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心生嫌隙
松子油每天供不應(yīng)求已經(jīng)持續(xù)了好些日子了,加上燦雪一連休息了七天,燦雪在藥谷又休息一晚后,天剛剛亮就會到彩虹大街二十八號,許氏已經(jīng)早早站在門口了。
見到騎著馬走過來,許氏激動的嘴角往下一撇,又要掉眼淚,被燦雪提醒打住了。
“小雪,你瘦了這么多啊,今天去曹家灣吃飯吧,前兩天翠花嫂子聽說你病了,提了只老母雞給我,我現(xiàn)在還養(yǎng)著呢?!币贿M門許氏就開始打掃燦雪的房間,邊喋喋不休說起這幾天的新鮮事。
“羽飛哥呢?”沒見到羽飛讓燦雪心里有一種說不上的感覺,一點點小失落,可能是習(xí)慣看到許氏母子一起了吧。
“在家里榨油呢,這幾天你調(diào)制的什么花雞用完了,每天都有人找到家里去打油,白白跑一趟,路程可不近吶。”許氏掃完地又將燦雪床上的被單全部扯下來,要換洗一遍,“今天要多弄點花雞了。”
燦雪聽著忍俊不禁,許氏口中說的花雞就是她從空間里面弄出來的活泉,因為需要用活泉除雜祛除松子油的異味,燦雪跟許氏說原理說不通,就直接說可以起到催化劑的效果,讓氣味雜味消失,沒想到許氏記成了花雞。
“那些去家里打油的人有沒有記下需要的斤數(shù)?總共大概需要多少?”燦雪將干凈的床單鋪在床上,指了指床邊的凳子,示意許氏歇一會。
“羽飛沒進過學(xué)堂,二嫂那小丫頭佳麗這幾天過來幫忙,記下了幾個,等會回去匯個總問一下看看?!痹S氏臉上早已不見了之前的局促,多了些平和從容,燦雪只回頭看了一眼眼神就挪不開了。
“哦,佳麗今年好像已有十二歲了吧?長的機靈的很,怎么?她在哪里上的學(xué)?”曹家灣有學(xué)堂不假,可能上學(xué)的基本都是男孩,女孩上學(xué)的幾乎沒有,一聽佳麗會算賬,讓燦雪覺得頗為奇怪。
“沒想到吧,平時也沒見二哥對佳霞、佳麗倆姐妹多喜歡,你能想到二哥這幾年動不動請教曹夫子是為了回家教這倆姐妹啊?!痹S氏一副打死都不敢相信的樣子,“佳麗這丫頭還叮囑我不要跟別人說,泄露了秘密,這是好事啊,你如果不會寫字,哪里有機會能做老神仙的徒弟,不做老神仙的徒弟,羽飛的病怎么可能好的了,你說是不是?”
“嗯,是,是好事?!边@后半段話她不知道聽許氏叨了多少遍了,她早就從之前的不好意思變成現(xiàn)在的面色不改了。
“那要不咱們在這里弄一間門店,全天開門,讓佳霞、佳麗倆姐妹過來店里賣油?!睜N雪提議道。
“那哪成啊,老太太不會同意的,二嫂二哥也不會同意的,哪里有大姑娘家的做生意的理哦,這么一來往后還怎么嫁人?!痹S氏話一說完便覺得不妥,又接著說道,“小雪,你的婚事包在我身上,我一定會給你找戶好人家。”
燦雪不在意地笑笑,“做生意賺錢又不丟臉,二嬸嬸和二伯伯既然能想著讓佳霞、佳麗倆姐妹識字算賬,他們絕對不是那種短視的人?!?p> “那你去說,我就不摻合了?!痹S氏訕笑了一下,將手中的床單被套一抱,出來臥室,很快,廚房里傳來嘩啦啦的打水聲。
燦雪見許氏出去,將床鋪好之后坐在床沿邊,一種孤獨感將她吞沒,她有一種被推開被拋棄的感覺,這種感覺其實一直都有,只是一直被她忽視。更多的時候是強行將這種感覺壓下去,而現(xiàn)在這感覺像火山一樣爆發(fā),她壓制不住了。
有人從樓梯上走下來,燦雪聽這腳步聲向自己走進,她看著門口夏從毅不情不愿的臉露出來,“你什么時候去故莊酒樓,我餓了?!?p> “不是在藥谷吃過嗎?這么快!”燦雪不知為什么,這人看上去儀表堂堂斯斯文文,身材長相都是自己喜歡的類型,可一看那瞧不起人的表情她就從心底生出一股厭惡,想要沖上去抓爛他的臉,還有他那個表面笑嘻嘻的媽,這么明顯虛偽的笑容,是擔(dān)心別人看不出來他們一肚子壞水嗎。
“餓了,你不去那我就先去了?!毕膹囊銦o所謂地輕哼一聲,轉(zhuǎn)過頭就往大門走。
“回來,等會跟我去曹家灣,今天不去故莊酒樓吃飯?!睜N雪起身,腳在地上狠狠踱了兩下,發(fā)泄無處可排解的惱火。
不知道師父是怎么想的,居然偷偷跟她說要好生研究一下夏從毅的吃食,隔兩個時辰給他把脈。
明景的毒僅靠那些醬料丸子不可能除盡,要盡快找出配方,還神秘地透露故莊酒樓不簡單的信號。
她當(dāng)是興奮至極,以為是什么驚險刺激的任務(wù),現(xiàn)在一看到夏從毅這張死臉?biāo)秃蠡诖饝?yīng)了師父,不該攬這個活的。
夏從毅停下腳步,一抹狡詐的笑從嘴角浮現(xiàn),很快又恢復(fù)那副不耐煩的表情轉(zhuǎn)過頭歪著腦袋看向燦雪,“不去可以嗎?”
“不可以,你想死嗎?”
“不想?!?p> “那不就得了,去樓上等我叫你?!睜N雪都不想正眼看他,翻了個白眼,走出門,指了指樓梯。
“哦?!毕膹囊銦o奈地應(yīng)了一聲,耷拉著頭慢悠悠一步一步走上樓。
許氏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走出廚房,踮著腳不發(fā)出一點聲音的走到臥房門口指了指樓梯壓低聲音問道:“小雪,這不是,不是上次請客過來的那個少爺嗎?”
“什么少爺,就師父的一個侍衛(wèi)?!睜N雪邊回邊往外走,她想起來她的兔子了,完蛋了,她這么久沒有喂了,該不是都死了吧。
“去干嘛,慢點走。”許氏不知道發(fā)生什么事,跟著燦雪后面追著。
“兔子,我的兔子?!睜N雪快步走到馬廄邊,兔子已經(jīng)不見了。
“哎,我捉回家了,養(yǎng)的好的很,羽飛幾次要殺的吃了,我沒讓,等你過去了再殺?!痹S氏扶著腰邊笑邊說。
“那是我的種兔,養(yǎng)了賣錢的,殺不得?!睜N雪著急說道。
“啊,那,那咱們早點回去吧,我擔(dān)心羽飛殺了等你回去呢,這幾天太忙,還要給它割草吃,柴房里葉被它們弄得到處臟兮兮的?!?p> “那快點,現(xiàn)在就走。”這個品種在現(xiàn)在根本就不會有,能從實驗室里面碰巧弄一只出來已經(jīng)是天大的好運了,燦雪現(xiàn)在只覺得頭皮發(fā)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