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家宴舉行的異常艱難,幾乎所有人都是低著頭吃東西,甚至都不敢夾菜,沒有一個人敢抬起頭看陸東延,小心翼翼的,就怕惹惱了他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陸東延吃的不多,也沒有心情吃,他坐在這里只是為了鎮(zhèn)住這些對陸順心懷不軌的人,警告他們不要招惹盛景。
幾分鐘后,他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唇角,放下餐具:“我吃完了,你們自便。”說完就起身上樓,一句話也沒有給他們留下。
眾人紛紛抬頭看著那瀟灑的背影,不由得汗顏,陸東延,就是霸道!
在這場家宴中,老爺子就跟沒事人一樣全程看戲,這次舉辦的家宴他十分滿意,很久沒有這么開心過了,不由得對陸東延又贊賞了幾分。
他心里高興,又多喝了幾杯。
見眾人不動,他也沒在意,“你們都愣著干嘛,吃飯呀?”
眾人面面相覷,臉色都像吃了蒼蠅一般難看,陸東延的霸道冷酷在他們的心里留下了一抹不可磨滅的陰影。
事情都發(fā)展到這個地步了,誰還有心思吃飯?坐立難安,遂都以各種不同的借口趁機(jī)離席。
原本還坐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囊淮笃比?,現(xiàn)在只剩下陸老爺子和管家兩個人,陸老爺子根本就不管這些,依然吃的不亦樂乎,抬眼看了兩眼管家:“別浪費(fèi)了這么一大桌好菜,來,你坐下來陪我喝兩杯?!?p> 管家有些忸怩:“老爺,這不合規(guī)矩。”
陸老爺這臉?biāo)查g嚴(yán)肅了,毋庸置疑:“叫你坐下就坐下?!?p> 管家小心的看著他的臉色,應(yīng)聲坐了下來。
“老爺,你是不是有什么話要對我說?”
陸老爺子喝了一杯酒,才慢悠悠的道:“東延也該結(jié)婚了?!?p> “可是他心里還喜歡那個女人?!?p> 陸老爺子皺了皺眉:“只是一個死人罷了,我相信只要給他找一個更優(yōu)秀的女人,東延那孩子一定會忘記的?!?p> 聽到這句話,管家低著頭不說話了。
他看得出來,少爺真的很喜歡那個叫做盛景的女人,而且他也了解過那個女人,那個女人各方面都很優(yōu)秀,唯獨(dú)家世是一大硬傷,只有這一點(diǎn)配不上他們的少爺,不然她和少爺真的可以叫絕配佳人。
但是他不會把自己心里的想法告訴陸老爺子,因為他知道陸老爺子很固執(zhí),他絕對不會允許陸家的繼承人娶一個一點(diǎn)家庭背景都沒有的女人的,陸家家大業(yè)大,并不是說要娶一個有家世的女人可以幫扶著,只是為了門當(dāng)戶對而已。
他們陸家的聲譽(yù)絕對不能在這個地方落下了污點(diǎn)。
那個叫做盛景的,她是一個可憐的女人。
管家突然心疼起那個孩子,本來她和少爺連孩子都有了,但就因為陸家的家規(guī),所以他們的婚禮根本就不可能,甚至他們的孩子都不配進(jìn)入陸家的家譜。
門當(dāng)戶對真的很重要!
管家正替盛景哀嘆,陸老爺子已經(jīng)放下了餐具,他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上次那個楊小姐怎么樣了?”
他只知道陸東延發(fā)現(xiàn)真相之后,立馬就退了楊家的親,其余的他并沒有多加關(guān)注。
管家回道:“三少爺退了親后就對楊家下手了,如果沒出意外的話,現(xiàn)在楊家一家老少都在街邊擺地攤。”
“嗯?!标懤蠣斪映烈髁艘粫?,幽幽道:“去查一下全球十大排名家族里還有哪家小姐沒出嫁,不要有過輿論的,你懂我的意思吧?”
陸家最注重的就是聲譽(yù)。
管家一驚,心里已經(jīng)明白陸老爺子這是放棄楊家了,他擦了一把虛汗,連聲說是。
他走出門的那一刻往回看了一眼,忍不住嘆息,照這樣發(fā)展下去老爺和三少爺?shù)拿苁遣豢赡芙鉀Q了。
但是自己只是一個小小的管家而已,又能做什么呢?
另一邊。
盛景是被香氣濃郁的飯香叫醒的,她揉著惺忪的睡眼下床,窗外已經(jīng)一片漆黑,今晚的夜色格外好看,外面隱約可見粉粉點(diǎn)點(diǎn)的桃花。
“你醒了啊,我正打算叫你。”陸宇萌向她笑了笑,圍著圍巾的他比以前看起來更溫柔。
盛景慌忙移開了目光,穿過他高大欣長的身影最終落到了他身后的那一桌飯菜。
他已經(jīng)踱步繞過他,并且很自覺的拉開椅子坐下,漂亮的手指蠢蠢欲動。
陸宇萌看著她迫不及待的樣子啞然失笑,美食對女人的吸引力果然才是最致命的。
走到她身后給她遞了一塊錦帕,盛景接過順手放到了一旁,她以為這是擦嘴用的,眼里閃爍著激動垂涎的火光:“我可以開動了嗎?”
陸宇萌的目光從桌上那塊錦帕移開,看著他笑,讓人如沐浴春風(fēng),一股青春活力的氣息撲面而來:“當(dāng)然可以,都餓壞了吧?”
然而他話音未落,盛景就像只急了的猴子,迫不及待的對桌上的美食上下其手了,邊往嘴里送,一邊不忘夸贊陸宇萌:“哇,你手藝真好,在家的時候怎么不露一手,你都不知道,嗨,我在陸家都快吃吐了?!?p> 陸宇萌的笑容一僵,臉上的肌肉動了動,眸子微閃,放出一抹危險的光:“這就是你平時不吃飯的理由?”
他可清楚的記得,這女人平日里在陸家和自己吃飯的時候,不是挑肉太膩,就是咸菜太咸,有那么一度他十分慶幸,幸好自己出生在陸家,要不然養(yǎng)這個女人真的太難了。
盛景一咬牙里的筷子:“你在說什么???”
“你要是吃不慣家里的飯,你可以和我說啊,干嘛要跟自己過不去,在我身邊不用委屈自己?!标懹蠲纫慌念~頭:“盛戴,你真是個蠢女人?!?p> “???”
“真是頭豬?!?p> 砰的一聲盛景猛然放下筷子,雙手撐在桌上,黑著臉怒視在她對面的陸宇萌:“你是不是活膩歪了,說我是豬,嗯?”
陸宇萌驚訝的張著嘴,這樣的盛景他還是第一次看見,朝她吐了吐舌頭:“就說你是豬了怎么了,蠢?!?p> “陸宇萌!”盛景喊了一句就向他抓了過來,“有種你再說一遍!”
陸宇萌被他揉成了一團(tuán)面團(tuán),精致的五官都擠到了一起,盛景好像愣了一下,臉色更黑了,如來自地獄里的魔鬼幽幽開口:“你廚藝好就算了,為什么皮膚還保養(yǎng)的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