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世界最高城買草莓(二十五)
“格拉斯哥幫的二老板下樓來找我,不止是為了要點肉喂老虎吧?”
他又抱起了座位上的小老虎,一把端給了還在一旁看著的因陀羅。
因陀羅臉上帶著一些不懷好意的微笑,這讓她本就算不上正經的一張臉顯得更好看。
“還有一件事?!彼f得很自然。
“什么事?”特子反倒成為了比較聒噪的那一個。
“咱倆處對象吧?!?p> 因陀羅說完這話,眉開眼笑。
處對象,這又是個多么美妙的詞匯。
古往今來,有多少人尋覓對象而不得;有多少人有了對象卻在外面搞別的對象;有多少人忠貞不二一生只認準一人為對象;又有多少人生性多情,是四海之內佳人皆可追求的對象。
在來到這個世界前,特子在因特網(wǎng)上激揚文字,見到照片漂亮的女人可以毫不猶豫地說出:“看看你的?!?p> 他可以每天四個小時游戲在線打到吐,就為了陪網(wǎng)戀對象。
就算來到泰拉后,他也能毫不猶豫地調戲小姑娘,同樣是說上一句:“小妹妹,看你膚白貌美,天生麗質,跟哥哥處對象吧?!?p> 這種話,他不僅在館肆場所乃至風月樓閣處說過,當年見到九色鹿之后也對她打趣似的說過不止一次,現(xiàn)在上了艦的五十多天內,他說過這句話不下三十次。
為此,人事部還接到過多次舉報,強烈譴責特子騷擾女性的這種行為。
譴責歸譴責,他還是他。
但這種話從自己嘴里說出來也就罷了,從別人口中說出,他竟然心里麻了一下子。
那種感覺,就像是別人用自己的劍砍了自己一下,還是個女人。
他從未想到,居然有女人如此主動地跟自己提出“處對象”的請求。
仍在吃燙飯的霜星嚇了一跳,差點都噴了出來。
梅菲斯特在一旁支聲:“特老板不愧是大老板,艷福不淺啊,把人家的二老板都拐來了,下一步是不是準備和格拉斯哥幫聯(lián)姻?”
兩兄弟中,從整合運動出道以來,他都是比較能說的那個。
那么,特子現(xiàn)在什么感覺?
腦袋,空空的。
四肢,酸酸的。
上一次被女人要求處對象,大概是什么時候?
十年前還是九年前?
男人,或者說人,往往把得到一個東西的難易程度和其價值劃上等號。
就比如找對象,如果女友變得好找,反而覺得也就那么回事了。
此時此刻,一個聲音在特子的腦海里回蕩,大概是2021年某主持人對年輕人的訓誡:“難道我們指望的是,房價很低,然后工作到處隨便找,然后一點壓力都沒有,然后只要喜歡的女孩跟他以追求就OK?不會吧?”
這句話的意思大概就是:痛苦于此有關,幸福也會與此有關。
可現(xiàn)在真有女人找上門來了,而且還真的是一說就同意了。
美夢,再度成真了。
特子嘴巴木木的,只磕磕巴巴地問了兩個字:“理由?”
因陀羅卻久違地笑了笑:“走,去酒吧跟你說?!?p> 二人出門后,五個整合運動的苦哈哈終于沉下了心。
先忍不住說話的還是霜星:“看來,今天晚上他是不用回來睡覺了?!?p> 隨后幾個人就開始咯咯地笑。
走廊內,因陀羅走在前面,特子像個小弟一般跟在其后三步的位置,刻意保持著距離。
先前他在口頭上問了理由,如今心里也在盤算著幾種可能的原因:
首先,這幕刃會不會是染上怪病或者懷了別人的野種,就因為下午親了她一下,故而找自己這個老實人來接盤?
其次,她格拉斯哥幫的人,羅德島和與特雷西斯的沖突愈演愈烈,拉攏一個身負絕強實力的穿越者也合情合理,有可能這就是他們想出來的美人計。
最后,也是最不可能的,就是特子真的贏得了因陀羅的芳心,她是誠心實意來找對象的。
他現(xiàn)在的腦子運行起來比八匹馬拉的車都要快,不出片刻,立即排除了第二種可能,也就是維娜要拉攏自己進格拉斯哥幫的可能。
且不論號稱“推進之王”的維娜是否有這種手段和野心,就算她有,也總該投其所好,找一個二十出頭膚白貌美的小姑娘來引誘自己。
他看著因陀羅的背影,顯然已經是要奔三的人,她臉上的刀疤都已經不少,身上的肯定更多。
讓這樣的一個女人來誘惑自己,也只有傻子才想的出。
可是就是這樣一個女人,眸光冷峻,歷盡滄桑,皮膚因為久經磨礪甚至有點粗糙和干巴巴的女人,實在是個真正成熟的女人,身上的每一個部分都足以引發(fā)男人想要犯罪的欲望。
早在一個月前,他還在檔案里看過她的真實姓名。
艦上的不少干員都有一個代號,外加一個真名。
比如陳暉潔的代號就是“陳”,維娜的代號是“推進之王”。
至于特子和徐樂,就更特殊,他們有叫“盜劍”、“滄浪刀”的稱號,還有闖蕩炎國混江湖用的一堆假名。
因陀羅的真名也不叫因陀羅,那只是配合護衛(wèi)職業(yè)所得的一個稱號。
酒桌上沒有酒,普普通通的一張桌子,靜默無言的兩個人。
特子不是一個小孩子,今年已二十八歲,像他這樣的一個男人,絕對不會拒絕女人的示愛,可在看著面前這個女人時,總有些羞怯怯的。
事實上,特子對于女人的追求,就好比草莓之于墨茶,電子煙之于丁震,滑雪之于谷恨霜。
先開口的還是他:“剛剛你說的可是真的?”
這句話一下子就暴露了他貧瘠的情感經歷。
就算他已經年近三十,但距離真正的男人,仍隔著一層紙。
只要這層紙不捅破,他就永遠稱不上真正的男人,而是青年人,僅是男性。
因陀羅一雙老虎般的大眼睛看透了特子心中所想,同時也察覺到了他身上的某些部位已經起了變化,忽然又笑了:“你真是個情種?!?p> 特子心里一慌,學著鐵帥的表情,嘴巴繃得很緊,應道:“男人都是情種,我是其中最壞的那種,不然下午也不可能親你?!?p> 因陀羅笑得更狡黠:“你現(xiàn)在滿腦子想的一定是我脫掉衣服的樣子,無論是維多利亞人還是炎國人,只要是男人,腦子里的東西都是一樣的?!?p> 她說的話當真是污穢不堪,好在這個時間段的酒吧并沒有太多人,而仔細想來,她說的也都是實話。
特子道:“沒錯,我就是這么想的,而且我想略過喝酒的環(huán)節(jié),甚至不想問原因,只想快進到正文?!?p> “酒還是要喝一些,它能讓每個人都快活?!?p> “那好?!碧刈虞p輕一笑,“小二,上酒!”
這是酒吧,并沒有小二,但酒保就站在距他們不遠處的吧臺,一聽到這聲吆喝,他當即拿著酒水單,逢迎著湊了過來。
牛寺啊牛寺
嗯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