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惡戰(zhàn)在即!
“凡念,既然你已經(jīng)得到了慧德的頭顱,完全可以以新的身份重歸道門,為什么又要無端作惡,殺人害命不說,還毀了懸河寺百年根基?”
在戒備與恐懼中,我心中被重重迷惑所籠罩,我看著凡念朝他問道。
我和凡念的道行有若天塹,我在他的眼里儼然已是一個死人,他似乎也不介意將這一切緣由告訴我,畢竟死人不會泄密。
“我也不想徒添殺孽,只可惜我雖殺了慧德的肉身,但他的靈魂依舊留存頭顱之中,一次次奪走了這副軀殼的控制權(quán)!”
凡念說道,“我不止一次讓他殺了你,可他不肯;我讓他奪走蒼生杵,可他非但沒有,反而告知了你蒼生杵中的秘密。不得已之下,我只好殺人害命,以活人之血、葷腥之戒毀他的佛心,筑他的心魔,讓他徹底沉淪為我所控!”
“而現(xiàn)在,他的靈魂已經(jīng)灰飛煙滅,我成了這具軀殼的唯一主人!”
“凡塵、暮行舟,他們一個是我佛門師兄,一個是我道門舊友,我先前礙于他們的情面一直對你們手下留情,可后來我得知他們殺我之心已決,我也不必再有所顧忌!而今,慧德已死,懸河寺百年基業(yè)也毀于一旦,接下來……也該輪到潛龍鎮(zhèn)了!”
道門的世界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而我從入道到現(xiàn)在,所接觸的多是道門成名人物,雖然派系不同,但彼此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
對于凡念的這番話,我并不曾有太多意外,也沒有太多時間驚詫,只因此時他看著我,重重的殺意毫不掩飾的從身上爆發(fā)了出來。
“凡念,你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下定決心要殺了我嗎?”
也許是無助到了極致所以才不再有恐懼,面對著我完全不可能對付得了的敵人,我反而變得平靜了下來。
“你雖為林泯恩之曾孫,但礙于暮行舟的情面我留了你一命??赡盒兄垡延袣⑽抑?,我自然無須將你多留?!?p> 凡念說著,黑色的陰氣在他身上不安的躁動著。
之前暮行舟忍受著心魔噬體,也要親自渡船送我來懸河寺,卻只為見慧德一面。
一開始我對他的這一行為不明所以,可現(xiàn)在看來,他似乎已經(jīng)猜出了慧德的真實身份,而他與慧德所說的那番話,好像也是在暗示著什么東西。
得知了凡念的真實身份,我在憤怒與恐懼之中有太多的事情想要問他,比如當(dāng)年為什么要害念家滿門,二十年來他為什么非要苦心竭慮奪取我家的蒼生杵……
可是,我來不及問,也沒有資格多問,凡念更是沒有耐心與我這后生多行掰扯。
嗚嚦嚦!……
隨著凡念話落,陣陣鬼嘯之音從他周圍響徹而起,陰氣籠罩之下,凡念不曾再有多言,卻是化作一道殘影,直朝著我奔襲而來!
“林笙,多說無益,你也該去死了!”
凡念一聲怒喝,一道道陰氣在他手心迅速凝聚,化作了一道不斷旋轉(zhuǎn)的卍字佛印,可其中儼然沒有絲毫佛力,卻是充斥著無盡的毀滅與靈魂戰(zhàn)栗的氣息!
此時的他,儼然已有絕殺我之心,此時出手更是直接祭出殺招!
他的速度實在太快,以至于我避無可避,當(dāng)即猛地一跺腳,大量的青磚土石從地面紛飛而起。
然而,這些碎石還沒來得及壘積成盾墻,眨眼就在他的氣息下灰飛煙滅,磅礴的陰氣從他身上傾瀉而來,卻是吹得我身上衣衫獵獵作響,瞬間纖維化。
我的瞳孔不禁猛縮,一種前所未有的死亡迫近感涌上了我的心頭。
我很清楚,凡念這一掌若是落下,那么我必將魂飛魄散!可我更清楚自己和他的差距有多大,他的這一掌,我根本無從躲避。
也許是察覺到了莫大的威脅,在這一刻,我體內(nèi)由太爺爺種下的兩道符陣突然符文大亮!
那一道道銘刻在符陣之中的符文,綻放出了耀眼的光芒,一股熟悉而又躁動的心力隨之不由控制的從我的靈魂深處外發(fā)而出!
心力匯聚,卻是在我的近前凝聚出一道流光交織的重拳,直迎向了侵襲而來的凡念!
嘭?。?p> 一聲劇烈的炸響響起,來自符陣的心力之拳于凡念的掌印重重激撞在了一處,卻是引得周圍空氣迅速扭曲。
以二者相撞處為中心,一道無形的沖擊波迅速席卷四周,說過之處地面大量磚石翻飛,后方的院墻也頃刻坍塌,而我雖不曾被凡念直接擊中,卻還是在沖擊中如秋風(fēng)掃落葉一般,眨眼被振飛了出去。
我痛苦地從地上站了起來,卻見在符陣的攻擊下,凡念也重重地撞在了后方的石壁上。
那道由心力匯聚的重拳,破滅了他的卍字佛印,重重落在了他的胸膛,他的右邊胸口當(dāng)即出現(xiàn)一個透體的血洞,黑色的尸水伴隨著紅色的鮮血不斷流淌而出。
“林泯恩?。磕汶y道沒有死!不……不可能的!你在哪里……給我出來??!”
先前還不可一世的凡念,此時狼狽的從石壁的廢墟中爬了出來,春風(fēng)得意的他,卻在瞬間化作喪家之犬,他的面色蒼白,身體劇烈哆嗦著,周圍的陰氣也不斷激蕩,發(fā)出陣陣詭命哀嚎。
人的名樹的影,二十年前我太爺爺僅一計蒼生杵就剝奪了凡念佛力,讓他被迫步入鬼道。二十年后太爺爺更是直接斬下了他的頭顱,讓他險些身死魂滅。
對于太爺爺,凡念自是有著來自靈魂的恐懼,哪怕攻擊他的只是太爺爺留存在我體內(nèi)的符陣,也依舊讓他惶恐不得安生。
可是,太爺爺終究已經(jīng)離世,沒多久凡念臉上的恐懼也逐漸消散開來。
他看著我,目光透過我的身軀,深入我的靈魂,惶恐的臉上不知覺流露出一絲冷笑。
“我還以為林泯恩死而復(fù)生,沒想到是他殘留在你體內(nèi)的心力在作祟,真是讓我虛驚一場!”
凡念冷笑著,面容再度恢復(fù)了先前的從容,“沒想到……他雖然已經(jīng)死了,可留下的符陣還是這般強勢,頃刻間將我重傷!”
說話間,凡念低頭看下了自己胸膛的駭人血洞,“不過沒關(guān)系,反正這具肉身的使命已經(jīng)完成,用不了幾天了!”
說著,凡念收斂了先前的所有驚恐,一張黑色的鬼面在他的身后應(yīng)運而生!
嗚嚦嚦!……
凄厲的鬼嘯之音響徹整個懸河寺,而這鬼嘯聲來自于凡念,卻也來自于我。
就在這個時候,被我藏在懷里的黑狗爪突然不安的躁動起來,一股磅礴的陰氣突然從狗爪之中爆發(fā)而出,和這凡念一樣的,竟也在我的身后,化出了一張駭人鬼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