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話 東西南北
拉特蘭有自己的情報網。
他們也曾利用情報網,對這些穿越者的實力進行過估量。
他們按照實力將穿越者分為四級,其中最強的九人當然位于最高級。
對于最高一級的穿越者,拉特蘭的方案是:盡力拉攏,令其為拉特蘭所用,竭力避免與之交手,若戰(zhàn)不可避,則傾全城之力,誅之。
自從莫斯提馬奪回黑鎖與白匙之后,她就發(fā)現了一件事——只要是特子在附近,這兩柄法杖就會不住地顫抖。
也許,兵器和人一樣,在見到自己所忌憚的人物時,也會感到緊張。
特子現在雖然只有一只手,可這只手帶來的壓力,就算是三十個整合運動暴徒空降拉特蘭也趕不上他。
可小五卻沒感覺到壓力,相反,他心里有了種難以用語言形容的輕松和愉悅。
俗話說“他鄉(xiāng)遇故知”是人生一大幸事。
也有人說過,浪子歸鄉(xiāng)是幸福的。
而現在,小五是在自己家里,遇見的昔年的至交,這個人還率部下救了自己,他只覺得這個自己一直討厭著,想要遠離的拉特蘭興許還庇佑著自己,蒼天還是有眼的。
他甚至有些興奮。
陳墨同樣有類似的情感。
早在草莓農場那段日子里,鐵帥就曾跟陳墨提起過徐樂和特子的故事,并告誡他在遇見這兩人時千萬要謹言慎行。
他見到徐樂,同他開玩笑,卻也感覺到他不光表面上與人為善,在危機時刻還會透露出屬于他本性的那種“狠”。
這種狠帶著著種領袖群倫的氣派和壓制周圍一切人的威勢。
就像是獅子,仰慕他的人會心甘情愿做他的部下,他的部下會不由自主地為他賣命,為他出生入死。
特子給人的,卻是另一種感覺。
他張揚,甚至有時候嘴上狂到張牙舞爪,不認同他的人很多,但是他從不在意。
也因為這一點,縱使他愛交朋友,但真正的朋友也并不多。
好在陳墨算一個。
因為陳墨認可特子,他認定他是個絕不會恃強凌弱的人。
有了這一點就已足夠。
所以當陳墨看到特子負手走來時,心里就踏實多了。
莫斯提馬見到特子,先扶穩(wěn)腰后的法杖,讓其不再顫抖,然后以一種沉著而淡定的語氣問:“你是整合運動的頭目?”
特子道:“是分部,但總頭目于我而言,也是唾手可得?!?p> 莫斯提馬以一副不信的樣子問:“貝小五和陳墨是你的朋友?”
特子笑道:“不對,是兄弟?!?p> 這句話一出口,貝小五和陳墨聽得心頭一熱。
他們不是朋友,而是兄弟,他這番出手,也是為了搭救兄弟。
這兄弟兩個字,足以讓羈旅在外的浪子血脈噴張。
霜星在四人中站得最靠前,她盯著莫斯提馬,也聽到了“兄弟”這句話,沉吟著思忖良久。
——他跟他們是兄弟,那跟我是什么關系?也是兄弟嗎?
——看來還是要多問,才能得出結果。
不出所料,莫斯提馬又問:“那她呢,她是你什么人?”
說完,她指了指霜星。
特子想也沒想,道:“仆人?!?p> 于是,在這兩句話間,霜星臉上出現了一種奇妙甚至是奇怪的變化。
當莫斯提馬問特子時,霜星的眼里發(fā)著光,臉上有些微微泛紅,像是在等答案,可是“仆人”這詞一出口,霜星的臉突然變黑、變寒。
面無表情。
莫斯提馬微微一愣:“看來特先生的手下也都是好手,剛剛幾招切磋,你這位仆人劍法精妙,?!?p> 特子道:“小莫言重了,都是些三腳貓的功夫,平日里我叫下人勤加練武,但也沒人肯聽。不過好在我們也不靠拳腳刀劍填飽肚子,一些小事也就算了。”
“哦?”莫斯提馬眉毛一揚,青藍色的眼睛閃起了光,“那你們的‘整合運動’靠什么營生?”
“靠做生意?!碧刈拥?,“把珍貴的東西來回轉手,再送給需要的人,大到金銀珠寶、玉器古董,小至糧食藥片、日用百貨,這類生意拉特蘭想必也做過許多,只不過你們賣的是軍火和兵器?!?p> 菲亞梅塔在剛才的切磋里被水淋得濕透了,可她的火氣比起方才漲了三丈還要多,她胡亂揉了揉浸濕的頭發(fā),怒斥道:“呸!誰還不知道你是偷東西的賊人,你這種人還不配提拉特蘭?!?p> 特子突然笑了,笑嘻嘻地道:“偷東西也是種本事,要不是有小偷之手,又怎會知道堂堂拉特蘭公證所執(zhí)行官兼羅德島特派員,還會吃三歲小孩子吃的軟糖呢!”
菲亞梅塔神情一肅,旋即往口袋摸了摸,頓時光火,卻見特子的左手上拿著包包裝鮮艷的糖果,把嘴巴張得大大得以做吞食狀,逗得陳墨等人哈哈大笑。
菲亞梅塔羞惱極了,大叫一聲:“還我!”卻又忌憚對面趁機偷襲,是以一時間也不知是進是退。
就在這時,街東側的巷子里傳來了陣急促的腳步聲,隨之而來的是位穿著水藍色裙子,天真爛漫的少女。
這女子比起莫斯提馬二人來要年輕得多,看樣子就連二十歲都不到,跑起路的樣子更是張揚到不加防備。
她當然就是汐,能在莫斯提馬身邊,又看起來如此活潑的少女,除她以外,絕找不出第二個。
在特子的印象里,汐不過是個跟在莫斯提馬身后的小丫頭,像這種小丫頭他見過太多,其中也包括羅德島的領袖阿米婭,還有被自己兒子路小柳氣哭過的迷迭香。
他覺得像這種女孩子就該在學校里好好上學,闖蕩出一番事業(yè)對于這些孩子來說還太早,她們羽翼未豐,還沒到成事的年紀。
這當然也是他看待女子的一面之詞,再他眼里,世界是男人的世界,女人縱是成年也少有成大業(yè)者,更何況是小姑娘。
所以就算她是從東邊的巷子里朝著自己跑來,特子也沒有慌,連一丁點的反應也沒有。
平常得就像是路過公園見到了一個圓頭圓腦、手里拿著玩具、就連話都說不明白的小孩。
莫斯提馬和菲亞梅塔的反應卻不平常,她們怕了,因為汐這一跑,馬上就要跑到特子一行人的范圍內,她們擔心對面會挾持住汐,到那時候事情就真的難以挽回了。
就連一向嚴肅,性格要強的菲亞梅塔,此時也不禁面露驚憂之色。
汐停下腳步,站在了兩撥人中間,手里拿著一袋面包,但她頭一眼看向的,卻不是特子,亦非莫斯提馬和菲亞梅塔二人中的任意一個。
而是陳墨。
還有霜星。
當日汐在羅德島內撞見了陳墨,第一印象只覺得他是跟在W身后的男朋友,對誰都是一張笑臉,說話和和氣氣。
而如今W不在身邊,他更多了種輕松與從容。
面對失戀,能在斜風細雨里不改本色,所以說陳墨是人杰。
至于霜星,人人都以為她們幾個死了,可她們偏偏又大難不死,還活得很好。
知道他們還活著的人并不多,汐算是其中一個。
一向不設防備的汐見到了霜星,心中就又有了種詫異而驚喜的感覺。
——她怎么染了頭發(fā)?還是黃白色的。
——看來小莫都沒認出她,但我可認出來了!
可她顯然沒認清當下的局勢,正當她想沖霜星揮手時,卻忽聽得莫斯提馬沖她叫了聲:“別過來!”
莫斯提馬很少跟汐這樣吼,這種情況,往往是遇到了強敵。
可是強敵在哪?
舉目望去,都是她認識的人,就連得意洋洋的特子也跟汐在尚蜀見過面,他現在可完全沒有要打架的意思。
既然莫斯提馬和菲亞梅塔是從北面來的,自己是從東邊的巷子走過來的,特子等一行人占據了南面,剛剛有一群公證所的治安官向西面逃去。
故此,她也向西面去看。
也就是因為這么一看,她還果真看到西面正走來一個人!
牛寺啊牛寺
五一之后第一次跟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