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生理、心理雙重折磨
散場時。
“哇,陳青松和老師們都好厲害呀?!?p> 王玥身體一松,一下子坐了下去,靠到椅背上,長出一口氣,神情微恍地喟嘆道。
對此,她老媽微微一笑道:
“這可是人藝的舞臺?!?p> 這句話的言下之意是,既然能登上這個舞臺,就肯定不會差了。
王玥明了地點了點頭。
王老爹則暢快地評價道:
“真是爽啊?!?p> 他此時的感覺就像是以一敵百,舌戰(zhàn)群儒,把一群人辯得啞口無言。
就突出一個腎上腺素飆升,酣暢淋漓!
但王玥老媽下一句話卻像是一盆冷水迎頭澆下:
“那回家之后餃子你包,讓你釋放一下過剩的精力。”
王老爹頓時表情一滯,然后訕笑道:
“我搟皮我搟皮?!?p> “老媽,我?guī)湍惆?!?p> 王玥連忙站起來,抱住老媽的胳膊,乖巧地主動說道。
她倒不是良心發(fā)現(xiàn),而是想借此確定下主廚的人選。
畢竟,她和她老爸的廚藝可都是榴蓮拌著鯡魚罐頭——人厭狗也嫌??!
老媽自然一眼看出了王玥的小心思,不由得伸手捏了下她的鼻尖道:
“就你鬼靈精!”
“嘿嘿?!?p> 王玥嘿嘿一笑。
······
另一邊。
陳青松去到后臺,給各位演員老師祝賀以及拜年。
等譚松蘊快速換回了平常的裝扮,就匆匆?guī)еx開了。
不急不行啊,家里那一群大佬在等著呢!
······
車上。
譚松蘊坐在副駕駛,惴惴不安了好一會兒,忽然開口道:
“我去是不是不太好啊?!?p> 正在開車的陳青松瞥了她一眼,揶揄道:
“怎么?上了賊車還想跑???”
“不是?!弊T松蘊心里實在忐忑,沒有心情回應他的玩笑話,“我是說我們才交往了一個月,現(xiàn)在就見你親戚會不會太快了。”
陳青松聽到這話也覺得有些無奈。
因為按照道理,確實是如譚松蘊所說。
這世上除了詐騙,凡事都講究個程序,這不光是為了虛無縹緲的儀式感,也是為了給予雙方足夠的時間和尊重,讓他們都能夠冷靜、完全地審視這件事情,然后再做決定。
這樣雖然不能保證以后不會為這件事后悔,但起碼不會為自己的沖動買單。
可問題是還有兩句話叫:計劃趕不上變化;胳膊擰不過大腿。
一方面,他不可能讓譚松蘊一個人過年。
另一方面,家里老爺子開了口。
這不管哪一條,都讓陳青松別無選擇。
所以他只能安撫道:
“有什么快的,反正總歸都要見,或早或晚而已,再說,陳太太你還能半路跳下去不成?”
“······”
譚松蘊想了想,發(fā)現(xiàn)陳青松說得對,不管怎樣自己肯定不可能半路下車的,所以糾結(jié)這個還不如糾結(jié)待會兒怎么面對陳青松的七大姑八大姨。
釋然的下一秒,她突然意識到陳青松剛剛的稱呼,不由得扭頭看向他,沒好氣地說道:
“你真是變著法兒地占我便宜,誰是你太太?”
見譚松蘊恢復原樣,陳青松不禁暗松一口氣,接著她的話茬調(diào)笑道:
“都蓋過章了,你還想‘肇事逃逸’嘛,要知道那可是我的初吻?!?p> 譚松蘊頓時不服氣:
“說的我不是一樣?!?p> “那你放心,我肯定會對你負責的?!?p> 陳青松立刻點了點頭道。
“這還差不多?!弊T松蘊嘴角微翹,嘴里傲嬌地哼哼著,雙手抱胸,扭頭看向窗外。
兩秒后,她霍然反應過來不對勁,瞬間轉(zhuǎn)回頭,怒視著陳青松道:
“你個瓜娃兒,耍我嘛!”
這一刻,陳青松臉上的笑意終于如同王八退房——憋不住了!
譚松蘊看著他這副樣子直磨牙鑿齒,但由于他手里握著方向盤,所以始終沒有真下嘴。
但這副“兇萌”的姿態(tài)還是讓陳青松有些擔心,害怕她把牙咬碎了,于是他趕緊轉(zhuǎn)移話題道:
“等等,我突然想起個事情,得給你提前打打預防針?!?p> “······什么事情,快說!”
譚松蘊眼神閃爍了幾下,暫且按下了瘋狂滋生的報復某人的念頭,咬牙切齒地說道。
“那個······”這次輪到陳青松猶豫了,他顯得有些難以啟齒。
譚松蘊見狀默默地朝他伸出了小手。
“淡定淡定?!标惽嗨蛇B忙說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你叫人的時候一定要跟著我叫,千萬別‘以貌取人’······”
譚松蘊收回小手,歪著頭疑惑道:
“什么意思?”
“嗯?!标惽嗨沙烈髁艘幌?,“有些人的年紀和輩分可能并不統(tǒng)一,比如說看著和我們差不多大的,但按照輩分,我們得叫叔;或者看著很小的,其實和我們一個輩。”
“哈?”譚松蘊呆了一下,回過神后不由得問道,“可是你們不是一家的嘛,怎么會······”
說話間,她再次愣住,仿佛忽然想到了什么。
然后她頓時轉(zhuǎn)身正襟危坐,目視前方,面色古怪。
陳青松扭頭看了譚松蘊一眼,略顯尷尬地咳嗽了兩聲道:
“咳咳,你猜到了?”
譚松蘊無言地點了點頭,沉默了一會兒后,驀地幽幽道:
“我突然明白王姨跟我說的一些話了······”
“······什么話?”陳青松試探著問道。
譚松蘊側(cè)臉瞥了他一眼,嘴角微翹,語氣一揚道:
“不告訴你!”
“嘿!”
陳青松啞然一笑。
他看了眼一臉傲嬌的譚松蘊,沒再說什么。
······
要說每次過年最讓陳青松感到崩潰的,既不是給那幾位不怒自威的長輩拜年,又不是面對七大姑八大姨的攀談,而是照看那一堆小孩兒。
因為他是家里他這一輩年紀最小的······成年人。
所以這個活兒每年都是他的。
最關鍵的是,他一面得給他們發(fā)紅包、陪他們玩,一面還得叫其中某些人叔叔、小姨。
簡直就像給莫扎特天天聽喊麥——生理、心理雙重折磨!
至于譚松蘊,她在進門的一瞬間就被王丹拉走了······
······
銜橄欖枝的鴿子
瑞思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