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權力之爭!殺伐再起!
嚴守柯是為歸云寨族長,把持族長之位七十年之久。
在鏟除了嚴天成和嚴世寬兩大勢力后,族長之位卻遲遲未能落定。
遭受大清洗的歸云寨,顯然也不是鐵板一塊,不知有多少人在暗地里無時無刻在盼著嚴守柯死去,盼著自己能踏上族長的高位,掌控一方。
而今他剛死,便有很多族中人迫不及待,意圖興兵暴動,奪得寨中的至高權力。
這個叫嚴壽的中年人,無疑只是一個開始,背后還不知有多少蠢蠢欲動之人。
我朝著眾人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開始有越來越多的族人正朝著這邊趕來,他們大部分人雖然都披麻戴孝,但已不曾再遵循行拜吊唁之禮,紛紛前來,每一人的手中均持有鐵兵,來勢洶洶。
“嚴武,今日家父剛死,新任族長之事宜暫且擱置,待到家父入土為安后,再行商議也不遲?!?p> 嚴壽頗為警惕地說道,隸屬他一脈的族人此時也紛紛趕了過來,與嚴壽的人馬對峙于靈堂之中。
可對于嚴壽的這番敷衍,嚴壽卻不以為意,“族長之位茲事體大,空缺一日便多一日隱患,還是早早確立為好?!?p> 嚴壽說道,“既然如此,家父在臨終前曾立下遺囑,授意我之獨孫嚴桓為未來繼承人,因他尚且年少,則由我代為攝政。你若是非要早立為安,我也不介意在家父的靈堂中,為嚴桓舉行族長加冕大典。”
“哼,遺囑?只不過是一番口頭之言而已,在沒有將告示明確告知宗族眾人之前,皆做不得數,畢竟誰知道,你有沒有擅自篡改遺言呢?”
嚴武冷冷一笑,卻是讓嚴壽勃然大怒,“嚴武,你莫要不識好歹,真以為我難奈你何是嗎?”
“別以為我不知道,嚴守柯當初之所以鏟除嚴天成嚴世寬,純粹因為他偏愛自己的曾孫嚴桓,想要抹滅所有障礙,在自己百年之后將族長之位交由他手!只可惜,他權謀算盡,卻沒料到這么快就死在了自己癡迷一生的棋局當中。而今,既然他沒有下達告示,那么族長之位就理應能者居之!”
話落,嚴武雙眼流露一絲厲色,卻是毫無征兆猛地上前,一記重掌直朝著嚴壽胸膛擊去。
看到這一幕,嚴壽瞳孔緊縮,匆忙間也拍出一掌相迎。
蓬!
一聲重響響起,二人的雙掌重重撞擊于一處,肆掠的掌風肆掠而起,在二人之間的地板上撕開一道長長的裂痕,整個靈堂也隨即狂風四起,大量的紙錢紛飛當空。
隨著嚴武一出手,現(xiàn)場的局勢頓時失控,隸屬嚴武一脈的族人紛紛持兵沖了進來,和嚴守柯一脈大打出手。
靈堂當中頓時殺喊震天,各種五行之力紛擾不息,鐵器撞擊聲更是響徹不絕。
不消片刻工夫,雙方死傷大量,鮮血染透了周圍的白布,將原本白色的靈堂鍍上了一層詭魅的猩紅。
靈堂內殺伐正酣,可靈堂外的人卻持以冷漠,沒有一個人愿意上前幫忙,每一個人的眼里都充滿了冷漠,充滿了心計。
是的,現(xiàn)場當中不只有嚴武一方垂涎于族長之位,其他勢力的人馬也同樣如此。
他們知道族長之位所帶來的權力有多大,他們也想要掌控整個東南山區(qū)的生殺大權,想要掌控這一方的驚人財富。
而現(xiàn)在,他們都在等著,等著靈堂相殺的雙方兩敗俱傷,等著自己坐收漁翁之利。
開始有越來越多的人朝著這邊趕來,鐵器乒乒乓乓的撞擊聲更是響徹不絕。
靈堂之中,此時到處都是鮮血和人的殘肢斷臂,宛若修羅地獄。
“唉,凡人果真是愚昧而且短視,為了一丁點的權力就不惜自相殘殺,殊不知螻蟻始終是螻蟻,哪怕爬得再高,在人的眼中也只是一只稍微強壯一點的螻蟻罷了。而這樣可悲又可憐的螻蟻,又怎是佛法所能輕易度化的?”
看著這場圍繞族長之位而展開的血腥殘殺,一直默默不發(fā)言的彼岸發(fā)出一聲嘲笑,順便不忘諷刺了一番先前與她談佛論道的凡塵法師。
彼岸雖然是在幸災樂禍,但她所言終究不無道理,而我也沒料到竟然會發(fā)生如此變故。
可是,我雖然是受嚴守柯之邀前來,但我終究只是外人。正如當初嚴守柯跟我說的一樣,我無權干涉歸云寨的內政。
所以,我明知道在場眾人均對嚴守柯一脈虎視眈眈,眼看著嚴壽被打得節(jié)節(jié)敗退,也終究不曾施以援手,只因我是外人。
現(xiàn)在,我滿腦子想著的,都是由蒼生棋局所化的那一段箴言,以及嚴守柯臨終前的那一段話。
赤子入道命難測,佛魔無常禍福依。忘川錯付萬鬼滅,蒼天無眼蒼生傾……
箴言的第一句,無非是指的我步入道門之后的這段日子。心懷復仇而來,終日為殘魂之事提心吊膽,性命朝不保夕。
我讀的書并不多,除了明悟了第一句外,后面那三句模棱兩可的話卻是讓我頗為費解,但怎么聽都不像是什么好話。
“彼岸,你的見識比我多,你可以告訴我那句箴言究竟是什么意思嗎?”
帶著這一想法,我朝彼岸問道。
對此,彼岸不曾回應,她朝我看了看,臉上逐漸浮現(xiàn)出一絲陰霾,似乎是在擔憂著什么。
過了好一會,她的神色方才恢復如常,支支吾吾朝我說道,“凡人窺天,不過是驚恐一瞥,又怎能輕易看得通透?你無須當真便是?!?p> “哦,這樣?。 ?p> 我點了點頭,不自覺又看了彼岸一眼,卻見她秀眉微蹙,似乎有著什么心事。
她雖然不言,但我總覺得這一切并沒有她說的這般簡單,而她似乎也在刻意隱瞞著我什么。
可是她不言,我也不便多行追問,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帶著這一念頭,我的目光從彼岸身上轉移,再度看向了靈堂內部。
在嚴武的一再強勢攻擊下,嚴壽的身上儼然血痕累累,招架也逐漸變得乏力。
嘭!
這時,嚴武又是一道重掌拍出,狠狠地落在了嚴壽的身上,嚴壽的臉色一白,一口鮮血噴薄而出,他的整個人也隨即倒飛了出去,撞在了嚴守柯的棺材上。
咔擦!
在這一撞擊下,嚴守柯的棺材從棺架上側翻,嵌入其中的棺釘節(jié)節(jié)崩斷,而嚴守柯的尸體也在沖擊中從棺材里飛了出來,無力地甩在了一旁的地面。
“不,不!父親??!”
看到這一幕,嚴壽頓時慌了神,他也顧不得身上的傷勢,慌慌張張朝著嚴守柯的尸體爬了過去。
可他還沒來得及抵達,一聲凄厲的慘叫卻從他口中發(fā)出。
只見嚴武已經走了上來,手中的鐵劍重重落下,刺入了嚴壽的肩胛中,刺入了下方的地板中,將他生生釘在了地面上。
“嚴守柯一脈的都給我住手!否則我便殺了嚴壽,再將你們老祖宗的尸體挫骨揚灰!”
嚴武一只腳踩在了嚴壽的后背上,朝著在場眾人一聲冷喝。
看到嚴壽被制服,性命落入他人股掌之間,嚴守柯一方的人個個面色凝重,卻是一時間沒敢再發(fā)動攻擊。
不一會,來自嚴武一方的人馬紛紛上前,就打算將所有人制住,尚且年少的嚴桓也被人擒住,隨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引得他嚎啕大哭慘叫連連。
嚴武的這一架式,怎么看都是想將嚴守柯一脈連根拔除!
原本還和彼岸暢談的我,朝著嚴守柯飛落出來的尸體看了一眼,不覺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