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4章 大戰(zhàn)在即!
“魔神,兩千載未見,您已從創(chuàng)世神淪為了準神,如此結(jié)局可真是讓我驚嘆!”
這時,酆都大帝陰長生開口了,原本無波無瀾的聲音里,也流露出了一絲詫異,一絲嘲弄。
陰長生乃存在了兩千多年的至高神,他能認識我的前世,這并不讓人意外。而從他口中的那個‘您’字看來,似乎過去我也給他帶來過不少的驚喜。
對此,我點了點頭,“酆都大帝,我在人間時便久聞您的盛名,來到陰間后也無時無刻想著一睹你的大帝風采。而今你我終于相見于酆都城中,為何卻不敢顯露廬山真面目,卻已一輪天眼示人?”
天眼之中頓時陰光閃爍,呼嘯的陰風也突然變了節(jié)奏,似乎我的這番話,戳中了陰長生的某一痛處。
“魔神,你如今雖已淪為準神,可還是和當年一樣,改不掉這一身的傲慢和無禮!”
過了好一會,天眼之中重新恢復了平靜,他的目光也隨即掠過了我,看向了我身后猶如長龍的迎親隊伍。
“魔神,想不到您還真是一個言而有信之人。時隔兩千年,您終于還是選擇了兌現(xiàn)往日的諾言,前來此間迎娶陰間之母了?!?p> 對此,我點了點頭,“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不知酆都大帝能否成人之美,成全我和彼岸的這段千年姻緣?”
“魔神,您可真是一個幽默的人。”
天空中,一陣陰冷的冷笑響徹而起。
天眼凝視著我,猶如凝視著一只螻蟻,“若是在兩千年前,我自會成人之美,并在你們二人的婚禮上彈曲助興,只因當初您乃創(chuàng)世神,您乃能撼動三界的存在?!?p> “可現(xiàn)在,您已淪為準神,準神于我而言與螻蟻無異,您又何以在此大放厥詞?”
說話間,天空之中雷聲大作,大量的烏云也開始迅速的朝著平都山的上空凝聚,化作了一道卷動百里的巨大漩渦。
而在漩渦之中,一柄長達萬丈的神劍若隱若現(xiàn)。
“魔神,你可知道,因為你的到來,原本已經(jīng)被我盡數(shù)掌控的陰間局勢,再度變得動蕩不安。無數(shù)神明忌憚你的前世威名,紛紛擺脫了對我的忠誠,選擇了向你示好,而今日酆都城中的大動亂,也盡是由你一人挑起!”
“而今,你孤身赴入酆都城,竟然還妄想著將陰間之母從我手中就走,真是異想天開!”
在陰長生逐漸憤怒的聲音中,那柄萬丈神劍緩緩下落,來自整個酆都城的世界力量開始瘋狂的朝著神劍之中洶涌而去。
一時間,神劍已完全變得實質(zhì)化,通體黝黑,寒光陣陣,一股極為危險的氣息也隨即充斥于整個天地。
“林笙,逃,快逃……”
就在這時,一個女人的聲音忽然從我的腦海之中響起。
我下意識抬頭看去,發(fā)現(xiàn)彼岸此時正看著我,縈繞著冥火的雙目之中充滿了恐懼和擔憂。
自從陰長生現(xiàn)身后,彼岸便突然沒有了言語。
而現(xiàn)在,她卻是以意識的方式向我傳音,聲音里流露出了害怕的情愫。
逃?
我若是想逃,當初閻羅王為我打開人間之門時,我早就逃了,又何必等到現(xiàn)在?
我今日便是為了彼岸而來,而今她尚為階下囚,我又何以離開?
帶著這一念頭,我當即往前走出了一步,就朝著平都山的山巔掠去。
“魔神,大帝在上,你既然還敢踏足平都山,給我留下!”
我腳步剛動,一聲怒喝卻突然從我身后響起,轉(zhuǎn)而平移到我眼前。
就在我動身的瞬間,神荼郁壘卻也趕了上來,攔在了我的前方,阻斷了我的去路。
只見有磅礴的世界力量從遠方的桃止山中剝離而出,開始瘋狂地涌入了神荼郁壘的身軀之中。
這一刻,神荼郁壘竟是調(diào)動了自身世界的力量,開始與桃止山融為一體!
就在他們二人話落的瞬間,神荼郁壘的身軀卻是走向了融合,生出了雙頭四臂。
來自整個桃止山的力量,此刻也盡數(shù)加持于他們的共有的身軀。
他們的身體隨即迎風暴漲,化作了千丈之高,由山石所化的身軀之上,時而巖漿翻涌,時而冥火噴薄,一股讓人窒息的壓迫感從他們的身上傾瀉而下。
在先前的那場戰(zhàn)爭中,神荼郁壘的半邊世界已被我摧毀,手中的神兵也被我一劍斬斷。
可此時,他們卻是各自揮起了重拳,一者熔漿流淌,一者冥火洶涌,二話不說就朝著地面上的我重重砸落而來!
轟?。?p> 兩記重拳從左右兩個方向同時朝著我轟了過來,我一時反應不及,卻是被迎面擊中,整個人當即倒飛出了千米之遙,連著撞塌了好一座山丘。
有著金剛甲在,他們二帝這一滅世一擊并不曾對我造成絲毫的傷害,可同時他們也完全阻隔了去往平都山的通途。
我抬頭朝著上空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那柄從漩渦之中浮現(xiàn)出來的神劍并沒有指向我,而是指向了被囚禁于平都山上空的彼岸!
與此同時,神劍發(fā)出聲聲劍鳴,竟開始緩緩朝著彼岸落了下去!
“魔神,你曾說陰間之母是你迷失在紅塵中的愛人。而現(xiàn)在我倒是很想看看,如果我當著你的面,親手斬殺你一生最心愛的女人,你將會有何反應?”
陰長生陰森的聲音再度從長空響起。
而隨著他的話落,那柄萬丈神劍卻是陡然加速,徑直朝著彼岸的身上斬落而下!
“不,不不不!!”
看到這一幕,我的瞳孔猛地一陣緊縮,當即瘋了一般朝著平都山上趕去,妄圖制止這一切。
可我一步剛踏出,來自神荼郁壘的雙拳再度祭出,帶著滾滾破空之音重重朝著我迎面而來!
“魔神,所謂公審不過一形式,不過結(jié)果如何陰間之母的下場都已注定!她必將毀滅于大帝之手,而身為她丈夫的你,卻什么都無法幫到,只能眼睜睜看著她死在自己的眼前!”
來自神荼郁壘亢奮的笑聲響徹而起,卻也徹底將我心中的怒火點燃。
“都給我滾?。 ?p> 嗡!嘛!智!牟!耶!薩!列!德!
渾厚的真佛之力從我的體內(nèi)爆發(fā)而出,裊裊的八字梵音也從四面八方響徹而起。
這一刻,我毫不猶豫祭出了最大殺招三生禪,一輪佛眼隨即在我的眉心睜開。
來自我的一絲意識,當即順著來自佛眼之中的目光涌入了蒼生杵,涌入了凈土世界中,投射在了三色菩提樹下的那一座屬于我的佛影之中。
而佛影也在這一刻睜開了雙眼,他的目光穿過了空間跨過了時空,將我的意識投射到了前世。
這是我第二次在陰間動用三生禪,也再一次看到了前世。
可此時的前世,卻已不再置身與先前那場諸神之戰(zhàn)中,而是來到了陰間,來到了忘川河畔。
過去的忘川河,我之前我所見的一樣,血色的浪潮翻涌不休,而在河的兩岸,一邊綠草郁郁蔥蔥,一邊繁花盛開綿延千里。
前世所在的河邊,綠草蔥郁名為沙華,而河的對岸,鮮艷的繁華名為曼珠,曼珠沙華合在一起便擁有了一個美麗的名字——彼岸花。
我的前世站在忘川河的這頭,眺望在三生石旁,彼岸在忘川河的彼岸,背靠著奈何橋。
可彼岸并沒有發(fā)現(xiàn)前世的到來,只因我的前世已隱去了自己所有的氣息,也偽裝了自己的模樣,將自己化作了一個普通的鬼靈。
忘川河的彼岸,彼岸坐在彼岸花盛開的岸邊,悵惘失神,似乎在等待著一個迷失彼岸的戀人。
而戀人卻站在河的另一端,明明已經(jīng)到來,卻始終不敢跨過忘川河,與自己心愛的女人相見。
隔著長河看著對岸的愛人,前世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苦澀,一絲悲涼。
“未來,你知道嗎,彼岸是我一生最愛的女人,也是我一生虧欠得最多的女人??晌掖松⒍o法再與她相見,無法兌現(xiàn)自己過往的諾言,在彼岸花開的那天前來陰間迎娶她?!?p> 這時,前世察覺到了我的到來,他背對著我看向了彼岸,發(fā)出一陣聲聲嘆息。
“未來,假若未來你與她再相逢,答應我,一定要娶她,給她一個圓滿的歸宿?!?p> 說罷,前世終于依依不舍地將目光從彼岸身上挪開,朝著我的這一縷意識看到了過來。
可這一次,前世并不曾賜我一瓢弱水,隨著他手一指,一座巨大的神符陣憑空出現(xiàn),直朝著我意識所在的地方?jīng)坝慷鴣恚?p> 而隨著前世的這一動作,呆坐對岸的彼岸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慌張地從地上站了起來,朝著我們所在的方向看了過來。
“林笙,我的愛人,是你嗎?你是不是終于來陰間找我了?”
彼岸開口了,跌跌撞撞的就要朝著這邊走來。
“我聽到你的聲音了,我察覺到了你的氣息,你來了,我知道你就在這里,你給我出來,出來??!”
彼岸喊著我的名字,不過須臾間便已來到了三生石旁。
可前世沒有回應她的話,在一抹無盡的無奈中朝著她看了最后一眼,在一陣陰氣波動中消散了身形,離開了忘川河,只留下彼岸一個人在原地呼喊彷徨。
而隨著前世的這一動作,我的意識也逐漸從過去的時空中被抹除,重新返回了現(xiàn)實。
來自前世的那一座神符陣,并不曾直接降臨我身,來自他的神力也沒有侵襲我身,而是涌入了蒼生杵中,涌入了惡鬼世界中。
浩瀚的神力沖擊于整個惡鬼世界,無數(shù)的惡靈抬頭看向了長空,紛紛發(fā)出了亢奮的長嘯。
七彩的神光彌漫了整個惡鬼世界的上空,這些神光不斷凝聚,卻是化作了一個又一個神符。
這些神符在空中不斷排列組合,最終化作了一座巨大的神符陣。
嗡?。?p> 一陣劇烈的嗡鳴聲從神符陣中響徹而起,交錯其中的各個神符也隨即爆發(fā)出璀璨的光華。
這些光華不斷凝聚,最終匯聚成了一道璀璨的天光,沖破了惡鬼世界的蒼穹,從我手中的蒼生杵爆發(fā)而出。
以蒼生杵為中心,這股神光迅速凝聚,竟是化作了一柄長達四千丈的神劍!
這……這是誅仙劍!
前世居然賜予了我一座誅仙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