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我還以為陸氏集團要倒了。你猜怎么著,我竟然在路邊一家餐館看到盛景在打工!”左震低沉的笑著,言語間都是嘲諷的意味。
陸東廷聽到盛景的名字一頓,呼吸急促了些,問道:“你說什么?”
“你不知道?盛景在一家餐館當(dāng)服務(wù)員呢。誒你說,你怎么對女人這么摳門啊,包不給買就算了,還淪落到吃飯都要打工的地步?”
陸東廷沒有興趣聽他廢話,只說:“地址發(fā)來。”
左震嘖嘖地嘆了一聲,不知道自己惹了多大的麻煩,只是抱著看好戲的態(tài)度,說著陸東廷重色輕友。
陸東廷趕到飯店的時候,盛景忙碌的正歡騰。
小小的餐館雖然面積不大,但因為老板娘手藝好,吸引了許多的客人,盛景自然是很忙的。
再加上老板娘給了她這么好的待遇,盛景也不好意思偷懶,自然是拿出十二分的干勁來工作。
陸東廷嫌棄的看了看里面的環(huán)境,再走到了角落一個位置。
盛景沒有在意來人,只是捧著菜單,十分官方的問:“您好,請問吃什么?”
陸東廷長久的沒有答話,看著盛景忙碌了很久布滿汗珠的小臉。盛景以為陸東廷在思考菜色,所以等待了一會兒,許久看著陸東廷還沒有答話的意思,便疑惑地抬頭,對上陸東廷的臉,微微怔住了。
“現(xiàn)在知道害怕了?”陸東廷嗤笑一聲,心中的怒火無處發(fā)泄,憋屈的難受。
“你怎么來了?”盛景沒有接他的話,只是問了一句。
“我給你的錢不夠用?連左震都說我苛待你,怎么,做我的女人這么憋屈?”陸東廷的話語里滿滿都是嘲諷,盛景卻只是皺了皺眉。
這幾天的服務(wù)員生活,讓盛景的忍耐能力直線上升,對于這點不痛不癢的嘲諷完全沒有感覺。
“這位客人,您要吃什么?如果還沒有考慮好的話,我先去招待其他客人了?!笔⒕吧钗豢跉?,臉上掛著官方式的微笑,說。
陸東廷冷冷地瞥她一眼,只隨口點了幾個菜,讓盛景走了。
很快上了菜,陸東廷也并不吃,只是坐在那里,眼神跟隨著盛景移動。
盛景被他看的不自在,但是很快就適應(yīng)了,全身心的投入到自己的工作當(dāng)中,不再管陸東廷要怎么樣。
陸東廷都沒看一眼眼前的菜,只是靜靜地看著她忙碌的樣子。
左震在另一桌看著兩人的動靜,無奈的搖了搖頭,還真是別扭二人組。他們?nèi)羰前舶卜址值拇谝粔K兒,現(xiàn)在什么誤會都解除了。
他自己的兄弟他了解,就是不肯服輸。心里擔(dān)心的要命,卻還要嘴上沾點便宜。
盛景若是愿意軟言軟語哄兩句,陸東廷絕對是百依百順的。偏偏著小丫頭片子脾氣也大,就是倔強的很,誰都不肯先服軟,還得他這個局外人暗中推一把。
左震覺得自己這個做兄弟的真是為陸東廷的感情生活操碎了心。
陸東廷在這兒又坐了一會兒,頓覺得這女人實在是氣人得很,屈指在桌上敲了一下,收起腿離了座位。
那邊聽到動靜的盛景突然回眸看了一眼,那頎長的身影落在她的眼中,她斂了斂眼簾,無聲的嘆了一口氣,又繼續(xù)著手中的事了……
盛景有求于人,這幾天下來自然是百依百順,心中卻在盤算著如何讓陸東廷同意自己上大學(xué)的事。
這樣讓陸東廷酒足飯飽了幾日,盛景算著日子應(yīng)該差不多,正巧這一天陸東廷回家的早,趕上了晚飯,盛景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設(shè),終于打定了決心,幾次想開口卻又猶豫了。
陸東廷注意著盛景吞吞吐吐的樣子,心中的不安和暴躁不知怎么的就浮了上來,看著盛景猶豫了很久卻沒有開口,陸東廷猛地摔了筷子。
“你想說什么?”
盛景本已經(jīng)打定了主意,鼓起勇氣想開口,卻又被陸東廷這突然地舉動嚇得懵了。
“我只是……”盛景皺了皺眉不知道陸東廷這是發(fā)什么神經(jīng)。
“這幾天的樣子裝厭了?打算露出真面目了么?”陸東廷冷嘲熱諷的語氣讓盛景十分不舒服,本想提起讀大學(xué)的事情,現(xiàn)在卻也沒有了說的欲望,只是沉默著,不知道陸東廷為什么突然發(fā)這么大的脾氣。
他有脾氣,她也還有脾氣呢!
好心好意的溫順著伺候了他幾天,結(jié)果是被冷言冷語相待,她是什么?一個發(fā)泄的工具嗎?召之即來揮之即走的玩具嗎?
盛景心中委屈的很,當(dāng)下也摔了筷子,離開了飯桌,二人又回到了幾天前的冷戰(zhàn)狀態(tài)。
盛景蜷縮在自己的房間里,心中只有委屈。
這幾日二人親密無間的相處,盛景的心本來已經(jīng)軟了許多,慢慢的對陸東廷也有了些許的好感。
曾經(jīng)的十年追逐不是一下子就能消磨干凈的,對于陸東廷的喜歡像是刻在骨子里的,盛景總是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的心軟。
陸東廷每晚都會回來的日子里,盛景似乎覺得這里真的是自己的家。
她真正的家庭已經(jīng)被毀了,她的父親躺在病床上,隨時都面臨著死亡,她已經(jīng)走投無路了。
淚水不知何時奪眶而出,濡濕了膝蓋上的衣料。
飯桌上的陸東廷看著面前的一片狼藉,也在沉默著,煩躁著,想著剛才盛景委屈的眼神,開始后悔自己剛才的魯莽。
可是他真的會害怕,害怕盛景的離開。
求人不如求己,既然兩人已經(jīng)冷戰(zhàn)了,那么后面的日子陸東廷應(yīng)該不會回家。
她白天自己出去打工就是了,賺夠了學(xué)費再自己去上學(xué),就不用卑微的乞求他的幫助了,更不需要小心翼翼的討好他,熱臉貼著冷屁股,凈干些不討好的事情。
心里千回百轉(zhuǎn),她裹著被子翻了幾下身子,將頭蒙在被子里,真煩,她已經(jīng)不是以前的那個盛家大小姐了。
在思索和尋找中,盛景感覺到了困意,視線慢慢的模糊,眼皮一耷拉,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夜色漸漸地黑了,飯店里的人也逐漸的離席,接近傍晚,來的都是晚餐的客人。
因為老板娘的照顧,盛景不用上晚班,在傍晚就可以回家了,順便溫習(xí)溫習(xí)功課,也是怕萬一哪天回來的晚引起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