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慧走了之后,整個房間又只剩下了陸東延一個人,就像在酒店里一樣,這樣相似的場景真的讓他很不爽,又很無力,他究竟要怎么辦?
不知道什么時候,他已經(jīng)再也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神了,他可以在商業(yè)上游刃有余,但是卻沒有辦法處理眼前的事情。
奕兆這次的棋藝高他一招,走在了他的前頭。
砰的一聲將拳頭狠狠的砸在了墻上,疼痛感并沒有讓他的心情好受一點,反而更難過了。
他沒有忘記剛剛香慧說的話,盛景在奕兆的手上。
自己努力了這么久,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又回歸了原點,他終究還是救不出她。
而這件事發(fā)生之后,大宅里就不見了香慧的身影,她好像完成了任務之后就功成身退了。
陸東延并沒有多想那個女人,還是早點離開比較好,他正想找機會跟陸宇萌說說,但又想到香慧說的話,還是閉上了嘴巴。
他不能讓他們陷入危險,這些事情還是自己一個人扛著比較好。
而接下來陸宇萌的行蹤不定,有時候三天兩天才會回來一次,次數(shù)多了,陸東延也就習慣了。
這天,又是陸東延自己吃飯,看著桌旁空蕩蕩的位置,搖了搖頭,有些無奈,陸宇萌快近三天沒有回來過了。而一同消失的,還有鬼面。
陸東延只以為鬼面是和陸宇萌一起呆著,有鬼面在陸宇萌的身邊,他并不擔心他的安慰。
看著大宅里長相各異,形形色色的傭人,這里又只有他一個人了。
他得先想想計策,要怎么從這里逃出去,先前的計策是行不通了,眼下只有找到援兵,才有可能從奕兆的手中將盛景救出去,單憑自己的力量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看著手里一格信號都沒有的手機,他又皺著眉頭。
“你們平時是怎么跟家里聯(lián)系的?”他逮住一個女傭問道。
那女傭回答的很老實:“我們一年之中只回去一次。”
那就是沒有辦法了,陸東延忍不住扶額,抬頭看了看這雄偉的建筑,遮天蔽日。
“陸少爺,是我們這里缺少什么東西了嗎?沒事您盡管說,我們都會為您準備的,您是我們大人的貴客。”
貴客?陸東延在心里冷冷一笑,臉上卻不表達出來,支走了女傭:“沒事,你去忙吧。”
陸宇萌其實是跑出了大宅,門口的守衛(wèi)也沒有阻擋他。
也許是他經(jīng)常和奕兆打交道,所以他們也懶得限制他的自由,反正這位陸小少爺平時看起來并沒有什么能力,而且這荒郊野嶺的,也跑不遠。
他只是想冷靜冷靜,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忽然覺得頭昏眼花,大腦有些疼,腳下一不注意,往地上一栽,暈厥了過去。
這已經(jīng)又過去了三天,依舊不見陸宇萌的身影。
外面下著大雨。
“最近有沒有看見陸宇萌?”陸東延一個人吃著晚餐,看著越來越黑的天色,心中隱隱不安。
女傭搖了搖頭。
陸東延心中煩躁,連吃飯的興致也沒有了,索性放下了餐具,走上樓想要回自己的房間,在經(jīng)過陸宇萌房間的時候,只是隨意一瞟卻發(fā)現(xiàn)門沒有關(guān)緊,有一道縫。
他還以為陸宇萌回來了,心中有些激動,這臭小子回來了也不跟他說一聲,讓他白擔心。
推開了房門。
“陸宇萌?”
然而房里空空蕩蕩,只有窗口沒有關(guān)緊,吹進來的冷風呼呼作響。
“沒有回來嗎?”算了,反正鬼面也沒有回來,他們興許還呆在一起,他應該不會出什么問題,而且奕兆也不會放他們離開,也許是被轉(zhuǎn)移到了另一個地方。
其實陸宇萌沒有回來,女傭還是會每天都來打掃房間,那個門沒關(guān)緊,可能是女傭忘記了。
這樣想著剛要從他的房里出來,突然在他臥室的書桌上發(fā)現(xiàn)了一個反光的東西,有些刺眼。
陸東延也是,現(xiàn)在閑著無聊,所以才要想看看,湊近看才發(fā)現(xiàn)是一本日記本。
他記得這個日記本,當時自己和盛景跟著他去舞會,這臭小子手里還緊緊抱著它。
但是日記本不應該放在身邊嗎?這樣方便每天記錄。
他忽然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了。
原本對那本日記本并沒有什么興致,但一想這些天發(fā)生的事情,又有點好奇陸宇萌會在里面寫上些什么東西,而且他和奕兆走得也近,也許會在上面發(fā)現(xiàn)什么線索。
關(guān)鍵是也許在上面可以知道他去哪了。
這樣想著就翻開了日記本。
在第一頁里夾著一朵花,那花的生命已經(jīng)干枯,變成了標本。
第1頁,接著是第2頁,第3頁,第4頁……一直到第10頁上面才寫了點東西。
陸東延細細的看著上面的東西,大多都是他的心得體會。
這些東西看了還不如不看,正要合上的時候再翻開一頁,上面的內(nèi)容突然勾起了他的一點興趣:
今天和女朋友分手了。
第一句就是這樣,在這一句的最后,陸宇萌寫上了日期。
陸東延看了看上面的日期,并不是近幾天的,也不是香慧作死的那天,上面的日期比他們認識香慧的時間還要更早。
他大概推算了一下時間,大概是他們還沒有被奕兆抓住之前帶著盛景逃跑的那幾天。
那時候陸宇萌并沒有交什么女朋友啊,陸東延皺著眉頭,有些不解。
他又繼續(xù)往下看,上面寫道:
我拉著行李箱從她家出來,在出門的那一刻,我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輕松,好像被誰擁抱一樣,我好像得到了自由。
而這一句的最后,又寫上了日期,時間是近幾天的。
“從她家出來?”陸東延喃喃道,難道這幾天他都是和香慧住在一起的?他們還沒有分手?但是開頭的第一句和女朋友分手了,又是什么意思?
接著又往下看:
我把手插在兜里,從我的兜里滑出了一枚戒指,它就掉在地上,然后滾到了下水道的旁邊。
我自然認得這枚戒指,它價格不菲,是我多年的積蓄,是我游走在眾多店鋪琳瑯滿目的飾品里,左挑右選出來的婚戒,它曾使我輾轉(zhuǎn)反側(cè),徹夜不寐——這是我結(jié)婚那天,準備給她的戒指。
讀到這里的時候,陸東延心中一窒,他明白這一段寫的是盛景,而上一段寫的是香慧。
他大概明白了,陸宇萌一直放不下盛景,而找香慧,大概是想要忘記盛景,想要治愈,緩解自己心中的傷痛。
而這一系列的前提,就是他主動將盛景推給了自己,陸東延渾身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