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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鬼尋生

第二十四章 苦戰(zhàn)

知鬼尋生 瓜田月下 4195 2024-12-04 18:45:47

  陸司昂張了張嘴想反駁一下,但旋即他好像聽到了什么,腳步一拐,將兩人都猛的撲倒。

  砰!

  數(shù)條藤鞭砸在他們剛才所在的地方,砸出一個近半人高的深坑來,可以預(yù)想要是砸在人身上必定是血肉四濺。

  三人似滾地葫蘆一樣滾進(jìn)了主屋,直到撞在了墻壁上才得以停下。

  陸司昂一睜眼,就瞧見一根形如黑蛇的藤蔓停在眼前,趕忙再打了個滾,躲開了藤蔓的撲擊,然后一刀將其削斷。

  屋內(nèi)似乎都被藤蔓侵蝕殆盡,墻壁屋角四處都是如黑蛇一般的藤蔓。

  顧不得出的一身冷汗,陸司昂又是連連揮刀,劈掉了數(shù)根藤蔓,順便還把最近的悶葫蘆給拉起來。

  還不待他再把麻昌順給拽起來,就聽見那胖子發(fā)出一聲震耳欲聾的慘嚎。

  陸司昂一驚,就瞧見一根藤蔓鉆進(jìn)了麻昌順的手臂上,那根原本黑漆漆的藤蔓一時間有血色浮現(xiàn),也讓本來臉色就不好的麻昌順更加慘白。

  “嘻哈!嘻嘻!”

  又是那怪異的笑聲,不知道是外面的桃樹,還是當(dāng)真如蛇一樣咬在了麻昌順身上的藤蔓發(fā)出的。

  “嗎的,這玩意兒還會吸血?”

  陸司昂大驚,但也顧不得許多,直沖上前,一刀將那根藤蔓砍斷。

  血花四濺。

  “走!”

  陸司昂攙了一把明顯虛弱了許多的麻昌順,把他向主屋中央小泥巴三人處推去,身后正艱難劈砍藤蔓的悶葫蘆也緊隨其后。

  屋子中央,小泥巴和石儷一前一后,將桃娘保護(hù)在中間。

  小泥巴面色凝重,手中長刀不斷揮舞,不斷打退藤蔓如蛇群般的撲擊,雖說他已經(jīng)是化息境,氣息悠長不絕,體力遠(yuǎn)非常人可比,但面對這些不知疲倦并且堅韌非常的藤蔓,能撐到現(xiàn)在,他也是筋疲力盡,氣喘吁吁。

  另一側(cè)的石儷同樣是香汗淋漓,氣息紊亂,雖說她修為高上許多,但畢竟不是專修戰(zhàn)斗,而且所帶銀針對付人還好,面對這些數(shù)量多的數(shù)不清的藤蔓就頗為難以應(yīng)對,只能勉力支撐。

  兩人中間的桃娘想幫忙又不知道能干什么,只能躲在原地張望,小臉上滿是驚慌與無助,像一只受驚的小鹿。

  陸司昂先將麻昌順推進(jìn)三人圈內(nèi),再把狀態(tài)稍微好了些的悶葫蘆也推了進(jìn)去。

  兩人不需要交流,就自主的一左一右,將保護(hù)圈或者說戰(zhàn)圈圍得更加緊密。

  陸司昂卻沒有急著組成戰(zhàn)圈,而是回身一斬,將數(shù)根游蛇藤蔓劈成死蛇。

  他低頭看了看手里依然鋒銳的長刀和緊握著的手,不知道為什么,他總感覺自己的力量變得大了些,但又好像只是他的錯覺。

  再次揮刀一斬,又是數(shù)根藤蔓斷在他的刀下,他搖了搖頭,不再亂想,這才欺身與幾人組成戰(zhàn)圈。

  “你們還好吧?”陸司昂砍掉一條藤蔓,問道。

  “還,還好?!毙∧喟突卮?,他的額頭上沁滿了汗水,額發(fā)濕潤。

  陸司昂面沉如水,把長刀舞的潑墨不進(jìn),游蛇藤蔓難以寸進(jìn)。

  他余光四下一瞥,戰(zhàn)圈更加穩(wěn)定了,雖然幾人看起來都面色不太好的樣子,尤其是小泥巴和石儷一副體力消耗過多的樣子,但還能勉力支撐下去,特別是陸司昂三人讓他們輕松了許多。

  這讓他不由得松了口氣,照這么下去,只要能拖到鎮(zhèn)獄司其他人來救援,不說把外面那棵鬼樹留下來,但保證所有人性命還是沒問題的。

  正當(dāng)他這么想的時候,身后突然傳來一聲壓抑痛苦的悶哼聲。

  陸司昂一驚,扭頭一看,正看見麻昌順肥胖的身子顫巍巍地向后倒下。

  桃娘趕忙伸手接住,但面對麻昌順這樣的重要,小胳膊小腿明顯非常勉強,但還是銀牙咬緊,將其輕輕放在了幾人中間的空地上。

  麻昌順一倒下,戰(zhàn)圈立刻空出一大塊,藤蔓蜂擁而至,所幸旁邊的悶葫蘆趕忙補上,但驟然加大的壓力,讓本來就有傷在身的他頓時有些難以招架。

  陸司昂沖著石儷使了個眼神,后著會意,然后果斷抽身來到了正半跪著的桃娘面前。

  “怎么樣?”陸司昂攬下石儷的戰(zhàn)圈部分,同樣壓力驟增,讓他眼睛都不敢眨,生怕哪里漏了空檔來。

  石儷口中微喘,雖然疲憊不堪,但眼神仍是雪亮,目光在麻昌順的身上來回掃視。

  麻昌順面色青黑腫脹,氣息微弱,因為臉腫而顯得更小的一雙眼睛勉強睜著,但昏暗無神,完全沒了先前的靈動,儼然一副命不久矣的感覺。

  他顯然還有些神智,努力撐起手肘想要坐起來,但怎么也做不到,完全看不出先前硬抗藤鞭的威猛架勢,身體軟在地上,無意識的抽搐著。

  石儷眼神一凝,蹲了下來,將麻昌順先前被藤蔓擊中的手臂翻了過來。

  “啊…”

  一旁的桃娘驚呼一聲。

  由于衣衫破損,傷處清晰可見,只見那截沒被取出來的藤蔓處,藤蔓竟然沒有因為斷開而失去生機,還在緩緩蠕動。

  以傷處為中心,黑線如血管般向四周擴(kuò)散,麻昌順顯露在外的手臂都如同被蛛網(wǎng)般密布般猙獰可怖。

  “墨血毒?這怎么會有這個毒?”石儷驚道。

  眾人頓時一驚,這墨血毒在刑獄里可是鼎鼎大名,中之全身血液盡墨,死相凄慘的很,是一種相當(dāng)惡毒的毒藥,并且難以破解。

  陸司昂逼退一根游蛇藤蔓,抽空扭頭一看,結(jié)果就看見了麻昌順的凄慘模樣,頓時心底一涼,這副樣子怎么看都是要命不久矣的樣子啊。

  這世道到底怎么了?這年頭是不帶毒都不好意思出來混了嗎?

  “石大夫你別光看著?。 标懰景河行┘?,他看了一眼默不作聲的石儷,生怕她轉(zhuǎn)過來然后用悲傷的表情搖腦袋。

  不等石儷回答,腦后又是一道輕微破風(fēng)聲襲來,陸司昂不得不趕忙轉(zhuǎn)身劈退一根藤蔓,一時也有些氣喘。

  石儷也沒有回答的想法,手握銀針,手法迅速而精準(zhǔn)地?fù)]灑銀針,眨眼間便遍布麻昌順的周身大穴上,尤其受傷的那條手臂,更是經(jīng)脈盡封,讓麻昌順動彈不得,若不是眼珠子還能稍微轉(zhuǎn)悠一下,陸司昂都要以為石儷是給了他一個痛快。

  石儷目光凝重的看了一眼那條樣子可怖的手臂,一手將其輕輕抬起一些,一手則是撿起麻昌順落在地上的那柄刀,她目光微微閃爍,而后像是下定決心了一樣,銀牙一咬,長刀落下。

  “嗤!”

  刀劃過血肉的聲音。

  那一小截藤蔓帶著一些皮肉被剜了出來,然后被石儷甩在了地上,藤蔓尾端還在不停蠕動,活像一只蛆蟲,墨色的血液從傷處滴落,分外瘆人。

  劇烈的疼痛直接讓麻昌順雙眼暴突,當(dāng)即慘叫一聲,卻因為銀針?biāo)蓿眢w根本動彈不得,只能干嚎。

  當(dāng)真是慘叫,凄厲的聲音穿過房梁,直穿出三五條街巷去,不知道是不是陸司昂的錯覺,好像連周圍的藤蔓都被這麻昌順這一嗓子嚇得停頓了一下。

  一旁看著的桃娘更是都顧不上害怕那些可怖的藤蔓,看著麻昌順表情呆楞。

  陸司昂看著那遍布全身的銀針,和動彈不得,像是待宰的豬一樣的麻昌順,下意識打了個寒顫,眼神驚恐的看了一眼石儷,原本有些疲憊的身體再度莫名煥發(fā)力量,把那些藤蔓盡數(shù)擊落,不給一點沾到自己的機會。

  小泥巴和悶葫蘆同樣默不作聲地把長刀舞的潑水不進(jìn)。

  拔出藤蔓,石儷臉色絲毫沒有放緩,吃力地將麻昌順上半身微微扶起一些,而后從懷中取出一枚黃色藥丸,塞進(jìn)了麻昌順嘴里,然后深吸了口氣,并指為劍,指間泛起青光,點在了麻昌順的額頭處。

  好像有青綠色液體落在了麻昌順額頭,轉(zhuǎn)眼便消失不見。

  麻昌順突然顫抖起來,連帶著周身銀針也在顫抖。

  顫抖不過眨眼時間,麻昌順原本青黑的臉陡然變紅,一口黑血從他嘴里噴出,被早有準(zhǔn)備的石儷躲開。

  毒血如黑箭般噴射而出落在了數(shù)根藤蔓上,原本還靈動的藤蔓瞬間僵硬腐化,殘留的黑血滴在地上,發(fā)出腐蝕的滋滋聲,讓其余幾人看著心底一陣發(fā)寒。

  “哈~哈~”麻昌順急促的喘了幾口氣,隨著毒血離體,他臉色已然是恢復(fù)了正常,身上的黑線也盡數(shù)消失不見。

  石儷信手一招,遍布麻昌順身上的銀針如乳燕歸巢般齊齊飛起落入石儷袖中,而后她又從袖中取出紗布和傷藥,給麻昌順包扎傷處。

  藥粉落在手臂傷處,疼的麻昌順猛吸一口冷氣,要不是還要點面子,差點就又嚎了起來。

  “多謝了石大夫。”麻昌順頭冒冷汗,由衷道。

  石儷只是搖搖頭,繼續(xù)包扎,手法干凈利落,三兩下便將他傷處包好。

  麻昌順站起身來,卻是一陣搖搖晃晃,看的石儷和桃娘都是擔(dān)心他一個不小心栽倒,后者上前想扶他,卻被麻昌順擺手拒絕。

  他撐著刀站穩(wěn)身子,只感覺身體前所未有的虛弱,不比大病初愈好多少,連刀都有些拿不穩(wěn),讓他不由得一陣皺眉,“他娘的,悶葫蘆下次老子非得把你家房子造的結(jié)實點,破房子跟個窟窿一樣?!?p>  可不是,按他的設(shè)想他們進(jìn)了屋子就可以借著屋子防御拖延,結(jié)果屋子四處漏風(fēng),他和外面正主拼了兩下都沒事,結(jié)果一進(jìn)屋反而還翻了船。

  “行了,你他娘還行不行啊?想偷懶是吧?”陸司昂看他還有力氣罵人,頓時放心不少,頭也不回地罵道,只有他們?nèi)朔烙?,特別是那桃樹沒有被吸引注意力,而是集中控制藤蔓進(jìn)攻,壓力不可謂不大,他連汗水滴到眼睛里都沒工夫擦。

  “老子會不行?你給我看著!”麻昌順一聽這話哪里忍得了,不服的回了一句,就要提刀上前,結(jié)果還沒走出兩步就搖搖欲墜,頭冒虛汗。

  石儷趕快拉住他,對著他搖了搖頭。

  她的狀態(tài)也算不上好,先前那番動作顯然頗為耗費精力,白裙子黏在身上,滿身汗水,一點看不出白天過街時那個光亮驕矜像天鵝的模樣,只有那雙眼睛還晶亮如星,看著站在他們正前方,不斷騰挪揮刀的背影。

  陸司昂又揮出一刀,利落地砍掉一根藤蔓。

  先前悶葫蘆受傷不輕,小泥巴也是體力耗費不輕,所以陸司昂自主分擔(dān)了相當(dāng)大部分的壓力,不過他畢竟沒有晉入化息境,體力早就不支,但他硬是咬牙撐了下來。

  陸司昂手腕一甩,那根藤蔓就像死蛇一樣落在地上,他喘了口氣,呼吸沉重如拉風(fēng)箱,只感覺身體上下都在造反,腳重的像灌了鉛,腦袋卻是飄的,手掌酸麻的近乎沒有知覺,仿佛再揮一下刀身體就會散架。

  這讓他想起了小時候在學(xué)院被罰跑山的時候,當(dāng)真是跑的腳酸腿軟,那種腦袋空白,視野里的所有東西都模糊成一片的感覺,仿佛下一刻就要死了。

  結(jié)果靠著那幾個家伙帶著,他最終還是跑完了,自己后來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那今天沒道理撐不下去啊。

  陸司昂向左邁出一步,躲開一根藤蔓的撲擊,手腕翻轉(zhuǎn),直接將其切斷,他低吼一聲,一個騰躍,長刀揮出一個半圓,刀鋒凌厲,刀芒如蛇杏般吞吐,一擊便掃空了周身附近的多所有藤蔓。

  “我艸!這么猛?”麻昌順瞪眼看著陸司昂,像是頭一次認(rèn)識這家伙。

  陸司昂似乎也察覺到了他的視線,用刀撐了一下地,回頭看著他,一張臉大汗淋漓卻寫滿了自得,揶揄道,“虛,貨?!?p>  “你他娘……”麻昌順暴脾氣頓時上來了,剛想開罵,就看見陸司昂表情陡然凝重。

  周圍的藤蔓都突然停止了撲擊,甚至在向后退卻。

  “臥倒!”陸司昂暴吼一聲,一腳踹在旁邊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小泥巴屁股上,把他踹倒在地。

  然后他猛然向前,一巴掌推在麻昌順胸口,然后向前猛撲。

  后者的確身體虛的可以,連下意識反抗都沒成,一屁股坐在地上,嘴巴一咧,剛想罵人,突然也意識到了什么,趕緊一個仰躺收腹。

  “嗤!”

  好似有一道光芒閃過,又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

  整間屋子的所有東西自接近一米高處整齊斷開,切面光滑似鏡。

  屋子轟然倒塌,煙塵四起,將眾人都給掩埋。

  院子陷入了一片安靜。

  桃樹上的臉龐收縮成了一個點,而后猛然恢復(fù)到原來大小,笑意更明顯。

  “嘻嘻!嘻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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