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穿著一身黑色的正裝,還特地的畫了淡妝,儀態(tài)得體的坐在法院家屬席上。
原告是當(dāng)年那件案子牽扯的受害工人之一,而被告席上盛季祥安然的坐在那里,旁邊一個寫著盛成業(yè)的被告席卻因為被告人重病而空著。
隨著雙方律師的陳述,當(dāng)年的事也漸漸展露在盛景面前。
和盛明玉前幾天告訴她的一模一樣。
盛景看著只有一個名牌的被告席,眼中閃過一絲異樣。
10年前,陸東延的父親從南方到北方開拓市場,作為陸氏的旁支,以供材商的名義入駐A市,參與了當(dāng)時盛世傾盡全力開發(fā)的中心樓項目。
但是沒想到,盛世當(dāng)時的項目負(fù)責(zé)人盛季祥為了吞并資產(chǎn),暗中調(diào)走大批建材,以次充好,再將建材高價賣出,最終導(dǎo)致了中心樓倒塌一事。
盛世當(dāng)時的掌權(quán)人為了保住名聲和盛季祥,暗中將一切推到建材商身上。陸家見此,直接拋棄了旁支,最終導(dǎo)致陸父遭受牢獄之災(zāi),病死獄中。
而陸東延母子卻輾轉(zhuǎn)A市,最后陸母病死。
陸東延在街頭偶遇盛景時,陸東延幾乎要凍死街頭,他當(dāng)時還把盛景與盛家當(dāng)做救贖,可當(dāng)他的嬸母從南方找過來時,一同帶來的還有當(dāng)年的真相。
盛景閉上眼,聽著雙方的訴訟。在左震的咄咄相逼下,被告的辯護(hù)律師開始節(jié)節(jié)敗退。
她嘆了口氣,站起來向法官請求說話,得到允許后,她說:“陸先生此次訴訟針對的對象是我的父親,但是因為某些原因我的父親還在醫(yī)院里,所以我想請求暫停審理,等待二次開庭?!?p> 大法官看了眼陸東延,看對方?jīng)]有反對之后,象征性的問了問原告和被告,然后才宣告暫時結(jié)束審理此案。
走出法院的時候,陸東延和盛景迎面碰見,兩人相互點頭微笑,像是老朋友相見。
盛景回到學(xué)校照常上學(xué),偶爾的時候也會去醫(yī)院探望父親,但更多的時候是回到別墅向劉媽學(xué)習(xí)做飯。
陸東延偶爾也會去別墅,但兩人從來不會碰上,像是約定好了一樣。
盛世的事情,盛景暫時交由盛季林打理,自己也落得輕松。
轉(zhuǎn)眼間東城開發(fā)項目開始,盛世特地舉辦了一場答謝酒會。
盛景跟著杜晨逸一同參加,卻在宴會上遇到了陸東延。
兩個人說說笑笑,仿佛又回到了從前,她還是矜貴的盛家大小姐,他還是盛景的小跟班。
這時候,有人進(jìn)了他們的圈子,禮貌的喊了聲:“盛總,陸先生?!?p> 兩人皆是一怔,盛景咬著杯子低低的笑了起來:“李總要是不說,我都忘記了,在身邊站著的是陸先生?!?p> 陸東延也喝了一口,唇角含笑:“我也忘了?!?p> 說完,兩個人就在李總莫名其妙的目光下分道揚鑣。
盛家老宅的后花園,盛景一個人坐在秋千上,旁邊放著從盛家酒窖里偷出來的陳釀。
她歪著腦袋看著天上的星星,陸東延走到她面前,蹲下。伸手撈過秋千上的酒默默的喝了起來。
其實兩個人都是揣著明白裝糊涂,明明等到法院結(jié)果一出來,兩個人就會魚死網(wǎng)破,可現(xiàn)在誰也不愿意打破這份寧靜。
盛景奪過陸東延手中的酒,對嘴就直接灌了起來。
銀鈴般的笑聲就那樣在花園里炸開,驚艷了時光,盛景說:“我喜歡了你整整十年,你呢?”
“十年。”
第一次遇見她的時候,她成了他的救贖。
“好巧。”盛景打了個酒嗝,想了想:“那你為什么不告訴我?”
她伸出手指算了算:“十年,我可是不止一次的告訴你,我喜歡你的?!?p> 陸東延別過頭沒有說話。
盛景卻從秋千上跳了下來,一下子順著慣性落進(jìn)了陸東延的懷里。她慢騰騰的爬到陸東延耳邊,吐著蘭氣:“陸東延……”
她笑了笑,帶著魅惑的氣息一下子就讓身下的人僵?。骸啊隳樇t了?!?p> 說完,盛景從他身上起來,重新坐會秋千上,傲居的像一只開屏孔雀。
陸東延從草地上做起來,嘴角嘆了一口氣:“小景,你還是這么愛胡鬧。”
“我只跟老陸一個人胡鬧。”
一樣的話,一樣的場景,兩個都愣住了,轉(zhuǎn)瞬間兩個又釋懷一笑。
陸東延曲著手指,在盛景的鼻子上刮了兩下:“調(diào)皮。”
然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陸東延說:“盛景,官司結(jié)束,你打算怎么辦?”
“好好修完學(xué)業(yè),然后憑自己的實力在設(shè)計圈嶄露頭角,和爸爸好好的生活在一起?!笔⒕罢f這些的時候,臉上的梨渦浮現(xiàn)。
陸東延想了想說:“我想要把陸氏做大,大到讓所有人都看到,不管是南方還是北方?!?p> “陸氏就是盛世,你倒是有這份心?!?p> 陸東延笑了笑,也沒有解釋,只是一直看著盛景,仿佛在看她的最后一眼。
“杜心雨懷孕了?!?p> “我知道?!?p> “不是我的?!?p> 盛景抬頭看著他:“我知道?!?p> 陸東延和杜心雨根本就沒發(fā)生過什么,這是盛明玉前段時間告訴她的。
“醫(yī)生說要么保大人,要么都不保,杜心雨的身體撐不到生產(chǎn)?!标憱|延說著,忍不住擰了擰眉頭。
“老陸,你還是不懂女人了?!笔⒕靶α似饋恚骸澳请m然不是你的孩子,但你卻能因為其而停留,她就會拼了命的留下,哪怕只是假象。杜心雨的白血病……又惡化了吧?!?p> 陸東延點了點頭:“我確實還不太了解你們女人。”
說完,他就干完了手里的酒。
見不遠(yuǎn)處有人喊他們兩個人,兩個人相視一笑,也就從不同的路回到了宴會大廳。
杜晨逸舉著酒杯站在盛景身邊,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剛剛在和陸先生一起?”
盛景望著他,擰眉:“你不要用看獵物的眼神望著我,我不是你的獵物?!?p> 說完,踩著高跟鞋就主動上臺,以盛世集團(tuán)總裁的身份,和大家打招呼。
她笑:“各位先生女士,你們好,我是盛世的現(xiàn)任總裁,盛景。今天我代表盛世,感謝各位參加此次的答謝晚宴。盛景在此向大家表示感謝了?!?p> 言語得體,就連笑也是恰到好處。
周妍麗搖了搖頭:“可惜姓盛。”
顧南春在那里笑了起來:“妍麗,都是上一輩兒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