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傾的眸光恍惚了一瞬,她垂眸,發(fā)覺男人的手微微在收緊,她忽略心底的那絲異樣。
微微側(cè)頭,唇瓣掀動吐出幾個字來:“我只想做王妃,誰是王爺,沒那么重要?!?p> 話音落下,男人的手再次收緊,看向她的目光又深又沉。
雖如此,秦傾還是發(fā)覺他似乎松了口氣。
心底的那抹沉重感更濃了。
“人有目的是好的,就怕自己為什么活都不知道?!彼嗣拥念^,于是轉(zhuǎn)身走了。
可在房門關(guān)上的剎那,桌邊站在的秦傾臉色變得有些冷,而門外的帝擎眼底蘊藏著波濤洶涌。
他似乎害怕責任,所以秦傾并沒有表達出自己的依賴,哪怕她是真的為了追隨他選擇留下。
但帝擎想起她那句‘誰是王爺沒那么重要’,非但沒覺得輕松,反而有種不知從何而來的憤怒。
接下來,在此地逗留了能有半月。
當?shù)氐囊恍┥藤Z自愿捐贈糧食安撫那些災(zāi)民,晉南王一來,號召力極強。
皇帝吩咐的救災(zāi)差事完成,他們也要回京了。
至于貪污糧食的事,全部安在了曹安伯的頭上,說曹安伯畏罪自殺,那么他的一家老小都活不了,貪污的罪名是要滿門抄斬的。
以至于掛著六角琉璃燈的馬車回京的途中,后面還關(guān)著一個牢籠,里面是曹井和曹井的母親。
那些災(zāi)民紛紛從自家的糞坑里掏出來一些糞便往上面丟。
弄的曹井吱哇亂叫。
他們沒有臭雞蛋和青菜,災(zāi)情還沒結(jié)束,他們不能浪費糧食。
惡臭的曹井憤怒的盯著前方的馬車。
恨不能殺了他們!
可那是晉南王,他知道自己得罪了大人物,害的父親慘死,一家人都要被斬首。
一路回了京都,曹井沒被送到宮里,而是先來到了晉南王府的水牢里。
曹井和他的母親都關(guān)在里面。
帝擎坐在座椅中,手里波動著佛珠,他徐徐抬眸,“把郡主請來?!?p> 道玉沒有任何疑慮,立刻去請人。
當曹井看見一席淺色霓裳的女子時,眼睛里的驚艷與貪婪還是沒藏住。
帝擎嘖了聲,佛珠被他手掌一撐直接套到了手腕上,“道玉,把他的眼睛挖出來?!?p> “不……咕嚕?!?p> 水牢里的水時不時往上蔓延,末過頭以后又退下,折磨的人恨不能來個痛快。
秦傾目不斜視的走來,她看人的目光很平靜,可又極其的詭譎。
當?shù)烙裾娴陌巡芫难劬ν诔鰜硪院?,曹井已?jīng)暈了過去。
“清洗干凈,鑲嵌上玉石,做成扳指?!彼愿馈?p> 如此殘忍,卻被他溫和的嗓音遮住了那一絲兇殘。
等道玉把眼珠子交給暗衛(wèi)后,帝擎又道:“把他們弄上來。”
立馬有人下水里把暈過去的母子倆抓了出來。
帝擎不緊不慢的起身,“你審,審出來什么以后告訴我,我有點事要入宮?!?p> 秦傾略有意外,她沒想到帝擎會把這件事交給她來辦。
當坐在牢房里時,月靈與橋嵐跟在她左右兩側(cè)。
先醒的是曹母,她像個賢妻良母,醒來就開始哭。
說是讓她審,可秦傾從始至終就沒開過口,牢房里詭異的安靜,越是安靜,外面水的滴答聲就越是清晰。
女子泛著冷冽光芒的眸子落在母子倆身上,臉上沒有多余的神情。
唯有一股陰冷的戾氣在不停的蔓延,那像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才能擁有的煞氣,看著安靜淡然,實際上兇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