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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教眾生染河山

第二章 王家村的包子有點咸

怎教眾生染河山 左番 2885 2022-03-27 17:50:18

  祁炤塵晚上睡得很好,但是南云一夜輾轉反側睡不著覺,早上掛著兩個不深不淺的黑眼圈喊祁炤塵起身趕路。

  南云打開包袱拿出地圖,祁炤塵湊上去看了一眼,畫的什么亂七八糟的?

  “這地圖誰畫的啊?這么丑?”

  “……我畫的?!?p>  “???你都能畫地圖了,還需要看地圖嗎?”

  “……這是給您,不,是祁兄你看的?!?p>  “你給我看我也看不懂,你自己知道路就行了,我跟你后面?!?p>  兩人走了兩個時辰總算走出這片深山了,南云伸手往前面一指,說道:“前面應該有個村子,我們先去那歇個腳吧,照我們這個速度不出三日便可到達京城。”

  祁炤塵沒回話,南云回頭一望,發(fā)現(xiàn)他正在一臉苦惱地看著自己拖在地上的頭發(fā)。

  “我這有發(fā)帶你要用嗎?我可以幫你把頭發(fā)扎起來?!闭f著便拿出了一條素青色的發(fā)帶。

  祁炤塵擺手,捏了個法決,頭發(fā)頃刻間縮短到腰間,耳際的發(fā)編成了一條細辮。

  “好了,我們繼續(xù)走吧?!?p>  南云訕訕地收回發(fā)帶,居然忘了這個人會仙法了。

  王家村是蘇州去往京城的必經(jīng)之路,當?shù)厝诵岬搅松虣C,開了許多客棧和商鋪,專門坑害過路人的銅錢袋子,賺得盆滿缽滿。

  “什么!最便宜的客房也要一百文?你這不是坑人嘛!”

  客棧的掌柜掐著笑,說道:“這位公子啊,一百文在我們這已經(jīng)算是很便宜的了,不信您去對面的源豐客棧去問,他們那最低也要一百二十文呢!”

  南云看著自己全部身家,在這里吃個飯都很勉強,他緩緩轉頭,看向祁炤塵,發(fā)現(xiàn)祁炤塵也在看著他。

  “怎的?你還指望一個深山老怪會有錢嗎?”

  南云:“……”好吧,其實我還真指望過。

  南云收好自己空扁的錢袋,走出客棧,說:“要不我們去當?shù)卣覒羧思蚁刃獋€腳,這里的客棧實在是太黑了?!?p>  祁炤塵回答道:“隨便,反正我又不會在乎有沒有床睡覺?!?p>  還挺好養(yǎng)活,南云心想。

  祁炤塵看見一個面食鋪子,捂住肚子,說:“我餓了?!?p>  想起昨天晚上祁炤塵三口一條魚的表演,南云:“……”剛剛我什么都沒想。

  蘇州常府糧價低,一個大包子只要一文錢,但是王家村的包子居然三文錢一個!南云在付錢時才知道價格,接過四個包子時南云心都在滴血。

  南云小心翼翼地吃著三文錢的包子,旁邊的祁炤塵已經(jīng)解決掉三個了。

  “這包子怎么不是肉餡的?白菜餡的好咸?!?p>  肉餡五文錢,還特別??!

  南云一臉恨鐵不成鋼地看著祁炤塵,敗家娃兒,哼!

  “我還沒吃飽,要不你再去買幾個吧?”

  南云差點吐血,當初是他瞎了眼才會想讓他和自己一起走吧?

  雖然很不情愿,但南云還是老老實實地去買了包子。祁炤塵坐在他旁邊安安靜靜地吃包子,雖然吃的很快,但卻給人一種很斯文的感覺。南云晃著自己的錢袋,少的可憐的幾個銅錢碰撞在一起的聲音很清脆。

  祁炤塵吃完包子后發(fā)現(xiàn)包子上的油透過油紙沾在手上了,他目光轉向正在認真扒著銅錢的南云,他拍了拍南云的肩膀,說:“大丈夫怎么能為錢這種俗物而憂愁呢?”

  南云幽幽地看了他一眼,祁炤塵輕咳兩聲,說:“等我找到我那個不孝徒孫后讓他十倍還給你,如此可好?”

  南云聽后才覺得心里好多了,坦然接受了,有錢不賺非君子。

  祁炤塵又趁機在南云肩膀上的衣服上蹭了幾下,嗯,這回擦干凈了……

  下午太陽毒辣,南云找了一戶人家避暑,那戶人家只有一個老婆婆和他的一個孫子,老婆婆很和善地讓兩人進屋休息。

  南云擦了一把額頭的汗珠,進屋找了個長板凳坐下,才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祁炤塵還站著。會仙法就是好啊,這么熱的天一滴汗都沒出。

  南云往長凳邊移了些,給祁炤塵留了個位置。祁炤塵道了聲謝便坐下了。

  這座木屋從外面看不大,但里面卻很寬敞,也很涼爽。外面還有個小院子,圈養(yǎng)著幾只母雞,旁邊堆著成堆的木柴,再然后就是一塊菜圃,種著青菜蘿卜。

  老婆婆給兩人端來兩碗涼水,南云站起來接過水,道了聲謝。老婆婆笑著夸了幾句,說這位公子相貌翩翩還很有禮貌,一看就是人中龍鳳。

  南云自謙了幾句,心想:我旁邊這位不比我還像人中龍鳳嗎?他看向祁炤塵,發(fā)現(xiàn)這人正在一動不動地盯著別人的孫子看,把人家小孩都看得躲在老婆婆后面了。

  南云推了祁炤塵一把,祁炤塵這才回過神來,他笑說:“抱歉,我沒有惡意,只是您這孫子太像我一個認識的人了。”

  老婆婆笑著說沒事,坐下來和兩人擺天。

  她說:“老婆婆我姓王,周圍的鄰里都叫我王婆婆,從小就住在這個村子,以前家中靠賣雜貨富有過一陣,后來賣貨的貨郎多了,家中生意冷清,我就陪我丈夫搬到這里來,再后來我的丈夫去世,兒子去了邊境參軍十幾年不回來,不知現(xiàn)在是死是活。老婆婆我就靠賣包子獨自養(yǎng)活我這個小安安。對了,忘了說一句,我這個小孫子叫左裴安?!?p>  南云原先有些悲憫,但聽到賣包子這三個字瞬間冷靜了??赡苎矍斑@個王婆婆比自己還有錢。

  祁炤塵問:“那您的兒媳呢?”

  王婆婆嘆了口氣,回答:“早就走了,前些年發(fā)疫病,她那晚發(fā)熱沒熬過去……唉,多好一個人啊,平時做事都搶著干,吃東西從來不挑三揀四。”

  她抹了把淚,說:“你看我又犯老毛病了,看見人就停不下這張嘴了,說這些沒用的干啥???都過去了。來跟老婆婆聊一聊你們的事吧,你們是要去京城嗎?”

  南云回答道:“嗯,我去京城參加科考,他去京城投奔,呃,他的一個熟人?!?p>  “你年紀輕輕就已經(jīng)通過鄉(xiāng)試了?真是厲害啊,話說起來,我們王家村曾經(jīng)還出過一個狀元呢,好像是七年前,那天到處張燈結彩,全村的人幾乎有一半都到他家去慶賀了?!?p>  “哦?那個人是誰啊?”

  “就是村頭王宥民老先生家的孫子,王……”

  兩人聊的很熱烈,沒注意到祁炤塵和王婆婆的孫子左裴安正在大眼瞪小眼。

  王婆婆熱情地邀請兩人留下歇息一晚,南云大方地應下來,祁炤塵說自己晚上出去逛逛夜市,然后就出門了。

  月亮高懸在天空上,話說淮京的夏天也真是奇怪,白天能把人曬死,晚上一刮大風卻又讓人冷的一打哆嗦。

  祁炤塵走在夜市最冷清的街道上,身后有人在漸漸靠近。那人漸漸走到祁炤塵身邊,和祁炤塵差不多高,相貌翩翩,梳著高馬尾,帶著銀冠,穿著青色勁裝,外面搭著一件低到腳頸的白袍子,最引人注目還是那條鑲金佩玉的細腰帶,像是個京城首富家的貴公子。

  “你這花枝招展的,是要去找母孔雀嗎?”

  “幾十年不見,你還是這么不會說話,我還需要去找嗎,人家自己會送上門好吧?師兄?!?p>  “帶錢沒?”

  “???”

  祁炤塵往糕點鋪一指,左裴安瞬間明了,他笑著問:“是每樣都要嗎?”

  祁炤塵搖搖頭,左裴安還以為他變了,不料祁炤塵蹦出一句:“每樣十份?!?p>  果然,還是他。

  祁炤塵嚼著栗子酥,左裴安幫他抱著一大堆糕點。

  “師兄,你自己不是有空間法器嗎?為什么還要我?guī)湍闾釚|西?”說著左裴安指了指祁炤塵右耳上的的藍色耳墜。

  “那你不是也會空間法決嗎?怎么不用?”

  左裴安訕訕一笑,說:“師兄不就想讓我用手提嗎?”

  祁炤塵咽下那個栗子酥,開口說道:“你現(xiàn)在怎么這么聽話了?當初你下山的時候無論我怎么勸,你可都沒聽下去,我記得沒錯吧?!?p>  左裴安沒答話。

  “現(xiàn)在你又是在鬧哪一出?不去當老不死,改當老頑童了?”

  左裴安小聲地說:“王婆婆于我有恩,我這也算是了卻人家一個心愿了?!?p>  祁炤塵盯著他,突然從他懷里抽出一袋栗子酥,嘆息一聲,裝作老氣橫秋地說:“唉,管不了了,孩子大了啊?!比缓蟊硌萘艘幌氯绾我豢谝粋€栗子酥。

  左裴安問到:“那師兄下山又是為何,不會是專程來抓我吧?”

  “我哪有那個閑心,只不過是去教訓那個不告而別的不孝徒孫,然后回京續(xù)職,呆在宗門里閑的快要長草了?!?p>  

祁炤塵:小葵花媽媽課堂開課了!孩子不聽話怎么辦?吊起來,鞭數(shù)十,趨之門外,心樂之。   左裴安:到底還是沒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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