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布局(1)
見布政使大人和按察使大人都在場丟了大臉,其他官員也都紛紛不敢吱聲。
不過看著這兩位大人的臉上也快要掛不住了。
那李士元連忙出來打了圓場,他知道自己這個老師的脾性。要做的事情決定了,又哪里會在乎他們在場其他人的感受。
“諸位大人,家?guī)熤皇切愿袷谷?,絕非是有意為之。還望諸位大人,莫要心生嫌隙。”李士元躬身給大家行了禮。
說起來,這李士元一向是如此彬彬有禮,這幾日相處下來,給眾人印象的極好。
“士元,你說的我們都懂,景逸先生就是一股子傲氣,今日見我等眾人在此嚴陣以待,他也想必也是有些不適。待明日講學之后,我等再上前去拜訪吧。”趙有年略微有些失望,不過他還是給自己找了個不錯的臺階來下。
“大人你也莫要擔心,明日講學之后,我定會再想法讓家?guī)熗T位大人相見的。”李士元說著,嘴角卻不經(jīng)意的帶著一股笑意。
“諸位同僚,都請先回去吧,明日景逸先生講學之時,諸位到時再與我同去便是。”按察使馬大人也連忙附和道。
在場的官員,也紛紛坐轎的坐轎,乘車的乘車,紛紛往回去了自己的衙門了。今日他們可都是直接來這的,此刻一身狼狽又有些饑腸轆轆的。紛紛想著一會回去再去那大梁書院報個姓名,到時那山長自會安排給坐席給自己。
他們還不知道,那講學的座位,都已經(jīng)被朱紹岑給掛上了高價了。他們此刻回去,要是靠著自己去買,那多半也沒有什么好座位了。
不過朱紹岑這些報價,本就不是給他們準備的,反而是給城里那些富商和王府宗親準備的。他相信,這前幾排的位置,肯定最后坐的也還是這些城里的權(quán)貴政要,只是出錢的人是誰罷了。
這邊城外一大早發(fā)生了許多事,城里的人也沒有閑著。
朱紹岑從那瀟湘館醒來,他也怕被人看到,所以一大早就又奔著去了毓芳書坊那。
他在里面小軟床睡著,哪里知道,這門外魏文龍等人卻是擔心了一夜。好在后來聽到里面王孫殿下睡著的聲音,他們兄弟輪流值夜,才算是就這樣過了去。
他今天可是要大干一場的。自然不能睡到太陽曬屁股。何況在那地方過夜,早點走也是對的,萬一真被其他人看到了。那還不捅破天去,他畢竟還是一個要臉的殿下不是。
“殿下,這號外都已經(jīng)印出來了,該當如何分派?”宋應星等人也是一大早就在書坊那,等著號外送來。
昨夜他們連夜趕著印刷了出來。便是為了今日一早全城派送的。
“城里的權(quán)貴政要都要送,另外你讓龔蓉蓉他們那些人也都到街上去叫賣,這種號外可以賣得貴一些,也沒關(guān)系?!敝旖B岑笑著說道,當然貴一點也就是十文錢,其實對這些秀才舉人來說,十文錢也沒什么。
他知道這種消息越早發(fā)布出去,就越是值錢。所以讓那些學生有意的去府學和縣學的附近喊。那附近不管是舉子還是生員都是這景逸先生的好受眾。
自然也就是他報紙的優(yōu)質(zhì)客戶了。
“殿下,那這‘門票’便讓他們到書院那門外去買?可是真會有人去買嗎?”
宋應星還沒說完,那徐宏祖卻頭也沒抬起的說道:“長庚兄,你怕是沒有做過生意。放心,恐怕到時門票還是要加價的。否則那場地哪里放得了那么多人。”
朱紹岑想,這徐宏祖到底是家世殷實的人家啊??词虑榈难酃舛疾灰粯印?p> 據(jù)說他祖上叫做徐經(jīng),曾經(jīng)是江陰的大戶,據(jù)說當年才高八斗,同那唐寅,也就是唐伯虎乃是莫逆之交。后來也因為卷入了程敏政鬻題案,最后被革去了功名,整個家族也因為如此,最終沒落了下去。
“不錯,宏祖兄說得對。再貴的門票都不用擔心沒人買,我現(xiàn)在擔心的倒是那些低價的是不是不夠賣的問題?!?p> 宋應星卻不置可否,不過卻也相信這位王孫殿下說的。因為到目前為止,這位殿下還算是靠譜的。
朱紹岑匆匆忙完了這里的事,他接下來卻有一個重要任務,便是去找徐瑢。
昨夜因為他知道李士元肯定還在那偷聽,故而他也沒有同龔蕓蕓多說什么。
不過今日一早,他卻悄悄的告訴龔蕓蕓一件事,那便是她的娘親和奶奶正在往開封趕來。
他說這話的時候,是輕輕的在那龔蕓蕓耳旁說的,所以他也不擔心會被別人聽到。
不過龔蕓蕓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卻明顯波瀾不驚。看這樣子要么是對家人沒有感情,要么就只有一點,她是徐瑢那的人。對家人沒感情,朱紹岑是不會信的,按照魏文龍昨夜說的,她恐怕也是有難言之隱罷了。
朱紹岑心中也覺著這個龔蕓蕓,恐怕未必就真的同白蓮教是一樣心思的。所以他今天要來問問徐瑢,他們在開封白蓮教里是否有安插人手。
畢竟東廠和錦衣衛(wèi)也是無孔不入,相信他們也早已經(jīng)有人潛伏進去了。
書坊到徐府并不遠,一大早便有人來求見,而且還是他的未來女婿。這可讓徐瑢有些吃不準朱紹岑要做什么了。
不過,沒多久,那管家進來附耳說了幾句。他便想明白了朱紹岑要說什么了,連忙讓人把他請了進來。
待到朱紹岑進來,還沒來得及行禮,徐瑢卻早已經(jīng)一頓劈頭蓋臉的過去了。
“你昨夜在那瀟湘館里睡了一夜,我還沒找你算賬,你倒自己找上了門來了?”
朱紹岑暗囧,他知道這事遲早也瞞不過去,不過卻沒想到徐瑢這么這么一早就知道了。看來這瀟湘館里,早已經(jīng)遍布了他的耳目。
“徐叔,這龔蕓蕓是東廠的人么?”朱紹岑問道。
徐瑢聽了,自然是明白朱紹岑要問什么的,他毫不遲疑的點了點頭。
“不錯,她是東廠的人。小子,幸好你昨夜還算老實,要不我就替老王爺收拾收拾你了。說起來,你是怎么知道龔蕓蕓是白蓮教的人的?”徐瑢也問出了他好奇的地方。
“這就不方便告訴你了。”朱紹岑一大早的挨了一頓罵,自然也不會那么簡單的,就把自己昨晚碰巧遇到的事情給說出去了。
“不說就不說罷,不過此事,你不可再外泄了。就算是王府里也不能去說,明白了嗎?”徐瑢交代道。
朱紹岑點了點頭,看樣子徐瑢還真是在布一個很大的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