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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鬼尋生

第五章 激戰(zhàn)

知鬼尋生 瓜田月下 2644 2022-04-04 13:50:29

  陸司昂一擊得手,手臂猛地一抖,槍尖一震一甩,劃出一個漂亮的弧線,槍尖上的鮮血在地上灑出一個半圓。

  到底是刑獄出品的武器,雖然算不上精良,但也不是血肉之軀可比的,頓時就把那大漢的脖子給捅出了個巨大的豁口。

  那大漢頓時如同泄了氣的皮球,左手捂住脖子傷處,向后踉蹌幾步,而后跌坐在地,饒是這般狼狽,那雙隱隱泛綠的眼睛仍是幽幽的眨也不眨的盯著陸司昂。

  陸司昂勉強(qiáng)松了口氣,提槍正欲轉(zhuǎn)身去攔截其他人,眼角余光卻見那脖子都沒了一半,腦袋搖搖欲墜的大漢竟然顫顫巍巍的又站了起來。

  不是大哥,你真有這么敬業(yè)嗎?你老板給你幾個錢啊,這么拼命?躺下好好享受人生不行嗎?

  陸司昂心頭發(fā)顫,立刻上前幾步,手中長槍一揮,毫不留情的砸在來不及反應(yīng)的大漢脖子上,落井下石一直是陸司昂的優(yōu)良品質(zhì)之一。

  沒有任何意外,大漢腦袋直接橫飛出去,撞在墻上后又咕嚕嚕的滾回到了陸司昂面前。

  一股莫名的讓人作嘔的惡臭散溢開來,讓陸司昂下意識的捂住了鼻子。

  面巾早已被撞散了去,面巾下是一張格外瘦削的面容,比悶葫蘆還要面無表情,皮包骨頭,整張臉刮不出半兩肉,仍是瞪著那雙死魚眼,讓人心底發(fā)寒。

  陸司昂瞇了瞇眼,借著月光瞧見這腦袋頂上竟有一個隱隱有些血跡的裂口。

  心里的不安陡然擴(kuò)大。

  他強(qiáng)忍著惡心扭頭看了看那大漢的無頭尸體,正是惡臭的來源,除了那無意識的身體抽搐讓他打心底不舒服外,更讓他關(guān)注的地方是那脖子斷裂處竟然沒有什么鮮血流出。

  這什么情況?我記得我這桿槍也沒燒人血的特效啊,難不成你貧血不成?你們這團(tuán)伙也太不專業(yè)了吧,都不關(guān)注下身體狀況的?

  陸司昂猛地回過神來,拔腿就跑,卻不是沖向即將被其余黑衣人占領(lǐng)的高墻,而是迅速沖到正把小泥巴壓制的喘不過氣的黑衣人身旁,毫不猶豫的一個凌空飛踹,便把后者給踹飛出去。

  “呼呼!謝謝陸哥!”小泥巴終于得以脫困,趕忙道謝,若不是憑著一股子求生欲望和大漢角力,先前怕不是就被那大漢給抹了脖子。

  陸司昂卻沒空理他,又趕忙幾步上前,作勢欲砸,當(dāng)對方抬手想要招架時,手腕一轉(zhuǎn),就欲故技重施。

  這些家伙都是空有把子力氣,動作卻笨得很,陸司昂沒幾眼就瞧出來了。

  本以為十拿九穩(wěn)的回馬槍,沒成想這次卻沒刺中,直直刺在那大漢肩膀上,大漢身體一抖,手中大刀立刻看向陸司昂持槍的手。

  我去!回去我非得把這破槍再練他個一百遍!

  陸司昂瞪大了眼,心里那個悔啊,耳朵旁居然回響起了那些個教他功夫的老頭的嘮叨。

  什么平時多流汗,戰(zhàn)時少流血,什么流血流汗不流淚,掉皮掉肉不掉隊,什么臺上一分鐘,臺上十年功。

  哦不對,最后一句好像是戲班子的。

  好在小泥巴關(guān)鍵時刻沒掉鏈子,趁著大漢忙著對付陸司昂,趕忙繞到側(cè)面,奮起一刀,刀刃上白光瑩瑩,比之前都還要盛上幾分,一刀如刀切豆腐般把大漢腦袋給剁了下來。

  小泥巴下意識的伸手捂臉,卻意料之外的沒有得到個被噴的狗血淋頭的下場,倒是那股猛地散溢出來的惡臭讓他不由得把鼻子緊緊捂住。

  陸司昂急迫的上前兩步,手一揮,槍尖便利落的挑開蒙面巾,而后定睛看向那剛停下的大漢腦袋。

  仍是一樣的皮包骨頭和面無表情,死魚眼不知道是瞪著他還是在瞪著誰。

  就像死人一樣。

  雖然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是死人了。

  用槍尖抵著腦袋一推,腦袋上一道漆黑裂口霍然映入眼簾。

  “怎么了陸哥?”小泥巴看著陸司昂奇怪的舉動,不由得停下了準(zhǔn)備去幫忙守墻的動作。

  陸司昂咧了咧嘴,語氣里滿是艱難和不可置信,“這些都是之前被咱們打下去的那些人?!?p>  “???不能吧?”小泥巴下意識的反駁,“這人可比之前那些力氣大多了啊?!?p>  陸司昂指著那腦袋上的裂口給他看,心頭早已掀起了驚濤駭浪。

  嗑藥了吧?這一定是嗑藥了吧!不是大哥們,男人不行就是不行,你們嗑藥是什么意思?。?p>  陸司昂站在道德制高點狠狠鄙視他們,但心里卻暗自憤恨自己沒帶這種猛藥來,不然什么黑衣蒙面漢,就是大蟲也揍給你們看。

  勉強(qiáng)壓下和這些作弊家伙理論的念頭,陸司昂轉(zhuǎn)頭環(huán)顧起這已經(jīng)變得一片狼藉的刑獄大門。

  悶葫蘆倒是比他想象中給力不少,不用幫忙就把那撞進(jìn)來的莽家伙給解決了,雖楞但猛,畢竟腦袋不太好用,表情都做不利索,勉強(qiáng)寬恕他的帶人送死罪。

  但一轉(zhuǎn)頭看向因被纏住而空出的院墻,陸司昂頓時如墮冰窖。

  只見原本空蕩蕩的院墻上已是或騎或站了好幾名大漢,似乎察覺到他的目光,目光幽幽的看向他,連幾頭野狗都站在同伴身上探出了頭,盯著他齜牙咧嘴狂吠。

  而他原本負(fù)責(zé)守衛(wèi)的那部分院墻內(nèi),竟不知何時又有一名大漢悄然站立,目光緊緊盯著他們。

  被盯得頭皮發(fā)麻,陸司昂只感覺先前的那副熱血沸騰的勁兒都散的差不多了,直打哆嗦,腳步不由自主的向后一退。

  坦白說,如果都是先前那種一拍就倒,一碰就碎的軟貨,陸司昂覺得自己能和這些家伙決戰(zhàn)到天亮。

  但如果這些家伙都和先去兩人一樣都嗑藥,那陸司昂突然覺得麻昌順那小子還真是有先見之明,現(xiàn)在棄暗投明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

  但是就瞅著要活吞人的眼神,好像這些大爺也不懂什么優(yōu)待俘虜啊。

  “陸,陸哥,怎么辦?。俊毙∧喟腿跞醯拈_口,顯然也麻了爪,先前好歹還隔著一堵墻,還沒有這么大的心理壓力,這下直面好幾名大漢,好似面對的是幾頭大蟲一般,頓時下意識的尋求安慰的看向陸司昂。

  渾然不知身旁的陸哥比他還要怯上幾分。

  “咳咳!”陸司昂咳嗽兩聲,極力把心里的那股子慌給壓下,正猶豫著該直接莽上去然后被砍成這一塊那一塊,還是該大丈夫能屈能伸,勸服小泥巴和那個犟東西。

  悶葫蘆一聲不吭的就從陸司昂和小泥巴身旁跑過,徑直沖向了那唯一一名還站在院內(nèi)的黑衣大漢,和對方激戰(zhàn)在一起,連思考的時間都沒給陸司昂,只留給他一個滿是血的側(cè)臉和一個倔強(qiáng)的后腦勺。

  不過顯然這大漢也是陸司昂眼里的嗑藥人士之一,力大如牛,悶葫蘆來勢雖猛卻一時間占不到什么便宜。

  葫蘆啊,你在流血你知道不知道?。吭坌酞z也沒給你多少銀子啊,你這么拼命,我會懷疑你偷偷撈了油水不告訴兄弟我啊。

  而且你就這么沖上去,好歹吼一聲叫一聲,讓哥倆知道啊,沒看話本里打架都得大吼一聲才顯得勇猛啊,你這樣一聲不吭顯得很猥瑣啊。

  陸司昂眼皮直跳,看了看那七八個也落入院里的黑影,覺得有必要棄車保帥。

  “啊啊啊?。”Pl(wèi)刑獄!”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陸司昂的心聲,小泥巴陡然大吼一聲,嚇得陸司昂一哆嗦,高舉大刀就也沖向正和悶葫蘆激戰(zhàn)的蒙面大漢。

  你倆好歹讓我喘口氣??!

  陸司昂無奈,深覺要是此刻溜號,那實在是有點為人不恥,連鄙視小順子那個臭胖子的資格都得沒有了。

  而且要丟下這一口一個陸哥的大男孩……

  陸司昂嘴角一抽,一咬牙,就硬著頭皮也提槍沖了上去,把從一旁摸上來偷襲的一名黑衣人的大刀給架住,熟悉的巨力讓他險些把牙都給咬碎了。

  去他的!再也不隨便收小弟了,連背后捅刀子都捅不利索。

  陸司昂暗暗發(fā)狠。

  遠(yuǎn)處的爆炸轟鳴聲已經(jīng)逐漸消失不見,心知只要能夠拖延住時間就夠了,陸司昂拉著悶葫蘆和小泥巴且戰(zhàn)且退。

  悶葫蘆雖然楞,但好歹還沒有真固執(zhí)到非要把這些人都打殺不可,聽著陸司昂的指揮,三人慢慢地退到了大門處,只要不讓這些人打開大門都沖進(jìn)來,那就還能堅持住。

  陸司昂身子向左極為怪異的一扭,避開了一名黑衣大漢的一劈,而后右手揮槍一掄,砸在對方肩頭。

  黑衣大漢身子一抖,竟伸手直接死死握住了陸司昂的槍尖,任憑陸司昂如何奮力都沒法抽出來,而后又是舉刀一砍,逼得陸司昂不得不松手放開長槍。

  陸司昂就地一滾避開重劈,來到黑衣人的側(cè)面,而后毫不猶豫的欺身而上,一拳砸在對方手腕,趁著對方松手立刻奪回長槍,而后順勢砸在對方即將抬起來的刀背上。

  腳尖一點,陸司昂直接踩在對方膝蓋處,騰空而起,又是毫不留情的一腳踹在對方胸口。

  沒成想這一腳卻好似踹在石頭上了一樣,黑衣大漢身子一晃,竟是立在原地不動,緊盯著陸司昂下落的身形,而后一拳砸來。

  陸司昂伸手抵住對方拳頭,借力轉(zhuǎn)身,比原本的動作還要快上幾分,壓在對方刀背上的上槍倏忽間劃出一個快速而又優(yōu)美的圓月,帶起一道清晰的破風(fēng)聲,而后摔在大漢的脖子上,尸首分離。

  還不待他喘口氣,側(cè)面又是一名大漢沖將上來,大刀高舉,明晃晃的刀光幾乎要蒙蔽他的視線。

  這不被砍死也被累死了,藍(lán)老大你們快回來救我狗命啊。

  陸司昂欲哭無淚,卻只能硬的頭皮將長槍一橫,架住對方大刀,力道之大直欲讓他虎口崩裂。

  小泥巴見機(jī)直沖過來,一刀砍向那大漢腦袋,將其一刀梟首,而后不由得停下腳步,杵著刀直喘粗氣,那刀刃上的點點白光已經(jīng)幾乎不可見。

  眼角余光瞥見一抹白光,陸司昂這才注意到還有一人已經(jīng)來到了他的近前,大刀高懸卻來不及躲避。

  陸司昂勉力扭動身子,卻仍是避不開,只能直愣愣的盯著那大刀落下,陸司昂原本還念頭紛雜的腦袋突然間一片空白。

  眼看就要被一刀劈中,就在他以為自己真要這一塊那一塊時,悶葫蘆及時從他背后殺出,一槍頂著那刀身上將其頂歪來。

  葫蘆我愛你!不虧我舍命陪傻子?。?p>  陸司昂險些喜極而泣。

  刀身從陸司昂身側(cè)落下,避開了要害,到底在他肩膀上留下一道血痕,血液汩汩。

  疼痛讓原本愣神的陸司昂頓時清醒過來,也讓他終于憤怒了起來。

  鬼門關(guān)都過了一遍,那我還怕什么。

  “我去你們的!一個個都沖著我來!我是刨你們祖墳還是怎么了!”

  陸司昂長槍一挑,直接將對方的大刀挑落,而后回馬金槍,捅穿了對方的脖子,再信手一抖,直接讓對方一分為二。

  “該死的悶葫蘆!要不是你非得守這大門,小爺早和醫(yī)師姑娘一起共患難了,哪里用和你們兩個犟東西一起同生死!”

  陸司昂眼神兇狠的沖上前,嘴里不斷咒罵,一槍又將黑衣大漢給洞穿,而后順勢一劈,把一頭想讓他失去后代的野狗給劈倒在地。

  “呸!好狗不嗑藥!嗑藥是傻狗!”

  陸司昂罵罵咧咧,就欲給這不講武德的野狗補(bǔ)上兩槍。

  “還有狗日的麻昌順!小爺不走你不會把小爺綁走,這樣小爺何必受著罪!等小爺回去了必須參你狗日的一個臨陣脫逃!”

  這時一個黑衣人從陰影里突然竄出,趁陸司昂還沒完全反應(yīng)過來時,一刀砍在他長槍上,震得他雙手直顫,而后一個鐵山靠撞在他的胸膛,直把他撞飛出去。

  陸司昂只覺五臟六腑都在震顫,全身骨頭都險些散架了去,一股熱流難以抑制的從肺腑處直涌上咽喉,當(dāng)真是熱血沸騰。

  強(qiáng)忍住了血口噴人的沖動,陸司昂猛地抬頭,卻見那撞他的大漢竟沒有趁他病要他命的想法,而是直直站在原地,綠瑩瑩的眼睛直盯著他。

  不對!

  陸司昂瞳孔一縮,竟從那雙如出一轍死寂的眸子里瞧出了極淡的戲謔來。

  天上突然傳來一道破風(fēng)聲。

  陸司昂勉強(qiáng)扭頭看去,漆黑的夜幕下,竟有一道碧藍(lán)的光芒正在靠近。

  不,什么光芒,那分明是一只通體覆蓋靈氣的箭!

  陸司昂瞇了瞇眼,終于看清了那光芒的真面目。

  劫獄就劫獄,怎么還有放冷箭的?。⊥娌黄鸢∧銈?!

  怪不得那家伙不追,這時料定他要被一箭封喉??!這么會算怎么不去算命?。〔槐仍谶@賣命賺的多?。?p>  陸司昂下意識的張了張嘴,卻發(fā)現(xiàn)根本說不出話來。

  藍(lán)色靈箭明明先前還分外遙遠(yuǎn),倏忽間卻已經(jīng)來到了刑獄上空,目標(biāo)不言而喻。

  陸司昂甚至能看到那箭尖的點點寒芒,有心想躲,卻奈何被那大漢一撞,現(xiàn)在還滯留在空中,根本沒有移動的空間。

  一咬牙,陸司昂正欲舉槍硬擋,卻發(fā)現(xiàn)不知道是被撞得太狠還是心里嚇得直哆嗦,手抖得根本握不穩(wěn)槍,更別說抵擋了。

  對不起順哥,我不該罵你的,早知道就聽你的戰(zhàn)術(shù)后撤,也不至于落得個英年早逝。

  眼看那藍(lán)色靈箭愈發(fā)逼近,陸司昂心頭悲苦,只得認(rèn)命的閉上眼。

  吾命休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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