗型路線啊。
什么時候改變路線了?想做小白花?
今天這衣服有點綠??!
“你也說了,我身體不好,有好師傅我沒辦法學呢。”所以說,要是我哪里做的不對,肯定與她娘親沒有關系的,這扯不上呢。
洛明舞捂著帕子咳了一聲,實在是她怕不小心笑出聲來。
“表姐可是感染了風寒?”賀靈瑤感覺洛婧瑤這人今天扎心又扎嘴,暫避風頭。恰巧聽到洛明舞的一聲咳嗽,趕緊轉移戰(zhàn)線,關心關心表姐。
“要是表妹、算了,你高興就好?!甭迕魑枵f完,往前兩步,緊跟著國公夫人。
賀靈瑤咬牙切齒,別以為她沒有聽出來。
“萱毓。”
“驍琪?!?p> 國公夫人跟武安候夫人相互見禮,一起向皇宮而去。
“這是侄女吧?!蔽浒埠蚍蛉顺蛑彐含幍?。
洛婧瑤笑不露齒微微拂身見禮。
“你倒是眼睛利,這正是我那女兒,洗三跟周歲時你見過的?!敝皇呛髞砼畠荷眢w差到極致,她都不敢讓別人見女兒,就怕吹著一絲風就身子不爽利。
“瑤兒可還認識琪姨母?”武安侯夫人身高跟國公夫人差不多,性子爽朗,穿著一身絳紫色衣裳穩(wěn)重又富貴。
“說啥呢,這都多少年沒有見過了,瑤兒那時候才多大點兒就記住你了?”國公夫人不像在國公府時的威嚴,現(xiàn)在平易近人多了。
“我這不是一說嘛!下次不就記住了!對吧瑤兒?”
“琪姨母說的是?!?p> “看吧!”武安侯夫人得瑟的對國公夫人說道。
國公夫人無奈瞪了一眼。
由此可見倆人的關系有多好了。
“這是跟娘親一起長大,一起跑馬的好姐妹,你叫姨母沒錯,同時她也是武安候夫人?!眹蛉藢ε畠航榻B道。
“女兒記住了。”洛婧瑤乖巧的點了點頭。
“我是岳錦婳,我可以叫你瑤兒嗎?”
前面走著還沒來得及介紹自己女兒的武安侯夫人差點摔倒,國公夫人好笑的扶住她。
“自然可以,我叫洛婧瑤,這是我娘親?!甭彐含幒镁脹]有碰到這么有意思的人了,心思簡單明了,一眼就可以看穿,跟這樣的人相處只要對胃口,那會很輕松。
洛婧瑤話一出,國公夫人對武安侯夫人使眼色,意思你看,我家的也是這樣。
賀靈瑤眼巴巴瞅著洛婧瑤,多么希望洛婧瑤能為她介紹一下,這可是武安侯家的女郎?。?p> 這都是人脈,能跟這樣身份的人搭上,以后她也會水漲船高啊。
洛明舞倒是沒有什么想法,跟洛婧瑤相處來的女郎并不一定就會跟她能相處的來,按照她父親的品階來,她也是有幾個好友的,不過她們是沒有資格來參加皇后娘娘的春日宴的,如果按照國公府的規(guī)格來,她又夠不上格,她就不湊上前去了。
畢竟,說的好聽她是國公府的小姐,可誰不知她是國公府二房的女兒。
人要有自知之明,那樣自己才會不累,計較的多了反倒生了煩惱。
往皇后宮里走的這段時間,洛婧瑤跟岳錦婳兩人已經(jīng)相處的很是友好了。
洛婧瑤維持著她病歪歪的人設,走走還要慢下來喘上兩口氣,擦了擦運轉鳳凰訣而累起的汗水。
而岳錦婳卻跟洛婧瑤恰恰相反,她就是個小辣椒,風風火火的性子,比她大兩歲,已經(jīng)自來熟的叫她小瑤兒,又或者瑤兒妹妹了。
唯一的一點就是,岳錦婳頗有點嫌棄她身體的意思,只是嘴上念叨兩句,還說回府后她就找來各種補品給她補身子,她還等著她一起去騎馬呢。
畢竟自己的父親是武將,母親同樣是能文能武的颯爽女子呢。
到了皇后的景仁宮后,跟著帶領她們的宮女進去拜見皇后娘娘。
這一路走來,洛婧瑤對皇宮的奢華程度也是有了一個大概的印象,由此可見,皇帝是個喜好享樂之人。
說實話,洛婧瑤對這時候的皇后還挺好奇的。
行禮起身之際,洛婧瑤不動聲色悄悄看了一眼坐在上首的皇后。
因為她們一行人進來時,就能感覺到里面的人并不少。
低垂著眸子行禮時還能看到那姹紫嫣紅的裙擺映入眼簾。
結果她這輕輕一抬眼,沒想到上面坐滿了人。
這難道就是皇帝的三宮六院中的妃子們?這做皇帝也太爽了吧?這么多美人任他挑選,等著他臨幸!高興了逗個趣兒,辦辦事兒,不高興了,不是降了位份就是打入冷宮,再不好一點的說不定得為這深宮多添加一抹艷紅。
只是看皇后的模樣絕對看不出來她已經(jīng)有四十多歲了,是二十多歲皇子的母親。
她們不但要給皇后行禮,還得給皇貴妃,靜妃,惠妃,端妃,莊妃,冷貴妃等……能排得上名號的都得行一遍禮。
“給各位夫人看坐。”皇后的聲音并不溫柔,做為一宮之主,皇帝的原配,她的聲音帶著威嚴,有皇子皇女傍身,她從不需要伏低做小討好皇帝,在恰當?shù)臋C會,她還會勸諫皇帝。
“謝娘娘!”眾人道謝。
“這哪位是鎮(zhèn)國公之女??!”皇后坐在上面,往下面掃了一眼問道,那雙經(jīng)歷過后宅后宮洗禮的眼睛并不是誰都可以對視的。
國公夫人立馬起身對皇后娘娘一行禮道:“顧氏攜小女見過娘娘,娘娘金安?!?p> 剛坐下的國公夫人再次起身。
洛婧瑤乖乖剛在自家娘親后面,做一個柔柔弱弱略懂規(guī)矩的病秧子。
畢竟,眾所周知,鎮(zhèn)國公夫婦倆對唯一的女兒有多寵愛,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這樣的情況下,可想而知洛婧瑤會的規(guī)矩并不齊全。
而這正是有人想看到的。
“國公夫人快坐,本宮從只聞其名不知其貌,今日恰好,本宮也見見未來的兒媳婦?!被屎竽锬锫詭嫘Φ恼f道。
下面眾人各有心思。
武安侯夫人母女擔憂不已,又無能為力。
她們一路過來,從沒有提及,就是清楚,國公府并不滿意這樁婚事。
沒想到今日剛跟皇后娘娘一見面,皇后娘娘就如此迫不及待。
國公夫人擔憂的看了女兒一眼后,坐在了她的位置上,洛婧瑤雖病弱弱的,但她站在殿中央雖單薄,卻如堅韌的竹子一般。
只是這根竹子盡量才收斂她的芳華。
“來,近本宮身前來,讓本宮仔細看看?!被屎竽锬飳β彐含幷辛苏惺?。
洛婧瑤蓮步輕移,走到皇后面前,再次行了個禮,微收著下頜,低眉順眼。
畢竟禮多人不怪嘛。
再她也沒忘了要裝成一直貓啊。
“初俱風華,長開了,可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兒,性子溫順恭謙,怪不得皇上一直在本宮面前夸獎,只是……”
皇后話音一頓!眾人有的心頭一緊,有的面帶微笑,更有的兩股戰(zhàn)戰(zhàn)。
“賜婚與老九,你可覺得委屈?”皇后一瞬不瞬盯著洛婧瑤臉上的神色。
這時種人又把目光看向洛婧瑤,畢竟眾所周知,九皇子安王不但殘疾了,臉也毀容了,更有小道消息稱,因為毒素進入筋脈,傷了根本,安王以后恐怕再無子嗣。
本就嫁一殘破身軀委屈,后再無法有一自己的孩兒,這種委屈跟折磨也不知道這嬌滴滴病歪歪的國公府千金能不能承受的住。
一個不小心,恐怕這國公府女郎得走安王前頭去。
“小女并不覺得委屈,雖小女并未見過安王,但安王保家衛(wèi)國的事跡小女聽過不少,他是英雄,小女愿意嫁給他。”多說多錯,少說少錯,她即使有千百字可以夸獎安王的詞匯,但她們真想聽她如此夸獎安王嗎?既然不樂意聽,她做什么多費唇舌!
“你能如此想,可見你們的緣分是天注定的,好孩子,拿著玩吧!以后有時間,多進宮陪陪本宮?!被屎竽锬镎f完就把她手上帶著的一只金鑲玉鐲子褪下后戴在了洛婧瑤的手腕上。
洛婧瑤趕緊看向國公夫人,在國公夫人的點頭下,她才大大方方道謝后坐在了國公夫人的身后。
聽著眾位夫人女郎們恭維著皇后跟各宮妃子們,洛婧瑤也是長了見識。
“各位夫人隨本宮去芳華宮去煮茶聽詞,眾位女郎們可去桃苑到處走走,春尾的景色也是別具一格呢。”
皇后起身,帶著眾位夫人去了芳華宮,國公夫人落后一步在女兒耳邊多交代了兩句,留下谷雨跟白露后就跟著武安侯夫人一起過去了。
洛婧瑤跟岳錦婳跟著眾位女郎向宴會地而去。
洛婧瑤覺得,今日這春日宴怎么都感覺像相親宴。
夫人們跟女郎們的宴會是分開的。
洛婧瑤走到桃苑后,眼前的桃花跟海棠看的人眼前一亮,里面既然叫桃苑,那么大多數(shù)應該是桃花。只是相隔不遠處,眾多花兒爭相綻放,好似知道今日多是公子女郎會來欣賞一般。
同如今日赴宴女郎一般,群芳爭艷。
用《春夏秋冬各不同八方佳麗聚園中》來描述最合適不過。
桃苑中坐落著錯落有致的桌椅,鋪著淡淡綠色的桌布,上面花瓶中插著桃枝,上面帶著含苞未放的花蕾,或已熱情綻放的花朵。
三兩只精致的水晶杯在透過枝丫的太陽照射下泛著五顏六色光彩奪目的光澤。
如桃花般粉嫩的酒瓶裝著桃花釀,精致的玉碟中盛著或花朵或葉子形狀般的可口糕點。
甚至有的桌子上放著一兩本書冊,或棋盤、或樂器等物。
也有的放著茶具,并無酒……
供眾人隨意。
其實洛婧瑤不知道的是,這邊眾女郎嬌俏嗔怒癡皆被拱門另一邊的男賓看在眼里,只是相隔微遠,又有桃樹桃枝隱隱卓卓并看不清晰。
今日皇后的寓意眾人都明白,唯一不明白的估計就是洛婧瑤洛明舞賀靈瑤了吧。
“我們煮茶手談可否?”岳錦婳躍躍欲試。
“可。”洛婧瑤坐在另一邊。
這張桌子只有兩個圓凳,洛婧瑤跟岳錦婳落坐后,緊跟著她們兩人的洛明舞跟賀靈瑤就沒地兒去了。
只能過去另一邊不遠處的位置。
“堂姐今日可隨機應變?!甭彐含幍f道,只有落后一步的洛明舞跟岳錦婳聽到了。
洛明舞腳步一頓,不明所以,想問清楚,可洛婧瑤已低下頭去放棋子,纖纖玉手指尖圓潤微粉,上面捏著一顆晶瑩剔透的玉棋子,煞是好看。
裝神弄鬼!
莫名其妙!
洛明舞皺著眉,落座后抓起手邊的書籍看起來,可往日能靜下的心今日怎么都靜不下來。
她覺得被洛婧瑤這么一說她心里有了下意識的緊張。
看一眼賀靈瑤靈動的如花間精靈一般穿梭在桃枝間,跟眾位女郎見禮,也不知道在說些什么,看著就怪怪的。
畢竟身份門第很重要。
并不是所以人都在乎門第,可大多數(shù)人就只在乎門第。
賀靈瑤顯然跟人家不是一個群體的,想融入進去,并不容易,她們很排外的。
想了想,自己也起身到處去走走。
洛婧瑤抽空看了一眼洛明舞的背影,希望她能聽進去吧!
不然……
洛婧瑤止住胡思亂想,她并不輕易給人看命,親緣關系就更不行了,所以她從來沒有給自己的父母哥哥算過命,就連自己院子里的丫頭都不曾有。
天機不可泄露有,可有時候她明明能看到,就是說不出口,跟捂住嘴巴一般。
她也問過自己的師傅跟長輩們,他們只是笑呵呵,說了一句她跟其他人不同后就不再言語。
直到她做了少主后,去翻看祖志時,才明白,他們雖然也算是這一類,可并沒有入行,即使沒有入行,可該得的五弊三缺并不會少,而她不一樣,五弊三缺沒有,就是想出口的話有時候說不出口,這也應該是對她的一種保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