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趣轟趴屋。
不知何時起,原本放晴了些的天空烏云又開始匯聚,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
所有人都聚集在一號別墅的大廳內(nèi),氣氛沉悶而凝重。
由于是白天,所以每晚僅限三人入住安全屋的設(shè)定沒有生效,因此大家都順利進入到了屋內(nèi)。
當然,也正因為是白天,安全屋的保護作用也是失效的。
可昨晚的事件不禁讓林爭有了陰影。
他感到費解的是,那個穿著花褲衩的男人,為什么會死在位于安全屋內(nèi)自己的床上?
安全屋......它真的安全嗎?
而且,旁邊還有一位玩家樊佳睡著,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地殺死一個大活人,林爭也想不通這是怎么做到的。
是馬臉惡靈嗎?
以它昨晚在七號別墅的表現(xiàn)來看,似乎還做不到如此“溫柔”。
難不成這家伙還有保留手段,所謂的殺人手法,完全是用來迷惑玩家的行為?
這種情況,不是不可能發(fā)生。
想到這,林爭就感到一陣無力。
尖叫游戲之所以如此令人絕望,便是來源于它的極不確定性,任何一種細微的假設(shè),都存在實現(xiàn)的可能,而玩家們還不得不對此絞盡腦汁,極力想出可能存在的生路。
所謂看過各種恐怖小說和電影,對各種套路了然于胸,自認為絕不會在游戲中亂了陣腳的新人,只存在于美好的想象之中。
現(xiàn)在,大廳隔壁的臥室內(nèi)就存放著一具尸體,光是想想就讓人心跳加快,腎上腺素分泌加速。
“大家,來說說昨晚都在哪里吧?”
沉默被胡軒打破,他的臉色顯然也沒好上多少。
“如果說樊小姐的男朋友死因還不明確的話,那么剛剛七號別墅的那兩局尸體,大家總不能視而不見了吧?很顯然,這是一起惡性殺人案件,而且兇手,恐怕就在你我之中?!?p> 胡軒雙手交叉,身體前傾,幾乎是咬著牙把這段話講完的。
“兇手......這,我們都是守法的好公民,這殺人犯什么的......你讓我咋說......”矮胖男人抱著眼鏡女人,微微搖頭。
“只需要說明一下昨晚去了哪就好,至于誰是兇手,會由警察來判斷?!毙↓R出聲安撫道。
身為偵探懸疑社資深成員,他們間配合得很默契。
“不是,那個......兇手也不一定就在我們之中???我們跟七號別墅那兩位,連認識都不認識,沒動機的呀?要我看,說不定是這山里的山民干的,窮山惡水出刁民!”背心青年名叫秦天揚,此時他有些激動地擺手。
“對啊,大家上山時也看到了,這周圍的村子可破哩,都是沒什么錢的窮鬼,說不定就見財起意了!”
身邊,他的女伴衛(wèi)青青也連連點頭。
聽到這,阿慧冷冷懟了一句:“你說這里的村民沒錢?這周圍的所有工廠企業(yè)都是屬于村大隊的集體土地,每家每戶每年的分紅都有好幾十萬,有啥可圖你的,你跟我開玩笑呢?”
“額......”
衛(wèi)青青被阿慧講的啞口無言。
“而且,剛才我有觀察過,他們的個人行李都沒有被拿走,所以不可能是因為謀財才害命?!卑⒒劾^續(xù)分析著。
“至于兇手不在這里,這種可能性不是沒有,但眼下大家都被困在這里,誰也不想跟兇手相處在一起吧?所以,洗脫各位的嫌疑我認為很有必要?!?p> 阿慧的這句話可謂切中了眾人的要害。
是啊,光是想想可能有個殺人兇手就在身邊,足以令人坐立不安了。
“我先說吧?!弊苑Q名字為孔凌飛的墨鏡男士率先開口。
“我昨晚,自從燒烤結(jié)束后就一直呆在房間里,大概十一點鐘睡的,除了睡前上了兩趟廁所,其他啥地方也沒去過。”
“有誰可以證明?”胡軒記錄道,“別忘了,你們一樓就有一位死者?!?p> “這還要有人證明???”孔凌飛露出古怪之色,“我住在三樓,如果下樓的話,肯定會被他們看見吧?不過,更有力的證明我肯定是拿不出的了,哎,誰叫我是一個人來的。”
“行吧,下一位。”胡軒看向胖子。
“我?我雖然住在死者隔壁,可連他女朋友都沒感受到什么動靜,我還能聽到啥?至于昨晚去過哪?就老老實實呆在房間里唄,十二點我就睡了,反正我就一句話,我!是!好!人!”胖子興奮道。
“樊小姐呢?”
“我也是基本呆在房間,除了上過一樓的廁所以外,就沒去過別的地方了,我是凌晨一點才睡著的,我男朋友也是同時入睡,那時候他還好好的?!狈涯樕线€帶著淚痕,顯得有些憔悴。
“同時,我也可以證明隔壁這位先生十二點以后就沒有離開過房間,因為他的那個門開關(guān)起來聲音很重,如果他要出去的話,就算睡著了也會被吵醒的。”
“至于窗戶......一樓的窗戶都裝有防盜窗,只有走別墅大門或者去二樓三樓跳窗才能離開?!?p> “二位呢?”胡軒轉(zhuǎn)向秦天揚和衛(wèi)青青。
“我們......我們當然也呆在自己房間了,哪都沒去過!”
“對了,我們也沒聽到外面有什么動靜,我們真的啥都不知道?!毙l(wèi)青青補充了一句。
胡軒和小齊相視一眼,覺得在一號別墅的人里恐怕一句問不出什么話來了,只好看向七號別墅,也是距離死者最近的林爭。
“林白同學(xué),你有什么補充的嗎?”
林爭露出思索之色,老老實實道:“昨晚那頓燒烤搞得人很不舒服,所以我睡得很早,那時候雨還沒下大,也沒聽到什么奇怪的聲音?!?p> “雖說離死者很近,但我絕不可能是兇手,如果我是兇手,那么今天早上喊你們過來的就是我了?!绷譅幷J真道,“我只能說,我也是好人?!?p> “可是,你也可以拿這一點,打成反邏輯?!毙↓R緊緊注視著林爭,想要從他臉上看出什么。
“是啊,你所說的,也都是偽邏輯罷了,我覺得你很可疑?。俊憋L(fēng)衣男子也開口道,眼中滿是懷疑之色。
“不,那樣對我沒有好處?!绷譅帗u了搖頭,回擊道。
“樓下的兩位和我也不認識,如果真認識的話,燒烤晚會上大家就能看出來,在這種情況下,我沒有殺人動機,如果你們要是覺得我是無差別殺人的變態(tài)兇手,我完全可以利用他們住在一樓這一點做偽證,去別的別墅殺人,至少比你們某些人單獨居住無人證明要有力得多吧?”
說完這句,林爭瞥了風(fēng)衣男子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