瑩白內(nèi)丹隨著金蟾的呼吸上下起伏,上升時懸空十丈,下降時只有六丈,每升降一次,便有一縷月華鉆入蟾珠內(nèi),讓蟾珠愈發(fā)璀璨。
看到此景,趙恒恍然明悟,寒潭上空的圓形孔洞是如何來的,那些樹枝樹葉定是被蟾珠摧毀的。
趙恒雖緊張卻并不著急,此時并非釣取蟾珠的最好時機,需要繼續(xù)等,只有最佳時機到了,才能輕而易舉的奪取蟾珠,但他懷中的小狐貍卻急了,恨不能現(xiàn)在就讓趙恒動手,讓趙恒被金蟾殺死,她好奪回玄牝珠。
不知過了多久,冷月西斜,璀璨的月華漸漸暗淡,東方天際發(fā)白,只見蟾珠猛然震動,發(fā)出璀璨的刺目輝芒。
一直靜等的趙恒心中一喜,知道機會來了,他手掐法訣,默念咒語,當內(nèi)丹斂去輝芒,緩緩下降,眼看要被金蟾吞到腹中時,猛地對著蟾珠一指一引,蟾珠急速顫抖,猛地飛起,畫出一個完美的弧線落到趙恒手中。
“咕呱咕呱……”
直至蟾珠落到趙恒手中,碧眼金蟾才反應(yīng)過來,頓時呱呱亂叫,強橫的氣勢橫掃,形成一股強橫的妖風(fēng),刮起無數(shù)殘枝枯葉,卷向趙恒的藏身處,巨大的金蟾同時躍起,帶著一股腥風(fēng)撲來,撞倒一塊塊巨石。
看到如此兇猛的金蟾,趙恒心中一顫,知道不是對方的對手,他抓緊內(nèi)丹,飛速向遠處逃去,一邊跑一邊結(jié)印,原本跳動不休的內(nèi)丹,漸漸安靜下來,正是戲蟾法中降服內(nèi)丹的方法。
正追的起勁的碧眼金蟾猛地一怔,發(fā)現(xiàn)失去了和內(nèi)丹的聯(lián)系,它立即發(fā)出一聲聲凄厲慘叫,聲聞數(shù)里,驚起無數(shù)鳥獸。
“轟轟轟……”
金蟾如發(fā)了瘋般,暴怒異常,無數(shù)古樹被撞斷,順著本能感應(yīng)朝趙恒追來,一路過所,古樹斷折,強橫的妖氣越來越近。
趙恒心中焦急,認準方向飛速逃遁,如被金蟾追到,小命就交代在這里了。
他專挑古柏老松密布,藤蔓環(huán)繞的地方鉆,不知跑了多久,讓人心驚的妖氣終于遠了,蛙鳴也漸漸的不可聞,但他沒有絲毫停頓,繼續(xù)向山下跑去。
懷中的小狐貍?cè)缟盗艘话?,雙眼失神的躺在趙恒懷中。
“怎么可能?這小子剛才用的是什么法術(shù)?他還未踏上道途我就在其身邊,一舉一動都逃不過我的雙眼,何時學(xué)了這么玄妙的法術(shù)?我怎么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狐貍不敢置信看著逃遁的趙恒,內(nèi)心大呼不可能,可事實很打臉,趙恒非但成功搶到金蟾內(nèi)丹,還成功從金蟾手下逃生,并屏蔽了內(nèi)丹和金蟾之間的聯(lián)系,這一切的一切都出乎了小狐貍的預(yù)料。
她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哪里出了錯,也想不出趙恒從哪兒學(xué)到的玄妙法術(shù)。
“完了,如果蟾珠被他煉化,再想奪回玄牝珠就不可能了?!毙『傆袣鉄o力的躺著不動,“不行,不能就這么放棄了,玄牝珠是我的?!?p> 趙恒有些狼狽的從山林里跑出來,飛速向山下跑去,饒了很大一個圈子,才敢往臥牛村而去,直至到了家中才放下心來,此時已日上三竿,天光大亮。
拿出一個玉瓶,小心收起蟾珠,洗了個澡,換了一身干凈衣服,正打算以戲蟾法中的手段汲取內(nèi)丹法力,趙崢和林氏尋了過來。
“恒兒,你去哪兒了?快準備一下,跟我和你母親去永安城?!壁w崢催促幾聲,拉著林氏去外面指揮人搬東西。
“現(xiàn)在就去報名?不是還有兩個多月嗎?”趙恒問道。
趙崢道:“我和你母親商量過了,以我們的本事頂多給你尋些普通的藥材,可如果能讓你外公幫忙,別說上等藥材,就是一流高手也能尋來幾個,到時教你些本事,擂臺上也好保命,既然你要參加擂臺賽,就要全力以赴,至少先有保命的本事?!?p> 趙恒本想拒絕,轉(zhuǎn)念一想便答應(yīng)了。
如今,他除了《天遁劍法》就只有剛得到的《馭劍基礎(chǔ)篇》。
《天遁劍法》玄深奧妙,哪怕是《人遁劍法》也不能盡悟其中奧妙,究其原因是他基礎(chǔ)太差,月余前還是個普通人,哪怕得了最上乘的修行法門和法術(shù),也不可能一蹴而就。
而《馭劍基礎(chǔ)篇》則需要引氣入體才能修行,現(xiàn)在也只能望洋興嘆。
如果和一流高手交流,學(xué)幾門厲害劍法,再補充些基礎(chǔ)理論,定能讓劍法突飛猛進,如能遇到修行者就更好了。
修行四要素是法侶財?shù)?,其中的侶可不是指道侶,而是指可以交流修行心得的修行者,只有相互交流才能更進一步。
小說中的閉關(guān)千年直接飛升成仙,也只能存在于小說中,真正的修行沒那么簡單,必須一步一個腳印,踏踏實實前行。
永安城,大乾天朝神都,經(jīng)濟文化政治中心,乃是大乾天朝最繁盛的地方,沒有之一。
趙恒坐在馬車上,透過車窗看著熙熙攘攘的大街。
叫賣聲吆喝聲不斷,有賣糖葫蘆的,有捏泥人的,有制作糖畫的,有賣熟食的,不一而足,這只是永安城的一個小角落,由此可見大乾神都如何繁華。
林氏抓住趙恒的手,再次叮囑道:“恒兒,等會兒到了外公家,不管發(fā)生什么都不要說話,一切都聽我和你爹爹的,記住了嗎?”
趙恒道:“娘,你就放心吧,到了那里我就當啞巴,保準什么都不說,怎么樣?”
“老爺,到了。”
馬車停穩(wěn)后,趙崢扶著林氏下了馬車,趙恒縱身躍下,好奇的打量著林府,高墻大院,青磚綠瓦,透著一股富貴大氣,正門的牌匾上寫著林府兩個大字,大門敞開。
“我的乖孫女,你終于來了,想死奶奶了,快讓奶奶看看?!?p> 一位頭發(fā)花白拄著拐杖的老人疾步而出,身旁是位五十多歲的婦女,緊扶著老太太,看到林氏后眼淚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奶奶,娘,霞兒回來了?!绷旨t霞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來的兩人正是林紅霞的母親伍氏和她的奶奶王氏。
趙崢一語不發(fā),靜靜的站在一旁。
祖孫三人抱頭痛哭,良久才分開,然后看了眼趙崢,又看向趙恒。
“這是恒兒吧?”王氏抹了把眼淚,笑呵呵的看著趙恒。
“見過太奶奶,見過外婆?!?p> “呵呵呵,好孩子,快過來,讓太奶奶看個仔細?!蓖跏仙舷麓蛄口w恒,越看越喜愛。
“別在門口站著了,快進去,崢兒,等會兒進去千萬要忍著,記住了嗎?也不要怕,我和你奶奶看著呢?!?p> “多謝岳母,多謝奶奶?!?p> 林府占地極大,幾人七轉(zhuǎn)八拐才來到后花園,林正遠正坐在椅子上看著十余個年輕人習(xí)武練劍,如果仔細看會發(fā)現(xiàn),他雙眼直直的盯著虛空,不知在想什么。
“老爺,崢兒和霞兒來了,恒兒也來了,恒兒,還不快去見過外公。”伍氏扶著王氏,對趙恒使了個眼色。
“恒兒見過外公?!壁w恒彎腰施禮,喊了一聲。
“哼,你們來做什么?”林正遠板著一張臉,一副愛答不理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