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晉南王府里的嗩吶樂器聲都情不自禁的停止了。
眾人下意識的屏息凝神,望著這樣的一幕。
正妃側妃同一天入門已是大跌眼鏡的事,如今這又冒出來一個,而且身份還有些與眾不同。
晉南王的熱鬧自然有人愿意看的。
秦傾把蓋頭拿下來,丹鳳眼掃向面前不遠處的房頂,當看見那個轎子上的女子時,她的瞳仁里多了幾分波瀾。
此人的容顏,在第一眼看到時,與她竟有幾分相似。
房頂上的女嬌娥們緊張的護著海虞卿,生怕她傷的太重,她們回去要以命謝罪。
“宮主,我們回去吧,您的傷……”
海虞卿卻只盯著面前的男人看,柔軟的眸光里硬著他的臉,“阿擎……”
一聲呼喚落下,秦傾眼里的血色乍然而起,那股子冷硬不屑,君臨天下的氣勢怦然而出,竟掀動的周圍的席桌都在微微顫動。
“帝擎。”
女子清冷的嗓音響徹在半空中,她目不斜視,神情寡淡。
帝擎堪堪回神,朝著一身鳳冠霞帔的女子望去,他袖口中的拳頭攥了攥。
她隔空伸出手,“回來?!?p> 不是挽留,亦不是哀求,只是告訴他,該回來了。
“讓帝后太后以及各位賓客見笑了,王爺曾經的相好來了,是我招待不周,讓王爺親自接待實在是欠妥,晉南王府從今日起,設流水席三日算作賠禮,望各位海涵?!?p> 話落,秦傾微微側身,她毫無溫度的眼眸中流淌著幾分清淺的笑意,“江公子,勞煩你去給那位姑娘瞧瞧傷口,畢竟是來祝福王爺與本王妃的大婚的,竟還受了傷。”
江子中立馬起身,“是?!?p> 女子給了他們足夠的臺階,可她的臉面也丟的一干二凈。
不知今日后,京都要如何嘲笑她。
秦傾為帝多年,何時被如此戲耍過,有些事不用多言她就能懂。
拿她什么呢?
“還站在那作甚?”秦傾盯著房頂上依舊沒動作的兩人。
在秦傾轉身的那一刻,帝擎終于動了,他騰空而起,飛掠向地面,可卻被海虞卿抓住了手腕。
她不顧肩膀的疼痛與鮮血,眉目傳情,眼底泛著淚意。
“帝擎,你當真不跟我走?”
秦傾忽而回眸,狹長的眸子里迸發(fā)出犀利濃郁的狠,“為何跟你走?你姓甚名誰?家住何處?父母祖上可是世代效忠于我無盡皇帝?如若不是,你今日讓王爺跟你走,你至他于何地?身為王爺,理應為國為民,而不是為了兒女私情舍棄了一國百姓,這位姑娘若還有點顏面,今日,你便不該出現(xiàn)?!?p> 她的一番話擲地有聲,字字珠璣擠兌海虞卿,氣勢強大,絲毫沒有被毀了婚禮的傷感。
宣寧公主這會兒冷嘲熱諷道:“王妃不氣么?”
女子側眸,“為何要氣?本王妃的丈夫能夠被如此多的女子喜歡仰慕,那是王爺的本事,今日穿嫁衣的人是我,那是我的本事?!?p> 一席話落下,帝擎一步步朝著她走來。
當他們面對面時,秦傾懶懶的笑了,“帝擎,你不該這樣的,你明白么?你不該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