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死個人而已
誰也沒料到,在朗朗的背后竟然還會有著兩道刀痕,而他的腎臟卻不翼而飛。
趙文朝著傷口內(nèi)部仔細查看了一番,不禁一陣唏噓,“這兩道刀口非常平滑完整,血管經(jīng)脈的切割手法也相當專業(yè),看來今天我算是遇到同行了?!?p> 聽著趙文這話,我深深皺起了眉頭。
他雖然沒有直說,但他言下之意,顯然兇手是一個有過從醫(yī)經(jīng)驗的人,并且是專門沖著死者的腎臟來的。
“這位高人,以你的意思,該不會是有專門摘器官的人對朗朗下的手吧?”
村民們面面相覷,朝趙文問道。
對此,趙文說道,“我只是根據(jù)自己以往的經(jīng)驗做出的判斷,至于兇手究竟是誰,他摘除了死者的腎臟到底出于何種目的,不是我該考慮的事情?!?p> “真是喪心病狂,這可是歸云寨的地界,到底是誰有這么大的膽子,敢在這里殺人偷腎!”
“在我們這,能開刀治病的郎中,好像就只有鄰村的老張,可上午他可是一直在陪我下棋呢!”
“啊呀,我家兒子現(xiàn)在還在外邊瘋鬧呢,我得趕緊把他找回來……”
一時間人心惶惶,所有村民都變得萬分不安起來。
而我也來到了朗朗的身邊,在他的眉心畫出了一道顯靈符。
可我朝著他的眼中看了一眼,頓時眉頭深皺。
只見死者的眼睛里一片黑暗,根本看不到任何其他的色彩。似乎兇手也知道人死留影的道理,卻是在朗朗死后,特意抹去了他眼中所有影像。
“趙仵作,你有沒有辦法把這兇手找出來?”
這時,一旁的鬼娘朝他問道。
對于這一稱謂,趙文有些哭笑不得,隨即搖了搖頭,“沒有目擊證人,死者的身上也沒有嫌疑人指紋,周圍的村民也沒能提供有用的線索,更何況這兒不是我們的地界,依我看還是交給歸云寨的人處理吧?!?p> 聽了這話,鬼娘的拳頭緊捏,“可惡,這若是在苗疆,我非得掘地三尺把兇手揪出來,把他扒了皮抽了筋點成天燈!”
對此,趙文只是笑了笑,并沒有多說什么。
鬼娘是個苦命人,年輕時因為遭到邪道人所害,即將出生的孩子慘死腹中。但因為愛子心切,她去了方外求人把她的孩子化作了鬼嬰,以鬼道的形式留存在了身邊。
同為人母的他,看著王秀蘭也同樣遭遇著喪子之痛,無疑感同身受。
可正如趙文所說,這兒不是我們的地盤,若是為了一個無關的路人而妄自得罪某些不該得罪的人,對于我們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甚至還會毀了我們的原本計劃。
而先前王秀蘭還在求著我們帶他們母子離開,可緊接著又發(fā)生了這種事情,也不知是巧合還有有著什么因果在里邊……
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念頭,我們也沒有再多做逗留,隨即起身打算離去。
可就在這時,前方忽然傳來一陣吵鬧聲,我看到有五六個人正朝著這邊趕了過來。
“快看,是歸云寨的人來了!”
原本驚慌的村民立即喜出望外,紛紛高呼道。
可當來人抵達近前時,眾人卻突然陷入了一片死寂,一個個眼神里流露出敵意。
歸云寨,是東南山區(qū)一帶百村之首,寨中的每一股勢力都有著各自的地盤與自己所管轄的村莊,南山村則是嚴世寬手下的地盤之一。
可是,此次從歸云寨過來的并不是嚴世寬的人馬,為首的竟是先前讓我們吃了閉門羹的嚴海山。
“老孟,不是說叫你請嚴世寬嚴大人過來嗎,你怎么把這小子給叫來了?”
嚴海山等人是一個叫老孟的本村人帶來的,可他剛一過來,立即遭到了所有人的指責。
對此,老孟也是一臉無奈,“我也不想,可我剛一進寨子就被他們給攔了下來,這嚴海山非要過來一趟,我一個莊稼漢也不敢得罪他們吶!”
眾人聽罷暗暗咒罵了幾句,卻也不敢明言。
“喲,死了個孩子而已,怎么這么多人跑過來了,地里的活都干完了嗎?”
這時,嚴海山等人走了過來,卻是帶著一絲幸災樂禍的口吻。
說著,嚴海山走到跟前,朝著朗朗的尸體看了一眼,“怎么死的?”
雖然眾人對嚴海山很是不滿,可還是耐心的說起了事情的經(jīng)過。
“哦,原來是這樣,聽起來還挺玄乎的??!”
嚴海山這么說了一句,隨后沖著眾人擺了擺手,“既然死得不干凈,那就趕緊埋了吧,免得影響了一方風水?!?p> 留下這句話,嚴海山也沒有再多逗留,轉(zhuǎn)身就打算離去。
“可是,那兇手呢,歸云寨不打算管嗎?”
對此,周遭的村民急了,朝他追問道。
“兇手?這事兒重要嗎?一個浪蕩娘們在外邊生出來的野種,死了就死了,何必為了他勞心勞神?更何況最近寨主族長更替在即,可沒什么閑工夫張羅這些芝麻小事?!?p> 嚴海山如此說道,聲音尖銳而又刻薄。
他的這番話落,本就對他頗為不滿的眾人當即勃然大怒,其中一個老人當即指起了他的鼻子,“嚴海山,你如果是來幫忙的,我們村很感激,但如果只是來說風涼話,那么請你離開。不要忘了,這里可不是你的地界!”
“是,南山村現(xiàn)在的確是嚴世寬的地盤。但你也不要忘了,過幾天我叔父就成了新任族長,到時候嚴世寬的地盤就將由我接手,而你們也得聽我的!”
嚴海山一臉小人得勢,“也就是說,我將是你們的主人!而我今天來就是為了給你們提個醒,到時候若是站錯了隊,那么在這村子可就沒有立錐之地了!”
“所以,你今天過來,就是想告訴我們,從今以后你就要騎在我們脖子上拉屎對吧?”
“是,又怎樣?”
隨著這句話落定,現(xiàn)場頓時一片鴉雀無聲。
此時,在場村民雖多,但多半是年老體邁的老人,而對方雖然只有五人,但個個正值壯年,并且都是本事了得的道家人。雙方若是因此爆發(fā)沖突,后果如何大伙兒心中都有明數(shù)。
為首的一個老人使了個眼色,立即就有好幾個村民以送朗朗母子回家為名,扛著一人一尸迅速離去了。
而嚴海山此次來,只不過是提前給南山村一個下馬威而已,他并不關心朗朗是何死因,更不是特意過來挨揍的。
為此,在明白了這老人的用意后,他也沒有在這兒多留,留下一句好自為之后,便轉(zhuǎn)身打算離去。
可是,他剛轉(zhuǎn)身,一個女人的身影卻出現(xiàn)在了他的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