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早知如此，又何必當(dāng)初？
第一個？
墨氿看過去，見到她驚喜不已的神情，不禁微微挑了挑眉。
這可算是幸運，第一個上臺的只要彈得還算過得去，基本上都能有個還算不錯的名次，而順序越靠后，就越吃力不討好。
但就有意思了，怎的偏偏她最先抽了個最后的順序，而顧未央就是第一個上？
顧未央故意用大家伙都能聽見的聲音，“剛剛郡主抽到最后的順序，還想重新抽，那不如我跟你換換？”
吸引了眾人的目光看過來，她們的眼神或多或少都帶著幾分鄙夷，只是都不敢直言。
墨氿失笑，答應(yīng)得爽快，“好啊，那你跟我換?！?p> 顧未央臉色一變，沒想到墨氿真答應(yīng)了，她可沒想到把這么好的順序換出去，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推脫道：“我是有心幫郡主，但這是?？?，規(guī)矩嚴(yán)苛，只怕容不得我們胡鬧?！?p> 墨氿瞥了顧未央一眼，道：“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做什么？剛剛裝得一副賢良淑德的樣子，沒想到我會答應(yīng)吧？現(xiàn)在又不愿意換了，虛不虛偽？”
她反正在眾人的眼里已經(jīng)是名聲壞到底了，也不打算去洗脫身上那些印象，可她一句話戳穿顧未央的假意好心，叫其他少女看過來時眼神都意味深長起來，更有人忍不住偷笑了一聲。
顧未央受不了那些人的眼光，心中一時充滿了怨毒，指著墨氿道：“你少在這里搬弄是非了！我等會倒要看看你到時候琴能彈得怎么樣！”
“不勞煩你操心?！蹦珰鹞⑽⒁恍?。
顧未央冷哼一聲離開。
少女們的抽簽還在繼續(xù)，有人歡喜有人愁，“琴”這一門往年出類拔萃得都是那幾個人，有秦家的大小姐秦竹妙，曹家的獨女曹念瑤，墨家的嫡三小姐墨清雪，其他人也都只爭爭中游罷了。
雖然曹念瑤看著沒什么腦子，但在義經(jīng)堂中還真得算得上才識容貌都在前列的。
至于秦竹妙，墨氿當(dāng)時在詩會，她就發(fā)覺此女不一般，能在義經(jīng)堂被眾星捧月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墨清雪本來就靠一手琴藝聞名京城，這一門想必也是準(zhǔn)備了很久，魁首不是她就是另外兩個了，墨氿倒也挺好奇最后結(jié)果。
等抽簽結(jié)束了，姑娘們一個個也得準(zhǔn)備上場彈琴了。
顧未央是第一個上場，她就不擅彈琴，準(zhǔn)備的曲子也是比較簡單的。只要能完整不錯拍得彈下去，想必到時候樂考官也不會多么為難她，這對于她來言就已經(jīng)是最好的結(jié)果了。
墨氿坐在席上她悠悠地吐了口氣，等著顧未央彈琴。
結(jié)果顧未央彈琴前，還不忘挑釁地看自己一眼，她忍不住嗤笑一聲。
一曲終了，顧未央彈得中規(guī)中矩，雖然中途差點彈錯，但好歹有驚無險，高臺上的樂考官也都點了點頭，顧未央有些高興地下了臺。
她看向墨氿，笑道：“希望到時候郡主上去的時候可不要丟臉了。”
墨氿瞥了顧未央一眼，干脆懶得言語。
顧未央跟一拳頭打到棉花似的憋屈死了，沒再說話冷哼一聲走開了。
緊接著少女們陸陸續(xù)續(xù)上臺，秦竹妙和曹念瑤兩個人緊接著先后上臺。
前者一曲《高山流水》震驚滿座，技巧高明，琴心斐然，這比宮廷樂師的琴藝只好不差，眾人沉浸于這美妙的琴聲之中，對秦竹妙又是一陣夸贊。
而后者一首《鳳求凰》纏綿悱惻，少女嬌羞時不時對高臺的姬玄暗送秋波，這懷春之心昭然若揭，眾人都露出了了然的神情。
有好事者攛掇道：“鎮(zhèn)南王不評評怎么樣？”
姬玄這才懶懶睜開眼睛，瞥了一眼臺下羞赧的少女，輕聲道：“不錯。”
眾人大驚，沒想到姬玄居然夸獎了曹念瑤。
曹念瑤頓時心花怒放地笑起來，目含秋水地垂下了頭，果然她那一手琴藝還是吸引了姬玄吧！
雖然校場時姬玄當(dāng)時無視了自己，但那肯定是沒看到自己身上的優(yōu)點，等棋畫兩門考完，她不信姬玄迷不上自己！
周圍的人投來了艷羨的目光，曹念瑤更得意地笑了起來，突然感覺到有人在惡狠狠地盯著自己，她抬頭見到是顧未央，頓時自滿地挑釁一笑。
顧未央震怒，“不就是彈琴好點，有什么好得意的！鎮(zhèn)南王才不喜歡只會彈琴繡花的柔弱女子！”
很明顯，這只是顧未央說來撐場面的話，不止是不想服輸，也是安慰自己，其實她也不清楚鎮(zhèn)南王究竟喜歡什么樣的人。
眾人露出古怪的神情，沒人去搭理顧未央，顯得她像是個滑稽的小丑。
顧未央更生氣了，她那漂亮的臉蛋都快扭曲得不行。
墨氿在一邊忍不住嘖嘖嘆氣，古有妖姬禍江山，現(xiàn)有藍(lán)顏引女子爭鋒相對，果然長得太好看了，無論是男是女都太招搖了。
不過，姬玄這貨可不見得真的覺得曹念瑤這琴彈得不錯，他肚子里一堆壞水，指不定是想利用曹念瑤做什么呢。
前面陸陸續(xù)續(xù)都表演得差不多了，墨詩柳蒙著面紗也上場了，可一陣風(fēng)吹來，將她面紗吹掉了，露出了滿是紅痕的臉。
墨詩柳驚慌失措地把面紗撿起來重新戴上，可惜一切都晚了，她的臉早就被眾人印在眼中，于是場內(nèi)頓時竊竊私語起來，似乎都在談?wù)撍哪樉烤故窃趺戳恕?p> 雖然墨詩柳在墨家中的幾個女兒長相最次，可也算得上清秀佳人，可如今這么面目猙獰的樣子真叫人難以下咽。
有曾經(jīng)傾慕墨詩柳的公子哥，頓時跟倒了胃口一樣，直呼丑八怪。
墨詩柳聽著這些人的聲音，淚水蓄滿了眼眶，根本一刻都待不下去，可監(jiān)守的太監(jiān)還催促著她趕緊開始彈琴。
她不得不逼著自己去撥動琴弦，原本墨詩柳琴藝不算差，往年?？忌弦菜闶侵猩嫌?。
可這次，她不僅中途連連彈錯幾個音，甚至還沒到曲子結(jié)束，就已經(jīng)慌得泣不成聲，粗粗亂彈一氣，就草草結(jié)尾，瞥下琴人就奔走了。
墨氿見狀，輕笑一聲，心中沒有絲毫波動。
早知如此，又何必當(dāng)初？不來招惹她，現(xiàn)在也不會被眾人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