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寧愿責(zé)備,不要疏離
許朗狹長的眸子饒有興味的看著鹿寶,他知道,這個鬼精鬼靈的小家伙是在故意支他走。但是不得不承認(rèn),小家伙說的還蠻有道理。
“那好,我去送左小姐,你去找你的媽咪小姐姐好好待著,不許到處亂跑?!?p> “好的!”
鹿寶答應(yīng)的很是高興。
病房里。
許安寧檢查著閻厲珩的傷勢,發(fā)現(xiàn)有一絲不對勁。傷口明明是縫合的好好的,這個出血量只有一種可能。
她拿起剛剛拆開繃帶,看見了上面屬于小鹿寶的手指印。
原來是這么回事。
許安寧的臉色變得嚴(yán)厲,她清麗的眸子看向閻厲珩,厲聲說:“閻先生,傷口是不可以隨便碰觸的,自己的兒子也不行。你知道隨便碰觸導(dǎo)致傷口撕裂,還會造成感染的風(fēng)險嗎?”
閻厲珩一怔,將眸子垂下去,低著頭輕聲說:“對不起。”
看著閻厲珩仿佛一個做錯事的孩子般,唯唯諾諾的道歉,許安寧的心沒由來的一陣揪痛。
不論怎么說,畢竟是這個男人救了自己。在那樣緊急的關(guān)頭,是這個男人,逆行人群,將她和鹿寶護在懷里,擋下了一顆子彈。
許安寧嘆了一口氣,不忍心再指責(zé),默默的將傷口重新包扎好。
病房里,除了兩個人輕輕的呼吸和心跳,再沒有一絲聲音。
不多時,包扎結(jié)束。
許安寧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說道:“剛才……謝謝你?!?p> 閻厲珩聞言,漆黑的眸子望向許安寧,輕啟薄唇:“你我之間,何必言謝。你知道的,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去做,甚至是這條命?!?p> 看著閻厲珩真誠又悲傷的神情,許安寧清麗的眸子垂下去,沒有接話。
“安寧,我說過要保護你,我不想再失去你……”
閻厲珩用著輕不可聞的聲音,滿懷深情的低語。
縱使心中有千言萬語,他終究不敢表達的太激烈,害怕會逼走她。其實,哪怕什么也不說,就這樣看著她,感受著她,他也是知足的。
許安寧不知道說什么好,也做不到就這樣原諒他曾經(jīng)的所作所為。
沉默。
許安寧起身,準(zhǔn)備離開病房。
閻厲珩忽然開口問道:“對了,安寧,你有沒有察覺到,當(dāng)時那些槍好像都是沖著你來的?”
聞言,許安寧一怔,頓住腳步。
閻厲珩的話,將槍擊事件的記憶重新帶回她的腦海。的確,當(dāng)時自己周圍的子彈最為密集,想要帶著鹿寶躲避的時候,射擊方向也跟著移動。
當(dāng)時來不及多想,現(xiàn)在看來,似乎真的是沖自己來的。
“你有沒有可能猜到,是誰要針對你?”
閻厲珩看向許安寧,一臉的嚴(yán)肅。
許安寧仔細(xì)回憶了一下,搖了搖頭。
“那群人會突然出現(xiàn)在青年企業(yè)家宴會上,一定是事先對你的行蹤有所打探,槍擊不會是突然事件,一定早有準(zhǔn)備。最近,有什么比較特殊的事情發(fā)生嗎?”
閻厲珩試圖通過蛛絲馬跡,幫許安寧回憶起可能的幕后黑手。這種事情跟以往的抹黑事件不一樣,這是危及生命,就算許安寧不同意,閻厲珩也要管。
許安寧仔細(xì)搜索自己的記憶,并沒有回憶起什么,但卻越想越害怕。
帶著槍的亡命之徒是沖自己來的,并一早做了準(zhǔn)備,還掌握自己的行蹤……
最近這段時間,在她身邊的可一直都是閻鹿寶??!
有多少次,在她不知情的狀況下,那群亡命之徒可能正拿著槍瞄準(zhǔn)著她的孩子。
許安寧的臉色慘白,不自覺的咬住嘴唇。
“安寧,你怎么了?”
她的樣子讓閻厲珩有些擔(dān)憂,忍不住出言問道。
“你一定要把鹿寶帶走!”
許安寧忽然回身,面露焦急,看向閻厲珩的眼神中滿是擔(dān)憂。
“為什么?”閻厲珩下意識的問。
“你剛才也說了,那群人是沖我來的,他們很可能一早就盯上我了!這次沒有得手,之后也不會罷休的!我們還不知道他們是誰,他們是完全在暗處,我怎么可以讓鹿寶跟在我身邊,承擔(dān)這樣的風(fēng)險?”
許安寧越說越急,眉心蹙起,語速很快。
這個女人最先想到的永遠不是自己。
這樣的許安寧讓閻厲珩心疼。他伸出大手,覆上許安寧因為擔(dān)心而微微顫抖的手,語氣溫柔而堅定:“不要擔(dān)心,有我在,我會很快解決這件事,永遠不會將你們至于這種危險之中?!?p> “但是現(xiàn)在事情還沒解決!你要馬上把鹿寶接回去!”許安寧緊蹙的眉心并沒有舒展開來。
閻厲珩知道,如果把鹿寶帶走,這個傻女人為了不連累其他人,一定會親自調(diào)查,置自己的危險于不顧。
想到這里,閻厲珩搖了搖頭,語氣無奈:“鹿寶我接不走。”
許安寧的眉心蹙的更緊了:“你是鹿寶的爸比,怎么會接不走?”
“你知道的,鹿寶雖然還小,但是很有自己的想法和主意。我沒受傷之前,鹿寶想要跑去找你我都攔不住,現(xiàn)在我受傷了,就更沒有辦法攔住他了。你看,鹿寶現(xiàn)在都不在我的病房里?!?p> 聽著閻厲珩的話,許安寧清麗的眸子里浮現(xiàn)出火氣。
從前自己需要他照看孩子的時候,一樣也是找不到人,他根本就沒有變!
許安寧胸口中的火氣再也壓制不住,沖著閻厲珩指責(zé)道:“你是鹿寶的爸比!明知道鹿寶跟著我會有危險,卻不要把他帶走。你這樣的行為哪里是個合格的父親?你知不知道為人父是有責(zé)任的?你怎么可以這樣不管不顧,不負(fù)責(zé)任?”
“我相信你,不會讓鹿寶陷入任何危險?!遍悈栫竦恼f著。
“可是……”
“鹿寶不可以再失去媽咪,這件事就交給我來處理,你不要再自己面對?!?p> 許安寧一怔,意識到剛才自己誤會了閻厲珩,他并不是不管鹿寶。但是……
她的他的信任和依賴,早就用光了。
“明天一早,我會把鹿寶送回去,希望你可以盡到做父親的責(zé)任,保護好他。”
許安寧說完,抽回手,推開病房門,走了出去。
這一次的離開,閻厲珩的心卻并沒有太過疼痛,相反,卻有些許欣慰。盡管許安寧是在指責(zé)自己,但是,她對他,終于不再是一味疏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