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你的爸爸是壞人,一定要離他遠(yuǎn)遠(yuǎn)的
智腦傳來的片段,就是夏長征突然不讓女兒親親抱抱舉高高的畫面。
夏子瑜掉下的金豆豆讓直播間無數(shù)觀眾憤怒。
“這么漂亮的小丫頭,投胎成了誰的女兒,不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握在手中怕掉了?!?p> “居然還有這樣的父親,拒絕女兒的親密動作?你要想一下,你的女兒才4周歲啊,幼兒園里才是個上中班的小朋友,哪怕你得了癌癥,你心態(tài)崩潰了,也不能拿孩子開玩笑?。 ?p> “這簡直就是渣男,不知道從哪里得來了艾滋病,咦,他早晨還沒檢查出來艾滋病,為什么到了傍晚,從醫(yī)院出來,突然就得了艾滋?”
“那還用說,一定是平時行為不檢點,成了艾滋病的攜帶者,這不,在醫(yī)院試藥之后,是要進(jìn)行全血化驗檢查的,肯定是化驗檢查出來的艾滋唄!”
一時間,無論是鳥窩體育館里的五萬多名現(xiàn)場觀眾,還是直播平臺的觀看者,沒有一個人,對這個身患癌癥的病人發(fā)出同情。
幾乎所有的輿論,都是一邊倒的在諷刺,抨擊,批評這個身患癌癥的父親。
真是個渣男,私生活一點也不檢點。
怪不得妻子給你帶有顏色的帽子,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肯定是人家子瑜的媽媽從哪方面知道了他對象有那種特殊的愛好,日子才過不下去了。
……
評論幾乎都是一邊倒,所有人都站在了這個身患絕癥的男人對立面。
《女兒說:你們不配做父母》的節(jié)目主持人一凡,看到屏幕上傳來的畫面和臺下現(xiàn)場觀眾傳來的暴躁情緒。
主持人小聲的問夏子瑜:“智腦上傳來,你父親說他得了艾滋病,是確有其事嗎?”
夏子瑜聽到主持人一凡的話之后說道:“這個畫面我已經(jīng)沒有了記憶,我就知道,在我有記憶的時候,爸爸就已經(jīng)和我分桌吃飯了,我們父女兩個從來都沒有共同的餐盤和碗筷,就連我身上換洗的衣服,和父親也都是分開的。”
夏子瑜說道這里話音明顯的一頓。
主持人一凡第一時間就捕捉了夏子瑜眼睛里一閃即逝的停頓,
“那么,夏小姐,節(jié)目一開始的時候,您控訴父親,是個暴君,嚴(yán)重干擾您的自由,對您的生活產(chǎn)生了非常消極的影響,您還說,父親是一個好吃懶惰,抽煙醺酒的人渣,但是您沒有說,您的父親有艾滋病和身患癌癥!”
“如果我想的沒錯,您并不想把父親身體不好的情況公之于眾是嗎?”
面對主持人一凡的詢問。
夏子瑜接過話筒,小聲的告訴大家:“在我有記憶之后,我和父親的關(guān)系非常的不好,當(dāng)我靠自己的努力在演藝事業(yè)上蒸蒸日上之后,我和父親,幾乎斷絕了聯(lián)系?!?p> 夏子瑜眼圈紅紅,“我確實是有意隱瞞了父親身患艾滋病的事實,我覺得,我有必要把他不是一名合格父親的情況公布出來,我不想其他的小朋友,也有和我一樣悲慘的童年,”
“但是,他畢竟是我的父親啊,我怎么可能把他不想告訴其他人的隱疾說出來?”
“不過,我真的不知道我父親身患癌癥,還是那種讓人生不如死的骨癌!”
“爸爸,對不起,原諒女兒,女兒以前真不知道,你還時刻被癌癥所折磨。”
夏子瑜眼圈紅紅,對著臺下五萬多名現(xiàn)場觀眾給父親道歉。
鳥窩體育館最不起眼的角落里,
一個白發(fā)蒼蒼,滿目蒼夷,瘦的已經(jīng)脫相的老人,看著舞臺上,梨花帶雨的女兒,他突然渾身激動的劇烈咳嗽,半晌,咳嗽停止之后,沒有人注意到他,他捂著嘴角的手帕,已經(jīng)被鮮血染紅。
差不多二十年了,果真發(fā)生了奇跡,雖然他的身體機(jī)能已經(jīng)被長期的藥物治療,破壞殆盡。
但是,正是那個以毒攻毒的抗癌藥,讓他整整堅持了20年,讓他現(xiàn)在還能睜著眼,看著舞臺上光芒萬丈的女兒。
夏長征把手帕緊緊的攥在手心里,半晌,兩行老淚從長滿溝壑的臉頰滑落,他聲音輕輕的說道:“子瑜,爸爸怎么會怪你呢,是爸爸對不起你啊,你一直都是爸爸心里最愛的寶貝!”
夏子瑜明明知道父親身患艾滋病,卻沒有把這件事公之于眾,說明夏子瑜是個肯為別人守住秘密的好女孩。
而他的父親,對子瑜所有的好,此時此刻已經(jīng)被觀眾們忘卻了。
大家心中只有一個執(zhí)念,那就是,夏子瑜的父親夏長征,真的是一個人渣,實實在在的人渣實錘。
單單艾滋病這一件事,就說明這個人沒有自愛。
其他姑且不提,
這一件事就已經(jīng)讓所有人認(rèn)定,
夏長征此人,確實是一個實實在在的人渣無疑!
艾滋,呵呵!
不用問,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傳播途徑。
網(wǎng)絡(luò)上對夏長征渣男的聲討聲越演越烈。
更多的人則是對夏子瑜的同情。
一個人,有兩種別無選擇,其中之一就是他的父母。
夏子瑜無法選擇她的父母。
這個潔白如棉花一樣的小丫頭,就出生在那個破舊的出租屋。
成長在,魚龍混雜的城中村。
電視機(jī)前的所有觀眾,無一不對夏子瑜的童年和之后的成長,產(chǎn)生了濃濃的擔(dān)憂。
智腦繼續(xù)把夏長征的記憶碎片上傳到大屏幕。
今天,夏子瑜再一次來到了幼兒園。
她沒有像往常一樣緊緊的摟著父親結(jié)實的后背。
小丫頭的雙手,緊緊的攥著電動車后座。
她的爸爸,夏長征,很嚴(yán)肅的告訴他,“爸爸得病了,你不能距離爸爸太近!”
然而,這樣的話,對一個還在上幼兒園的小丫頭來說,她能聽得懂這句話延伸的意義嗎?
夏子瑜的情緒很明顯的沒有那么高漲。
她和小朋友們在一起玩耍時,也沒有那么快樂。
幼兒園的阿姨,第一時間就發(fā)現(xiàn)了夏子瑜的異樣。
“子瑜,你能告訴老師,你為什么看起來不大開心嗎?”
“老師,您能告訴我,艾滋病是什么嗎?粑粑說他得了艾滋病,讓我離他遠(yuǎn)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