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傾出來時,侍衛(wèi)已經(jīng)將那些暴民逼退了,她沒有多問便知曉發(fā)生了何事。
戰(zhàn)爭年代,一旦發(fā)生了瘟疫,那整個國都都將面臨癱瘓的狀態(tài),皇帝此舉不能說狠心,也是情理之中。
但她不能接受的是,他竟想殺了帝擎。
并且還是以如此拙劣的手段。
“等那味草藥湊齊,你便會京都。”她說。
帝擎掀動眼皮,嘴角承著涼笑,“用完就把我踢開了?”
“你回京都坐鎮(zhèn),你都安然回來了,能安撫大批民心,一旦京都暴亂,你也逃不掉。”
權(quán)謀之術(shù),秦傾深感其中精髓。
他的威望足夠壓制那些暴民。
帝擎沒回答她這句話,到最后也沒有說同意或是不同意。
仍舊在煮草藥,昨晚的湯藥已經(jīng)晾涼了,準備搓成藥丸給府衙大人試用。
“我來搓。”秦傾將湯藥端走,江子中也沒阻止,在那邊煮下一鍋。
后廚房,秦傾凈手后開始搓藥丸,但旁邊擺放了一個小罐子,里面是一堆白色的粉末,搓藥丸的時候她將白色粉末撒上去一些然后搓藥丸。
一鍋湯藥不過搓出來二十幾顆,這也只夠一個人試用效果的。
搓完后,秦傾又把那個粉末罐子放回了廚房裝作料的架子上。
重新走出來,對炎房說:“把這個給府衙大人,一次兩顆,吞服,一日三次?!?p> “好?!?p> 忙活了一上午,臨近黃昏時,府衙門口來了一個人,那人身穿的服飾有些特別,并且戴著面具,只能看出是個冷冷淡淡的男子。
他放下一袋子?xùn)|西,“麻煩轉(zhuǎn)交給晉南王?!?p> 侍衛(wèi)拎著東西進來,帝擎掃了眼,“給她?!?p> 秦傾在另一側(cè)的院子,“這是什么?”
當打開袋子,才發(fā)現(xiàn)里面正是她昨晚畫給帝擎的最后一味草藥。
“這么快?”
炎房當看清里面的草藥時,眼珠子都要掉到地上去了,“無花烏?!”
江子中同樣不可置信,“這么多的無花烏?”
“很貴重?”秦傾不以為然,蹲下來開始摘。
“你……你可知我?guī)煾改抢镆仓挥袃芍隉o花烏?這東西不是貴重,是十分稀少,培育的條件格外刁鉆,一般培育不活,這么多無花烏得多少錢啊。”
炎房嘖嘖兩聲:“堪比一座城池貴重啊。”
秦傾壓根沒在意那些,人命比那些身外之物重要。
把無花烏清洗好,直接拿出四根放進鍋中,一切都準備好了。
她全程緊盯著火候,煮的差不多了就端走去晾著。
“你都不確定府衙吃了好不好用,就繼續(xù)煮?”炎房以為總要先看一下療效。
秦傾頭也沒抬,手上的動作十分麻利,言語間的自信與篤定是旁人羨慕不來的。
“連自己都不信,你還能信誰?”她輕飄飄的說了句。
帝擎繞過門廊走來,站在房檐下注視著遠處忙碌的身影,佛珠握在手中輕輕撥動,他那雙平靜的眼眸里含著銳利的光。
一鍋接著一鍋的煮。
到了天黑后,炎房跟隨過去看府衙大人,跑回來時滿臉驚喜:“府衙退熱了!他退熱了!”
秦傾一點也沒驚訝,額頭上有汗珠落下來,剛要去擦,一張干凈的手帕貼在她的腦門上。
男人正在輕輕的替她拭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