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8章 拯救中二少女作戰(zhàn)!
…女生哭了好久,像是打電話過來只為了哭給露露聽一樣,露露只是不停的說些安慰的話,可是不知道事情緣由,也安撫不到點上,臉上露出一副很傷腦筋的表情。
“戀愛嘛…這種事情是看感覺的啊,雖然你很好,可不是對方的菜,他對你沒感覺,誰也沒辦法的呀……”
羅念聽露露講,不由感到好笑,她剛才還說她很小。
聽著沒有戀愛經(jīng)驗的她「很懂」的講戀愛,就覺得有些可愛。
“啊——??!”
手機(jī)那邊哭得更大聲了,“怎么連你也這么說?。 ?p> “我不想聽!你必須給我想辦法!”
好任性的女生啊——羅念想著,而露露也對她完全沒什么脾氣的樣子。
“你之前不是還在「想」的階段嗎?怎么這么快就付諸行動了?”
聽露露講,女生似乎很早就想談戀愛了,或者是對那男生表白,卻一直沒有行動,在猶豫糾結(jié)著。
“一直沒有戀愛,沒同意過女生的追求,也不主動去接觸女生,今天開始有女朋友了……哦哦,是讓你意識到不可以再糾結(jié)下去了???”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她有了危機(jī)感。
“他都有女朋友了你還不放棄嗎?”
“隨便他有多少個也沒所謂,只要你可以和他戀愛就可以了?你可真行啊娜娜?!?p> 在露露重復(fù)著女生的話,又叫出她的名字后,那邊哭到崩潰,開始生氣冒火的樣子。
露露一邊笑著賠不是,一邊備受折磨的用手指揉了揉眉心。
“好好好,不叫你這個名字,啊……男人有什么好啊,害你這么傷心,別這么說,你不是還有我嗎?”
“不要我,就要他?”
“我給你一拳!見色忘友的小東西!”
聽露露吃醋般的叫嚷著,那邊才笑了,可是一想到悲傷的事,便又哭了,惹得露露也哭笑不得。
“你饒了我吧。”
“啊…行行行,別哭了,我給你想想……啊,他也許是不吃可愛這一套,你換換風(fēng)格試試?”
“你除了可愛以外一無是處,換不了?”
“學(xué)會放下吧,不是有句話嗎——有一種愛叫做放手?!?p> 嘟————!
已經(jīng)被露露氣到掛斷了通話。
“唉……”露露心情沉重的嘆息著。
沒有和羅念繼續(xù)嬉笑了,“你說人活著到底是為了什么呢?”
「為了去卡卡角角吃點火鍋,整點烤苕皮,吃串串?dāng)?shù)簽簽」——本想這樣說,見她認(rèn)真在思考,羅念也收斂了玩笑樣子,正經(jīng)道:“可能是為了滿足吧?!?p> “就像餓了要吃飯,不開心了要看笑話書,開心了想和人分享一樣。救助一下流浪小貓,滿足一下自己的愛心,想滿足眼睛的欲望了,就去打望漂亮妹妹,諸如此類,總是在滿足和等待追求下一個滿足,大概是這樣吧?我也說不好?!?p> “也是,以我們倆淺薄的人生經(jīng)歷,要想明白這件事也太復(fù)雜了,我覺得這種活著的意義,可能就存在于「吃火鍋、烤苕皮、吃串串?dāng)?shù)簽簽」這樣日常又平凡的小事中吧?!?p> 露露輕聲說著,看向羅念,見他一副完全失去了表達(dá)欲,很無語的樣子。
“你那是什么表情?。俊?p> “其實我一開始想到的就是你說的這些?!绷_念老實說道。
“什么嘛!還在那里跟我賣弄!”露露深感好笑,小手握拳捶了羅念一下。
“和我裝成熟是吧?給你一拳!”
羅念笑著搖了搖頭,只是見到一向和自己可以隨便胡侃,拋棄現(xiàn)實邏輯思維的露露,突然認(rèn)真的樣子,才「裝成熟」的。
“你又為什么要問我這個問題呢?”
“因為剛才和我打電話的女生,就只有幾個月可活了,也可能…一年?她以為我不知道,但她爸爸媽媽都告訴我了,我是她的好朋友,有什么事兒,我都要滿足著她,她從小到大都嬌生慣養(yǎng)的。”
“從來沒有什么不順心的事,要說人生有什么不圓滿,就是沒有談過一次戀愛,所以,她想要在生命最后的一點時光,感受一下戀愛的美好,也算……了無遺憾?”
露露臉上覆著了一層淡淡的傷感,含淚微笑。
“我覺得你說的是對的,她大概就是在追求這種「滿足」吧,可是……你猜我在想什么?雖然在今天你處理好媽媽的事情之前,我一直都有點小小的看不起你,但我是真的有認(rèn)為我們都很懂對方,你能猜到嗎?”
“你在想——如果她真的和某人真心戀愛了,對那個人而言,實在太殘忍了,喜歡上那么可愛的女孩子,和她在一起,可最后卻要永別,再不相見,對那個人來說,像是在惡意捉弄一樣,任由是誰,也不想被這樣騙吧?”
試想,一個女孩明知道自己生命所剩無幾,卻還刻意的帶有如此強(qiáng)烈的目的性接近自己,讓自己無可救藥的愛上她,不能失去她,無法忍受沒有她在的日子,而在最后,她卻只顧她自己滿足的拋棄了自己。
實在過分。
“滿分回答。”露露像因為羅念與她所想一樣而感到開心,唇邊漾起微笑。
“有什么獎勵嗎?”羅念看她。
“告訴你一個我的秘密吧?!?p> “可以告訴我的那還是秘密嗎?又想逗我?”
“打死你,愛聽不聽!”
她別開了臉,不再和羅念有視線上的交匯,望著滿城燈火,自顧自的說起來——
“…別看我這樣,其實我想當(dāng)一個壞女孩?!?p> 羅念聽了想笑,她隱藏的一面是中二病晚期少女嗎?
“就那種…可以隨便去愛,隨便去恨,今天牽手的男生,明天已經(jīng)被換掉,玩弄別人的感情,看他們失落,頹廢,沮喪,就會收獲到你說的「滿足」的情緒,我也不知道我為什么想要這樣,我記得你說過「沒來由」這個詞,其實,就是沒來由的?!?p> 羅念唇角含著的笑消失,感覺臉部緊繃,嚴(yán)肅的看著露露。
“我在等一個開始,我等有一個人奪走了我的初吻,我就會變成我想的這種女生,隨便你怎么想吧,認(rèn)為我編的逗你玩也好,認(rèn)為我是認(rèn)真的,對我避而遠(yuǎn)之也好,總之,我只對你說出來了,啊——心情真好?!?p> “對了,剛才你很懂我,現(xiàn)在輪到我懂你了,你是不是在想,剛剛我還在為某個她喜歡的男生而著想,現(xiàn)在卻對你說這種話,是不是很矛盾?矛盾就對了——因為沒來由?!?p> 江邊的風(fēng),很涼,輪船燈火,很亮。
露露轉(zhuǎn)過頭來,看著羅念,她在笑,笑得很少女,很純,很靚,剪了短發(fā)的她,看起來溫柔,很甜,很初戀,眼睛里仿若蘊(yùn)藏著一個仲夏夜的夢幻。
“…要不要我初吻?”
“不要?!绷_念搖頭,“如果你說的是真的,我不會幫你開這個頭的,我怕你了,我不想你當(dāng)什么壞女孩。”
“那我去找別人呢?”
“那就在找之前過來找我吧,給我好了?!?p> “然后呢?”
“然后,我會對你負(fù)責(zé),你只能是我一個人的?!?p> “你現(xiàn)在怎么總是把「負(fù)責(zé)」掛在嘴邊,要給這個負(fù)責(zé),要給那個負(fù)責(zé),你負(fù)得好多哦?!?p> 露露臉上帶著明顯的厭惡到想吐的表情。
雙手放在羅念的臉上,手指捏他臉頰。
“看你這副真把自己當(dāng)救世主的表情,我就想吐。”
“都說了別用這種拯救者的傲慢看我!”
下一個瞬間——
溫?zé)岬臍庀①N合上來,白皙絕美的臉頰,遮掩了視線,微微張開的唇,沒來得及閉合,已經(jīng)被溫潤中帶有一點綿軟清涼的感覺黏連。
她果然是個中二病晚期少女——羅念想。
“哼!”
綿軟的觸感消失,臉頰被手松開,她用手指抹了一下唇瓣。
“我討厭壞女孩!”她說。
“好了,我的救世主。”
她朝向羅念用力的伸出手,在夜光下,發(fā)絲被晚風(fēng)吹動,一縷從臉頰上斜過,沒入唇角,她含糊不清的——
“與我聯(lián)手向這個快餐愛情肆意橫行的時代宣戰(zhàn)吧!”
“什么啊……”
羅念拿她無可奈何,溫柔的語氣,笑著,躺了下來,手臂放在眼前。
“真是輸給你了,中二病辛苦了?!?p> “聯(lián)手…!”她用手拍羅念,“聯(lián)手宣戰(zhàn)!”
“哈哈哈哈哈哈哈……”羅念笑到眼淚掉下來。
“別逗我笑了。”
她把羅念的另一只手臂放下來,枕了上去。
“我是認(rèn)真的?!?p> “神經(jīng)病啊?!?p> “你是不是有被嚇到?嘛,我也拿內(nèi)心另一個和表面很反差的自己沒辦法呀?!?p> “我想明白了?!绷_念大概了解了,也許,前世她不再聯(lián)系自己,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自己沒有處理好媽媽和夏沫,而另外的原因,極有可能,在于她墮落了,她不想見到了解她過去的自己。
“想明白什么?”
“如果你沒有告訴我,一直這樣子下去,最后你會怎么樣?”
“切…!你是在想什么啊?你不會真的以為我可以做到吧?嗯…我會去喜歡上女生,男人什么的…太惡心了吧!”
……好吧,看來不聯(lián)系的原因只是單純的——嫌棄自己。
“太病態(tài)了?!?p> “你才變態(tài)呢?!?p> “我是說病態(tài)??!”
“說出來果然舒服多了。”
發(fā)絲觸及臉頰,癢癢的,她頭靠過來,整個人依偎上來。
“幺兒。”
“嗯?”
“對不起?!?p> “怎么了?”
“我太病態(tài)了。”
“沒事,我是醫(yī)生。”
“醫(yī)生,給我人工呼吸吧?!?p> “每天只能一次,今天的你已經(jīng)用掉了?!?p> ——關(guān)于一直以來都很懂自己的知己,其實是個隱藏的反差女OR中二病少女這件事。
“我們還是好朋友吧?”
“是?!?p> “哦,你要我?guī)湍闶裁词聛淼???p> “……有沒有認(rèn)識可以出租別墅的,我想租至少一年。”
羅念習(xí)慣用別墅當(dāng)公司的辦公場地了,以前剛開始創(chuàng)業(yè),還只是工作室規(guī)模的時候,就是十幾個人在一個租的別墅里面,很安逸。
目標(biāo)確立下來——成為出版商。
暫且是打算和以前一樣,從小做起。
“等我打電話問一下?!?p> 露露沒問羅念關(guān)于租金和別墅用途的問題,只是開始辦正事就擺出認(rèn)真的態(tài)度,坐起來撥打一個號碼。
“說起來,你有沒有聽說,去年,沙平壩平頂上的爛尾別墅群,有好多別墅被人鑿穿偷走了鋼筋?”
露露一面耐心的等待著對方接通,一面隨口和羅念說。
“噗,真的假的?”無法理解。
嘟——
電話通了。
“啊,表姐,又在睡覺嗎?”
“我想問一下你那棟別墅租出去了嗎?”
“不是我,我要別墅干什么,轟趴?我還小。”
“是我朋友,最好的那種。”
露露看向羅念,小聲詢問道:“上一個租的是一家小公司用來辦公的,裝修和布置風(fēng)格都還是辦公室那種,你什么想法?”
“要的就是這種?!绷_念第一時間說道。
…這不是瞌睡了就有人遞枕頭嗎?
“她說你介不介意風(fēng)水運氣這種東西?已經(jīng)有兩個公司在租用她的別墅后倒閉了……”
“……沒事,他們可能是天天轟趴才倒閉的。”
“我打你…!”露露笑著捶了羅念一下。
旋即回復(fù)了她表姐。
“我朋友啊?!?p> “我好朋友?!?p> “真的,我最好的朋友?!?p> “好!5000,一年五萬是吧?”
“喂,羅念,月租5000,一年五萬,就在沙平壩區(qū),三層,有個100平的小花園,你可以嗎?”
“可以,周日去看!”這不相當(dāng)于白給?
當(dāng)然,也是對方看在露露的面上就是了。
“嗯,那你睡覺吧表姐,晚安,么么!”
掛斷了電話。
露露緊盯著羅念,直視上他的眼睛。
“我發(fā)現(xiàn)你的小秘密怎么比我還多呢?你租別墅轟趴啊?”
“嗯!我想做一個壞男孩,每天帶著不同的女孩去別墅,月初把上個月的三十個女孩全部叫到別墅——轟趴,玩弄她們的感情。”
“我生氣了。”
“啊啊,好,對不起,不該開你玩笑?!?p> 羅念敷衍的道歉過后,真誠的朝向露露表達(dá)謝意。
緊接而來的——
“雖然你沒有說什么,但我怕我們之間因為你的「秘密」而有隔閡,我想說的是……”
“沒關(guān)系?!笔址旁诼堵兜念^上,揉了揉,“誰都有中二的時候,我們還是朋友,我原諒你了。”
“什么啊……”露露眼中含淚,卻又綻放好氣的笑,拿開了羅念的手,“什么叫你原諒我?失去初吻的人是我好嗎?!”
“怪我嗎?那我還被你奪了初吻呢!”
羅念哼了哼,站起身。
露露抿了抿唇,在笑。
“拉我一下。”抬頭仰望著羅念伸出了手。
“如果你哪天真的病了,我還是愿意做你的醫(yī)生的,但是,別做傻事,別說傻話了,沒有什么反差,你就是你,是我認(rèn)識的愿意給我飯卡用的盧蘆?!?p> 這一次,沒再用外號「露露」喊她。
她也聽出來了。
“嗯!”用力的點了點頭。
“傻孩子。”羅念又將手放在她的頭上。
“好了,現(xiàn)在醫(yī)生要回家了,因為醫(yī)生他媽媽搞不好還在等他。”
羅念往草地外去走。
露露緊跟在身后。
“老實說,你有沒有討厭剛才很傻又傻得認(rèn)真的我?”
“沒有,挺喜歡的?!?p> “喜歡我什么?”
“喜歡你的飯卡。”
“我就知道!”
…一起打了車。
“我先送你回家吧?!?p> “為什么?”
“我怕你去當(dāng)壞女孩。”
“揪著這件事不放了?”
“哦~~”羅念小聲的用起哄的語氣,“學(xué)生會長是中二少女?!?p> “閉嘴啦你,我保送雙慶大學(xué)了,你呢?”
“哦~~會長大人開始挽尊啰。”
“閉嘴!”
羅念拿出了手機(jī),翻開,卻沒有任何操作,而后放在耳邊,一副通話的姿態(tài)。
嗓音低沉磁性了些。
“是我,機(jī)關(guān)的特務(wù)是個中二病少女,對,沒錯,我明白的,她很好對付,什么?要策反她嗎?利用她的弱點?此次作戰(zhàn)名為——拯救中二病少女!但我沒有把握,對方的吻具有很強(qiáng)的精神干擾能力,我恐怕會深陷其中,如果三天之內(nèi)我沒有主動聯(lián)絡(luò),請宣告作戰(zhàn)失敗,并告訴我媽媽和我女朋友,我很愛她們?!?p> “如果這次作戰(zhàn)順利結(jié)束,我就回老家和她結(jié)婚。”
在出租車內(nèi)的黑暗中,比黑暗更為黑暗的,是露露的臉。
微低著頭,“鬧夠了沒有?要嘲笑我到什么時候?太尷尬了啊喂!”
就連司機(jī)都聽不下去了。
“娃兒?你在自己一個人說啥子哦?神戳戳的?!?p> “笑死我了你……哈哈哈哈!”露露很開心的笑著。
“沒事兒師傅,我在模仿我這個朋友。”
“你看……!”露露手握成拳,在羅念眼前晃了晃,“再亂說,我這一拳過去,你可能會死!”
“師傅,你看你看,她開始了開始了。”
“嘭——!”
羅念表情痛苦的捂著腹部。
“你來真的啊?”
“嘶……”
“喂?真的假的?我沒用力!喂?有沒有怎么樣?”
羅念好像在痛到流汗的樣子,口中只吸冷氣,整個人的狀態(tài)都不對勁了,露露有被嚇到。
然后。
只看到他轉(zhuǎn)過頭咧嘴露出燦爛的笑容。
“差點把我腹肌打沒了?!?p> “滾!”
“娃兒,莫打情罵俏了,我都幾十歲的人了,見不得嘞種青春歲月……!”
司機(jī)師傅一副吃蜜吃到牙疼的表情。
……
目送露露回家。
“幺兒!”
“今天很開心!”
她站在月光下朝羅念揮了揮手。
“辛苦了——!”
“……給我適可而止??!”
…
回到了家。
果然,燈還開著,媽媽也披著毯子,還坐在沙發(fā)上。
時間,還不到十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