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笑容有些尷尬,連忙謝絕了他的好意。
“改天吧,我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處理?!?p> 隊長摸了摸鼻子,有些惋惜:“那好吧?!?p> 這夜黑風(fēng)高的,他本來應(yīng)該懷疑這兩人出現(xiàn)在這里的動機,但念在兩人協(xié)助他們抓捕了重犯,且又相淡甚好,攏了攏衣領(lǐng)就不予追究了,隨后又囑咐兩人注意安全便上車駛向了市里的方向。
陸東延和宮絕都沒有想到,這次他們有驚無險,逃過了一劫,隊長差點就真的請他們?nèi)ゾ掷锖煤谩昂炔琛绷恕?p> 回到車上,宮絕突然想起了什么,轉(zhuǎn)頭看向陸東延不太確定的問道:“剛才隊長是不是說這是一起煙土走私案?”
“嗯,怎么了?”
“沒事?!?p> 陸東延純當(dāng)宮絕對剛才的事情還意猶未盡,發(fā)動了車子,沒怎么在意。
此刻,他只想快點見到盛景。
也不知道她會不會哭鼻子,都怪他反應(yīng)的速度太慢,對她的關(guān)心還不夠,不然怎么可能在兩個小時之后才發(fā)現(xiàn)她失蹤了?
陸東延已經(jīng)決定以后不管有什么事情,能不讓盛景外出就不讓她外出,要是出去也得有他陪著。
嗯,他應(yīng)該給她的手機上裝一個定位,這樣他隨時都會知道她人在哪里,就不會把她弄丟了。
盛景靚麗的身影在腦海里晃過,陸東延低低的笑了,忽而又收住了笑,他應(yīng)該不止在她手機上定位,萬一她哪天沒帶手機怎么辦?
好像日本小學(xué)生的那個書包就不錯……
不知不覺間,車子駛進了一個荒涼大道,沿途的指示牌已經(jīng)銹跡斑斑,一派陰陰沉沉的感覺。
陸東延將車速開到了最快,荒涼大道慢慢縮成兩車道,蔭郁的樹木開始壓向路面,遮天蔽日。宮絕注意到了這一變化。很快他們又轉(zhuǎn)上了一條更窄的小路,坑坑洼洼的道路上枯枝遍地,在輪胎的碾軋下嘎吱作響,就像死人的脆骨,
幾分鐘后,陸東延將車停到了路邊,主路的盡頭,他們已經(jīng)無路可去了。兩人相續(xù)下車,眼前出現(xiàn)的赫然是一棟大樓。
主樓上燙著“仁愛醫(yī)院“四個字的牌匾已經(jīng)生了銹,斑班紅點讓剛經(jīng)歷過死人事件的陸東延胃里劇烈翻騰,惡心的險些吐出來。
宮絕注意到他逐漸變得慘白的臉,揶揄道:“沒想到在商場叱咤風(fēng)云的陸總竟然會暈血?!?p> 陰冷的目光掃了他一眼,陸東延擰著眉,臉色稍微緩和過來,“你怎么和左震那家伙一樣惡心?!?p> 記得當(dāng)初自己與盛景反目成仇時,他放不下每每找借口去接近她卻屢次吃癟時,左震那家伙總會在旁邊笑話他熱臉貼人家冷屁股,要么就是嘲諷他倒追不得反而弄得自己一身灰。
說活問兩人走到了住院部,這棟建筑的整體結(jié)構(gòu)給人帶來一種無形的威壓,直壓得人悶得透不過氣來。
宮絕順手推了其中一間病房的門,里面的燈光也和外面的一樣,昏暗不明,搖擺不定。他又把門關(guān)上了。跟在陸東延身后,穿梭在廢棄醫(yī)院的感覺很不好。
“我不懂,”他說,“胡麗琴怎么會選擇這樣詭異陰冷的地方?”
陸東延轉(zhuǎn)過頭看了他一小會兒,緩緩?fù)鲁鰞蓚€字:“艾迪。”
剛開始他也搞不明白,但走進來的那一刻他立即明白了,這一切極有可能都是艾迪策劃的。她和胡麗琴聯(lián)手把盛景弄到這,為的就是報復(fù)上一次她差點墜樓的事情。
而如果選在市里,監(jiān)控遍地,她獲得成功的機率很低,正好城效荒無人煙,又有這棟高大的建筑,天時地利,完金滿足了艾迪變態(tài)的心理需要。
他的心怦怦亂跳,那么接下來,他們應(yīng)該去頂樓!
這讓陸東延的心頭一震,幾乎窒息,想到盛景極有可能會被拋下樓,他不自覺的如快了步伐,到的最后變成了小跑。
快點,他得再快點!
陸東延在心里默念著。
跟在后面跑得滿頭大汗的宮絕不明所以,跑到頂樓時已經(jīng)累的氣喘吁吁。
而站在天臺上背對著他們的纖細身影也轉(zhuǎn)過了身來。
見到兩人,她的眼神明顯一閃,立刻變得熱切起來,兩只眼睛在兩人身上不斷游走穿梭,既沒看到來人手里提著箱子,也沒有帶著公文包,胡麗琴眼里的熾熱瞬間化成了冰渣,面色不善:“沒帶救贖金?”
救贖金?
陸東延掃了一眼空蕩蕩的雙手,才猛然記起被他遺落在了車上,現(xiàn)在趕回去已經(jīng)來不及了。
“沒帶?”她看著陸東延,“還是忘了?”
不等他回答她就又張口:“看來盛景在你心里的地方也不過如此?!?p> 陸東延靜靜的聽她說完,狹長的鳳眸在胡麗琴身后來回巡視,目光又轉(zhuǎn)向頂樓上的每一處角落。
她不在這里!
“她呢?”
似有陰云籠罩在男人頭上,只見他異于平常的臉上實然裂開了一條縫,從薄唇里吐出來的話不亞于像冰錐一樣直刺入人的心臟。
鷹隼般凌厲懾人的幽瞳直視著胡麗琴,有什么恐怖的東西即將爆發(fā)。
胡麗琴嚇得哆嗦一屁股跌坐到了地上,她從沒看見過那樣可怕的眼神,好像地獄里爬上來的惡鬼要將她撕碎碾壓,埋入極寒之地。
“你,你不……不要過來?!彼p手抱著頭,擋住視線不敢看他,陸東延的忍耐度已經(jīng)瀕臨極限,他向來不打女人,幸好還殘存著最后一絲理智才克制住想一腳將她端下樓的中動。
他努力平壓內(nèi)心的憤怒,手臂上的青筋高高凸起,走近了胡麗琴:“她到底在哪?!?p> “哇……”
也許是陸東延的語氣太過冰冷,胡麗琴突然放聲大哭了起來,雙膝收縮,害怕的連著整個身體都一顛一顫的,雙手緊緊捂住臉,斷斷續(xù)續(xù)的抽噎著,嘴里叫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可怕的男人!胡麗琴的精神緊繃著,一顆心咚咚咚地亂竄,七上八下。她當(dāng)初就不應(yīng)該招惹他,此時悔得腸子都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