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戰(zhàn)躲開??!”
秦傾驚呼一聲,突然睜開了眼睛,眸底全都是水霧,隨著她睜眼,眼淚順著眼角快速滑落,埋沒進(jìn)她濃密的青絲中。
驚恐慌亂的眼神那般真切。
當(dāng)看清面前的人,秦傾的眼淚突然洶涌,她腦子似乎還有些不清晰,她不顧腹部的傷勢猛然坐起來,一把抱住面前的男人。
“你別死,我聽你的話,你別死!我可以救你的!”她邊說邊哭,哭的像個祈求老天憐憫的孩子。
那聲聲凄厲哀求讓帝擎愣住了。
他緩慢的伸出手抱住秦傾,嗓音沙?。骸皼]死,我這不是活著呢?”
秦傾好像還沒有回過神,呆呆的抱著他,眼淚控制不住的掉,把臉埋在男人的脖頸處,整個人都像傻掉了一樣。
帝擎輕輕拍打她,“不哭了?!?p> “你怕我死?。课宜懒烁阋矡o關(guān)啊?!彼p笑。
秦傾目光空洞,眨都不眨一下,她低而沉的聲音響起:“你死了,我活不下去的?!?p> 那一刻,她沒看見男人的瞳仁如何縮瑟了下。
他說:“那我就不死?!?p> 房里的燭火燒的劈啪作響,偶爾吹進(jìn)來一縷風(fēng),把火苗吹倒,它又慢慢燒回來,反反復(fù)復(fù)。
夜里出奇的靜,靜到只有蚊蟲的叫聲。
他始終沒動,任由秦傾抱著她。
以為她是睡著了。
忽然,她說:“我餓了。”
帝擎揚(yáng)聲呼喊:“橋嵐?!?p> 外頭的橋嵐在熱藥,藥那會兒煮好都涼了,她站在門口沒敢進(jìn),“奴婢在。”
“去把飯菜熱一下,盡快送來。”
橋嵐手腳麻利,迅速去辦。
不到半刻,橋嵐把飯菜都端了進(jìn)來,期間沒敢抬頭亂看,放下后,沒聽王爺有別的吩咐,她便低著頭退了出去。
“吃飯?”他輕問。
秦傾點(diǎn)點(diǎn)頭,可仍舊不撒手,她還在發(fā)熱,一直沒退。
帝擎慢慢的摟住她的腰,把她放在床頭處,讓她靠著。
他起身過去盛了點(diǎn)菜,知道她病了,橋嵐還煮了粥,用圓凳當(dāng)小桌子,將飯菜端來。
“來。”
男人竟親自喂她。
秦傾渾身都沒力氣,掀動眼皮都覺得花費(fèi)了不少勁兒,她的眼睛一直盯著帝擎,像是不敢眨眼一眼,生怕一一眨眼他就跑了。
“張嘴?!鄙鬃铀偷阶爝?。
她張開嘴吃下,咀嚼都費(fèi)力。
都說病來如山倒。
這身子骨還是太過脆弱,前世她病倒的次數(shù)都能查的過來。
“多吃點(diǎn),病好得快?!钡矍嬉贿呂?,一邊說。
秦傾似乎特別聽他的話,他讓多吃,她就多吃。
男人拿著床頭的手帕給她擦嘴,伺候的舉動十分自然。
“還吃點(diǎn)嗎?”他湊近詢問。
秦傾緩緩搖頭,吐出來的氣燙的她以及難受,腦袋里像是飄進(jìn)了云彩,飄飄忽忽的。
帝擎剛要起身,她突然拉住他,眼巴巴的盯著他看。
那雙濕漉漉的眼睛看的帝擎眉心一跳,他隨手把飯碗放在圓凳上,重新坐回來。
“我不走,一會兒吃完藥你接著睡?!?p> 他似乎格外貼心,可越是這般,秦傾的心里情不自禁的就覺得心酸愧疚。
男人輕輕摸著她的腦袋,“日后我再給你派幾個人在身邊,不讓你受苦了,好不好?”
秦傾費(fèi)力的掀動眼皮,似乎笑了下,聲音格外虛弱,“我要留在你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