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禹庭頓時心中一緊。
這些日子,楚謹湛都要去聽雨齋找南隱寺的主持治療,如今太子殿下若是派人去請南隱寺的主持,會不會跟楚謹湛撞上?
他連忙道:“太子殿下,此舉怕是不妥?!?p> 太子殿下皺眉,不悅的看著齊禹庭。
齊禹庭畢恭畢敬的行禮,垂首道:“太子殿下恕罪,禹庭是在為您考慮。這南隱寺的主持雖然醫(yī)術(shù)高超,可他是皇上請來的貴客,并不是尋常的太醫(yī)?;噬蠈δ想[寺的主持如此禮遇有加,太子殿下若是隨意的就請他過來,會不會有些……不合適?”
似是察覺到自己失言,齊禹庭直接跪在了太子殿下面前。
“太子殿下,禹庭愚見,您貴為太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是正因為如此,才更應(yīng)該謹言慎行,絕對不能讓人抓住任何的把柄。高處不勝寒,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您呢,禹庭覺得您還是小心行事為好?!?p> 齊禹庭垂眸看著面前的一方地板,心里在打鼓。
這是他入宮以來,第一次對著太子殿下說這么多的話,更是第一次插手太子殿下的決定。
身為伴讀,應(yīng)當(dāng)跟太子殿下極為親近,可是齊禹庭跟太子殿下并不是自小相識,如今也沒有什么交情,更多的是君臣之禮。
眼下他此舉,實在是有些冒險了。
搞不好,還會觸怒太子殿下。
可是,想要得到太子殿下的信任,想要在太子殿下的面前有一席之地,他就不可能一直做小伏低,做一個毫無存在感的跟班兒伴讀。
他現(xiàn)在身無長物,即便養(yǎng)在顧家,卻也只是個連姓氏都沒有改的養(yǎng)子。
所以,太子殿下不可能主動拉攏他。破冰的這一步,必然也是得由他邁出去。
等太子殿下看到了他的價值,他才能夠一點點的得到太子殿下的信任。
今晚……
不知道是不是一個好的時機。
太子殿下擰眉看著齊禹庭,久久未曾言語,一道聲音卻驟然落入了二人耳中。
“說的好!”
太子殿下一愣,立刻抬眸看過去,齊禹庭的心緊了緊,頭垂的更低。
一股香風(fēng)拂過,饒是齊禹庭還沒有見到進來的人,就已經(jīng)猜出那人的身份。
能夠這樣隨意進入東宮,并且敢在太子殿下面前隨意開口的女人,除了皇后娘娘,不會再有第二個。
齊禹庭心中安定幾分,卻更加緊張的攥住了拳頭。
皇后娘娘能夠說他“說的好”,就證明皇后娘娘認可了他的那番話。
但是,想要真正得到皇后娘娘的認可,不會那么容易,他接下來必須不能出現(xiàn)任何的紕漏!
皇后娘娘大步進了屋,看著滿臉傷痕的太子殿下,險些認不出自己的兒子。
她瞬間變了臉色,三步并作兩步?jīng)_到床邊,心疼的捧起了太子殿下的臉。
“怎么傷成這個樣子?你身邊的護衛(wèi)呢?是誰傷的你?可是抓住那歹人了?”
皇后娘娘心疼不已,鳳眸之中迸發(fā)出了強烈的憤怒跟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