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在城南的家,我的女友正在剛裝修好的書房里看書,那盞暖色光的臺燈還是我高三時深夜復(fù)習(xí)用的。我俯身迎接她發(fā)絲散發(fā)的特殊香味,“看的什么?”我邊說邊掀起那本書的封面,“又是《廊橋遺夢》,買了那么多新書呢,為什么不看新書?”我問。
說話間她拾起煙灰缸里剩下的半支愛喜,我順手在旁邊的煙盒里抽出一支,兩支香煙在同一根火苗中碰撞,“因為一看這本書就能想起來那段輕松的時光吧?!彼诳澙@的煙霧里說出這段話,而我直起身看向窗外,燈光稀疏的城市之上閃著幾顆柔星,她靠在我的腰間。
此時的我正任由心中奔涌的喜悅暴力又血腥地壓倒曾經(jīng)滿溢但如今細如游絲的憂慮與恐懼,粉身碎骨,研磨殆盡。我聽到一陣機車的轟鳴,一個帶著花色頭盔的女孩在越來越濃的聲浪中向我駛來,濃密的頭發(fā)鉆出花盔飄散在風(fēng)里,一抹藍色淺淺地浮在空中,她離我越近,那藍色越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