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宮家兄弟兩個長得都十分的英俊,只是宮絕長得是陰柔型的,而宮夜的五官則更凌厲一點。
此刻他是背著陽光,往這個角度看映襯著他有如鬼魅一般極致恐怖。
盛景愣了愣,遲疑的看著他,宮夜知道他在害怕他,暈死了,努力讓自己的笑容看起來十分的溫柔,暖心得就像春風一樣,“我不會傷害你的?!?p> 盛景沒有把他的話聽進去,但是心里尋思著,自己要是不跟他走,指不定他會做出什么事情,所以只能乖乖的跟著他。
看到他跟在自己身后,宮絕低的又笑了,笑容有點詭異,但是盛景看不到,即使她看不到還是覺得毛骨悚然。
她覺得自己現在跟著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比殺人兇手更像殺人兇手一樣的惡魔。
宮夜帶著她到了郵輪頂樓,在這里可以俯瞰整片海域以及樓下的每一處風光。
不知道為什么,原本盛景還覺得格外溫柔格外涼爽的海風,現在吹在她的臉上,卻像刀子一樣刻進她的每一個毛孔,生疼的好像滲出血一樣,但是她往上一摸,低頭一看,卻什么東西都沒有。
“你帶我來這兒干什么?”她冷聲問道,有些不耐煩,但是又不敢明顯的抗拒。
他很顧忌,因為今天是她的婚禮,不想把事情鬧大,這樣對誰都不好。
宮夜指著下面,盛景順著他手指的方向,只聽宮夜低聲說道:“看到了嗎?樓下?!?p> 夕陽的人群,祝福的言語,潔白的婚紗,靚麗的西服。
盛景看到陸東延身邊站著一個穿著婚紗的女人,而他們的面前則站著高潔的牧師,他戴著一副眼鏡,看著真的無比的神圣。
盛景的心一沉,隨之伴著心絞痛,瞪大只眼,不可相信的看著樓下的風景,陸東延身邊原本屬于她的位置,被一個女人占有了!而且陸東延還不抗拒!
她看到他們相互交換了婚戒,當著眾位賓客的面互相擁吻,耳邊響起了賓客如雷般的,祝福的掌聲,而這些掌聲落在盛景的耳朵里,卻像千萬根刺一樣,扎進她的耳朵里,血流不止。
更打擊的是,她還看到了賓客席里的喬碧碧和江盼,她們皆是一臉的祝福,一臉的笑意。
祝福著陸東延和那個陌生的女人。
怎么可能呢?陸東延和別的女人結婚了,可是她這個新娘還站在這里啊,樓下的女人是誰?
盛景渾身顫抖著,不可抑制的往后退了兩步,要不是有宮夜及時扶著,可能就直接跌坐到地上了。
感受到身后的溫度,盛景如抓碎后一根救命稻草般,緊緊抓著宮夜,眼神十分激動:“這一定是幻覺對不對?一定是幻覺,陸東延他怎么可能娶了別人呢?我還在這里啊,一定是幻覺!”
“小姐,您沒有看錯,不是幻覺?!?p> 宮夜冰冷的聲音就像冬日里最寒冷的風,灌進了盛景的心口,把她從幻想里硬生生拽了出來,一點喘息的空間都不留給她。
她眼里蓄滿了淚,搖著頭:“不,一定不是這樣的,你騙我!”
宮夜抱著她,不讓她滑下去:“小姐,我知道您很難過,但是事實就是這樣,陸東延他娶了別人,新娘不是你。”
宮夜再一次無情的把血淋淋的現實擺在了盛景的面前。
“不!”她厲聲尖叫著:“你騙我!”
宮夜低垂了眼,知道她現在的情緒十分激動,很有可能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現在在說什么,因此他閉上了嘴沒有再接下去,只等著盛景發(fā)完情緒。
突然盛景像是想到了什么,叫道:“我女兒呢?我要見我女兒!”
這句話說完之后,她的情緒越發(fā)激動:“還有我爸爸,我爸爸一定不會讓陸東延和別的女人結婚的,要是他在,他怎么可能眼睜睜的看著陸東延娶別的女人呢?”
盛景忽然找到了一點理智,不再打鬧,只是冷著臉轉過身來看著宮夜,但是眼淚還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她覺得格外的冰冷,也許是因為她現在只穿著一件婚紗的緣故吧,宮夜適時的脫下自己的外套,套在了她的身上:“小姐,風冷。”
盛景推開了他的外套:“我要見我父親,我要見我女兒!”
宮夜抿著唇不說話。
盛景揪住了他的衣領,不得不說,她一米七八的標準國際模特身高確實很有優(yōu)勢,站在宮夜一米八七的面前絲毫看不出差距,而且她現在還穿了高跟鞋。
盛景不依不饒,非逼著他說出一些什么話來:“你倒是說啊,你不是很厲害嗎?你肯定能帶我去見他們對不對?”
“小姐,我……”宮夜欲言又止,這更加勾住了盛景的心,吊著她原本就緊張害怕的心,七上八下,一刻也不得安穩(wěn)。
她盯著他的眼睛,像鷹隼一樣凌厲而堅定,周身慢慢散開恐怖的氣場:“只要你帶我去見他們,什么條件我都答應你?!?p> 被這樣的一雙眼睛盯著,宮夜不由自主的縮了縮脖子,有些害怕,同時又有些興奮,盛景這樣確實有點像景老大的樣子。
他張了張嘴又立刻閉上了,盛景有些不耐煩,他現在就像熱鍋上的螞蟻,急的好像被油燙到了,但是毫無辦法只能待在原地繼續(xù)煎熬著:“你要是敢說個不字——”
說著他拉著宮夜往邊緣走了兩步,從下往上吹的風比直面迎來的冷風更加刺骨,就像利刃一樣一刀一刀割開他們的心,凌虐他們的每一寸皮膚。
盛景詭異的笑了:“最好別說讓我聽了不開心的話?!?p> 這樣的盛景就像個惡魔一樣,唇角勾著邪惡至極又撫媚人心的微笑,比惡魔還要更可怕,現在的她簡直就是人間撒旦!
宮夜艱難的吞了一口口水,哆哆嗦嗦的差點嚇得說不出話來。
“不是我不想帶您去見他們,而是他們早就……”
盛景的心一跳,有一股不祥的預感,冰冷著聲音:“早就什么?”
“早就……”
“你倒是說??!”盛景急不可耐的扼住了他的喉嚨,五指成爪,精心修飾的指甲陷入了宮夜的肉里,有血絲慢慢的滲透出來,有一些還染紅了她的指甲片。
宮夜的心怦怦直跳,都感覺到脖子上火辣辣的疼痛,但是又不敢有什么動作,這樣的盛景既讓他心動又不可抑制的害怕。
他在顫抖。
但是盛景已經沒有了耐心,此時的她腦子里十分的混亂,樓下舒緩的音樂還在進行著,但是到了她的耳里,卻像魔音一樣刺痛著她的心臟,四分五裂。
她沒有第一時間沖下去問陸東延,這就說明她是一個異常鎮(zhèn)靜不同于別的女人的女人,在事情沒有搞清楚之前,她不想把事情鬧大。
而且,她也沒有勇氣……
當她看到陸東延身邊站著別的女人的時候,她的腦子里面就跳出來了“陸家”這兩個冰冷絕情的字。
這才是最致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