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是你
孟宛初醒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三天后,她睜開眼睛,便知道自己在醫(yī)院里。
一雙澄澈的眼睛緩緩的環(huán)視了一圈病房后,護士正好拿著藥水進來。
護士走到床邊,看到孟宛初睜著眼睛,臉上露出一個笑容:“你醒了?有沒有哪里不舒服?我去叫醫(yī)生?!?p> 說罷,護士便去喊主治醫(yī)生。
等醫(yī)生做了簡單檢查,詢問后,病房里只剩下護士和自己的時候,孟宛初才找到機會開口:“你知道是誰送我到醫(yī)院的嗎?”
護士在給她換藥瓶,聞言看了她一眼,回答:“具體的不知道,只知道是撞你的人?!?p> 孟宛初聞言,臉上全是懷疑。
護士以為她是不相信現(xiàn)在這個社會上還有那么有責任心的人,換完藥,臨走前笑著安慰她:“你放心,你的醫(yī)藥費對方都交了,你現(xiàn)在身體還很虛弱,好好休息?!?p> 孟宛初沒有任何反應(yīng),等護士離開了好一會,才慢慢轉(zhuǎn)頭看向窗戶外面。
她根本不是被人撞成這樣的,她不相信把她送來醫(yī)院的人不知道這一點。
到底是誰救了她?
孟宛初不知道,但是她很感激那個沒有對她見死不救的人。
她謝謝他救了自己。
現(xiàn)在的她,就是重生后的自己了。
十月底的陽光還有一些刺眼,孟宛初把沒扎針的那只手從被子下面伸出來,伸手去握那束從窗戶里透進來的光,可是什么都沒握到。
就像曾經(jīng)她以為自己有家了一樣,到頭來,不過是一場噩夢。
…………
一周后,孟宛初終于可以下地了。
她整整十天沒有呼吸過病房外面的空氣,護士把針取了之后,對她說可以出去走走了。
孟宛初應(yīng)了一聲,等護士離開后,才慢吞吞的往醫(yī)院花園去。
花園里有很多散步的病人,大都有家人陪著。
孟宛初一個人,選了一個人少的地方,坐在椅子上發(fā)呆。
過了一會,有一個聲音傳到她耳朵里:“老公,你開心嗎?醫(yī)生說我肚子里的是兒子?!?p> “我是不是很爭氣???你要怎么獎勵我?嗯?”
孟宛初聞聲看過去,蔣依依跟孟文軒就站在她不遠的前面的一顆樹后面。
兩人站在一起,人模狗樣的。
孟文軒圈著蔣依依,臉上的笑容很燦爛,他低頭吻了一下蔣依依,笑說:“嗯,寶貝你很爭氣,可是也是老公有本事咱們才能一擊就有兒子了是不是?”
蔣依依撅嘴,很不情愿的點頭。
孟文軒伸手捏了她的臉一下,繼續(xù)說:“喲!很不愿意的樣子?不開心了?那我們就早點回家,不去GUCCL專柜了,本來說帶你去買你最喜歡的那個包的。”
“去去去,我很開心,沒有不開心啊?!笔Y依依臉上立刻露出笑容來,挽著孟文軒的手腕撒嬌賣萌:“老公最好了,我愛你!”
孟宛初瞇著眼睛看著,雙手攥緊,腳下剛邁了一步,手腕就被人握住。
男人站在她身側(cè),冷淡的聲音飄進耳朵里:“愚蠢!”
孟宛初回頭,看著男人:“是你?!?p> 男人沒有看她,也沒有回答她,視線看著相攜離去的孟文軒和蔣依依的背影。
孟宛初不傻,雖然這個男人她只見過一次,可直覺告訴他,就是眼前這個男人救了她,并且送她來了醫(yī)院,給她墊付了醫(yī)藥費。
說不出是什么樣的感覺,孟宛初覺得生活挺造化弄人的,他毀了自己的清白,她想吃他的肉,剝他的筋,喝他的血,可偏偏,現(xiàn)在他對自己有了救命之恩。
忍不住自嘲的笑了一下,男人收回目光的時候,正好看到她臉上那抹諷刺的笑容,
“孟小姐我很懷疑你的智商?!蹦腥碎_口,語氣里滿含戲謔諷刺。
“我的事與你無關(guān)?!泵贤鸪趵溲劭粗?,抽出被他握住的手腕,轉(zhuǎn)身就要走。
走了幾步。她有停下來,看著這個男人:“你毀了我的清白?!?p> “所以呢?”
“所以,你別以為你救了我,我就會原諒你,我依舊會告你?!?p> 男人“呵”了一聲,看著孟宛初:“孟小姐,你能告我什么?蓄意強奸還是什么?你要知道,我也是這件事情的受害者。”
“與你發(fā)生關(guān)系,我也是被算計的?!?p> “你要找人為你的不幸買單可以,但是不要算在我頭上?!?p> “是嗎?那你有多無辜呢?”孟宛初后退一步,抬手要往男人臉上招呼,可手抬到半空,就被死死的捏住。
男人看著孟宛初,臉色變得陰沉:“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孟宛初恨恨的瞪著他:“你別標榜你無辜,你們有權(quán)有勢,當然可以把一切齷齪的交易都推的干干凈凈!”
“孟家的人,你,我都要告?!?p> 說著,孟宛初的眼淚從眼眶里落下來。
這是出事后她第一次在人前落淚,眼淚大滴大滴的落下來,明明是我見猶憐的模樣,整個人卻透著要毀了一切的決絕。
顧寒臣松開她的手,很平靜的看著她。
等了一會,孟宛初漸漸不哭了,他才緩慢的開口:“這個世界上,眼淚是最沒用的東西。”
“你覺得自己是受害者,你恨,那你就報復(fù)回去?!?p> 顧寒臣最討厭女人哭,他話說的很直白,直白的就像一塊寒冰,冷的讓孟宛初不得不看清現(xiàn)實:“但,用同歸于盡的方法是最愚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