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與妻共枕
“林笙，你回來啦？”
茹若初看著我，疲憊的臉上洋溢著一抹開心的笑容。
“你……你怎么和我睡在一起了？”
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可心里還是不免一慌，我就打算起身下床，可剛一動彈，那種深入骨髓的劇痛感再度襲來，讓我痛的齜牙咧嘴，不得不選擇了放棄。
茹若初饒有興趣的審視著我的驚慌失措，“林笙，你已經(jīng)昏迷了兩天了，為了救你我可是連著兩天都沒休息呢，現(xiàn)在好不容易合上了眼，被你吵醒了不說，連句謝謝都沒有，你這樣會讓我難過的?！?p> 茹若初的聲音里帶著一絲委屈，也帶著一絲挑逗，卻是讓我不覺一陣面紅耳赤。
在感情方面，不管是對彼岸也好，對茹若初也好，我一直都處于被動，現(xiàn)在更是不知所措。
我看著茹若初，她雖然像沒事人一樣在笑著，可面色卻顯得格外蒼白。
本就被彼岸所傷的她，為了救我這兩天來一直在源源不斷為我輸入佛力，早已損耗巨大疲憊不堪。
“若初……謝謝?！?p> 我支支吾吾好一會，這才吐出了這么幾個字。
茹若初抿嘴一笑，“這樣多見外呀，你是我的丈夫，救你本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就好像我是你的妻子，也理應(yīng)與你同床共枕?！?p> 說著，茹若初將頭埋進(jìn)了我的懷里，我能感覺到她的佛光她的體溫，讓我不覺一陣口干舌燥，下意識吞了吞口水。
這已經(jīng)是茹若初第二次救我于瀕死之際了，可每一次的舍身相救，都會被她歸納為妻子的本分。
而在多次的相遇和神交中，我也知道很清楚自己對她的心意，更明白自己無法再繼續(xù)逃避和她的感情。
可念冰，卻是我和她之前一道永遠(yuǎn)難以跨過去的隔閡。
“對了，若初，覺禪寺現(xiàn)在怎么樣了？”
我甩了甩頭，甩開了那些讓我怎么都理不清的感情債，隨即轉(zhuǎn)移了話題，朝茹若初問道。
與此同時，我將一滴血彈在了一旁的蒼生杵上，妄圖動用惡鬼世界，將我體內(nèi)來自彼岸的鮮血吞噬。
可是，殘存體內(nèi)的鮮血格外暴戾，面對蒼生杵的吞噬之力卻是毫無波動，反而讓我痛得幾乎抽搐。
無奈之下，我只好選擇了放棄，只能依靠著茹若初的佛法慢慢將其凈化。
茹若初看著我的這一動作沒有制止，她說道，“師兄暫時沒有大礙，可寺中弟子死傷慘重，凡心凡天正在料理他們的后事。只可惜寺中諸多佛像金身被毀，蘊(yùn)藏其中的千年佛法底蘊(yùn)也毀于一旦，想要再重新修復(fù)，恐怕沒那么容易了。”
聽了這話，我在劇痛之余也不禁一陣苦澀。畢竟如果不是因為我，覺禪寺也不會遭來如此橫禍。于情于理，我欠覺禪寺的也太多了。
“林笙，你也不用感到自責(zé)。彼岸的出現(xiàn)本就是一個變數(shù)，道門與她注定是勢不兩立的。即便今日她不曾踏入佛門，那么明日也同樣會到來。而你的出現(xiàn)，只不過是將時間稍微提前了一些而已?！?p> 茹若初看出了我的心思，朝我安慰道。
“那……那彼岸呢，她后來怎么樣了？”
“在誤傷了你之后，她在寺中哭了一整夜，后來便消失了，再也沒有出現(xiàn)?！?p> 茹若初朝我這么說著，她看著我，猶豫了好一會又開口道，“林笙，身為你的妻子，有一件事情我不知該說還是不該說?！?p> “怎么了？”
“我覺得，她比世界上所有人都要愛你，而且她并不像我們所看到的那樣殺人如麻?！?p> 對于茹若初的前一句話，我并不曾有絲毫懷疑，畢竟她在陰間等了我千年，哪怕愛的是我的前世，但也如驚濤駭浪，讓人難以承受。
可她的下一句話我卻無法認(rèn)同，畢竟彼岸剛剛一出現(xiàn)在人間，便殺了一車無辜之人，之后又血染萬山莊，而現(xiàn)在，更是有數(shù)十名僧人死在她的手中，覺禪寺也險些覆滅在了她的手中。
“如果彼岸都不算殺人如麻的話，那么我?guī)煾改盒兄鄱寄芸胺Q圣人了?！?p> 我如是回應(yīng)道，可茹若初卻搖了搖頭，“但我懷疑，萬山莊也好，覺禪寺也好，那些死去的人恐怕并不是她有意殺之。她的心智，看起來并不完全受自己的控制，應(yīng)該是有人在背后對她一手操控。”
聽了這話，我不禁皺起了眉，“以你的意思，在彼岸的背后，還有一個更強(qiáng)大的敵人？而彼岸只不過是他手中的一個提線木偶？”
我忽然想起，在每次彼岸情緒失控大興殺伐的時候，周圍都會襲來一股奇怪的陰氣。而在每次殺伐過后，她都會突然變得懊悔不已驚慌失措。
在萬山莊時如此，在覺禪寺時更是如此，而那陰氣甚至還直接化作了鬼靈，幫助彼岸擺脫了佛紋懸棺的桎梏。
莫不成，彼岸的殺性突發(fā)，皆是因為那縷陰氣在作祟？
可既然如此，那個一直未曾現(xiàn)身的敵人又會是誰？而他借助彼岸之手在道門之中接連興禍，又是為了什么？
帶著這種疑惑，我看向了茹若初，可茹若初搖了搖頭，“我只是憑借自己的直覺做出猜測而已，她雖然是魔，但在和她打了幾番交道后，我覺得她應(yīng)該還是善心未泯的?！?p> 對此，我不曾再有言語，心里頓時陷入了萬分困頓。
“好了，咱們也別想這么多了，時間不早了，你也早點(diǎn)休息。”
這時，茹若初打了個哈欠，看了看禪房外已經(jīng)不早的天色，朝我這么說道。
幾乎在話落的同時，茹若初疲憊地合上了雙眼，不一會便睡著了。
夜，又一次深了。
月光透過窗灑在了床上，籠在了茹若初的身上，映出了她潔白如雪的肌膚。
她就這么依偎在我的懷里，溫暖而又讓人心生安寧，治愈著我的累累傷痕。
我側(cè)過了頭，就像一個偷窺者一般偷看著熟睡的她，不覺一陣心跳加速。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fēng)悲畫扇。
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心人易變。
驪山語罷清宵半，淚雨霖鈴終不怨。
何如薄幸錦衣郎，比翼連枝當(dāng)日愿……
我不禁想起了這首關(guān)于她名字的詩，初見之時不識詩中意，如今一番分別離合，彼此卻已漸成詩中人。
人生如若初見……
我的心里一陣觸動，見她確實已經(jīng)熟睡過去了，便鼓起了勇氣探向了前，想要親吻她的臉頰。
可我的這一小人行徑，卻立即牽動了渾身的傷口，忍不住失聲發(fā)出一陣痛哼。
“林笙……你怎么了？”
茹若初被吵醒了，在我的耳邊小聲呢喃。
“沒……沒事，剛才房頂上掉下了一只老鼠?！?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