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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新娘:老婆竟然是紙人!

第6章 再遇紙媒人

    陰陽禁忌,是陰禁和陽忌兩種說法的統(tǒng)稱,農(nóng)村的老人對此一直都避諱莫深。

  所謂陰禁,顧名思義陰人禁事,指的是活人冒犯亡者后所遭來的報應(yīng),說白了就是鬼害人。

  而陽忌則是生人忌諱,通常是邪道用來禍害他人的手段。我先前的紙婚,以及眼下念天明之死,就是遭了那紙媒人的陽忌。

  “蘇師公,這念天明既然是遭了陽忌,那他現(xiàn)在這么一死,會不會壞了我們村的風(fēng)水吶?”

  得知了念天明死因后,附近的村民滿是擔(dān)憂地問道。

  對此,蘇啟山擺擺手以示無礙,可緊接著又說道,“不過,這念天明死得不利索身上怨氣重,在外邊放久了恐怕會影響活人安寧,還是趁早下葬為好?!?p>  蘇啟山給人的印象雖然刻薄而又市儈,但好歹也還恪守本職。

  問清楚念天明的生辰八字以及忌日時辰后,蘇啟山便拿著一個羅盤進了山里,開始為念天明定陰宅。

  而我也得到村里老人的指點,把念天明的尸體搬進了棺材,又依次在棺中鋪上了生糯米和生石灰,最后蓋上了棺蓋打上了棺材釘。

  在蘇啟山的示意下,我們既沒有給念天明辦喪事,也沒有為他等頭七,當(dāng)天就下葬在了后山的一道斜坡上。

  墳土夯好后,前來幫忙的村民陸續(xù)離去,空曠的墳前只留下我和蘇啟山二人。

  “念天明吶!老子可是記恨了你整整二十年,這二十年來我無一天不在盼著你死,現(xiàn)在你真的死了,我這心情真是五味陳雜呀!”

  蘇啟山站在墳前一聲嘆息,他的聲音里流露出一絲暢快,卻又難免有些失落。

  而我在墳前點起了錢紙香燭,朝念天明拜了三拜,也算盡了人事。

  這時,蘇啟山看向了我,問道,“我沒記錯的話,你應(yīng)該是林隱耕的孫兒林笙吧?”

  我點點頭,蘇啟山雖然和我家隔得遠(yuǎn),但兩家人也還是相識的。

  因為在我小時候,蘇啟山就曾來過我家。

  當(dāng)時蘇啟山提著大包小包前來拜訪,說有事想請爺爺幫個忙,結(jié)果爺爺也不知是哪里看他不順眼,卻拿著掃帚把他轟出了門。

  對于這段往事,蘇啟山似乎早已釋懷,他瞅著我良久,問道,“林笙,這念天明的后事怎么是你在操辦吶,而且還打扮得跟個新郎官似的?!?p>  “因為念叔是為了我才死的,昨天晚上,他幫我破了一樁紙婚……”

  此時周圍已經(jīng)沒有了閑雜人,我隨即把昨天的紙婚,以及今天迎娶念冰的事兒一一告訴了他。

  “你說什么,念天明居然還有一個女兒?不可能的,這不可能??!”

  聽完我的講述,原本還唏噓不已的蘇啟山,卻是像觸電了一般跳起了腳,聲音也近乎咆哮起來。

  我被蘇啟山的這一反常給嚇到了,雖然知道念天明有女兒的人并不多,但他也不至于反應(yīng)這么激烈吧?

  我看向蘇啟山,卻見他的身體突然沒來由地劇烈哆嗦起來,他的瞳孔緊縮,兩眼死死地盯著我——或者說是盯著我的身后。

  我下意識回過頭,發(fā)現(xiàn)念冰不知何時來到了山上,她臉色蒼白,淚水未干的眸子里充滿著憔悴,讓人分外心疼。

  而在她的旁邊,蘇啟山的老白牛也跟了上來。它舔了舔念冰的手,乖巧得像一頭八百斤重的小狗。

  這頭老白牛是蘇啟山在外邊順來的,據(jù)說已經(jīng)活了二十多年了。

  “念冰,你不是在休息嗎,怎么到這來了?”

  我連忙走了上去,扶住了她。

  念冰的嘴角浮現(xiàn)出一絲牽強的笑容,隨后有些訝異地看向了蘇啟山。

  “太像了,實在太像了……”

  蘇啟山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念冰,嘴里不住地喃喃自語。

  他的這番模樣,看著很是奇怪。而念冰隨即朝他問道,“蘇師公,您是覺得我像誰?”

  聽了這話,蘇啟山猛地一個激靈,慌忙甩起了頭,“沒……沒有,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位故人罷了。”

  說話間,蘇啟山仿佛被人踩了尾巴似的,連著后退了好幾步。

  “那您能不能告訴我,為什么你們所有人都這么怕我?”念冰問他。

  “哪……哪有,就是念天明突然多了個女兒,讓人……沒個準(zhǔn)備罷了?!?p>  蘇啟山的臉抽了抽,先前他只聽到念冰的名字就已經(jīng)很不正常了。而眼下見到真人,竟害怕得跟老鼠見了貓一樣,令人分外不解。

  可我也沒心思理會他的這一變故,眼下我最害怕的,是那個不知何時會再上門的紙媒人。

  帶著這個想法,我朝蘇啟山說道,“蘇師公,念叔公因為幫我破紙婚,已經(jīng)被紙媒人害死了,接下來他肯定也不會放過我和念冰,您可以好心幫個忙,替我們對付他嗎?”

  哪知蘇啟山想都沒想,腦袋搖得像個撥浪鼓:“我……我只是個貪財好色的老混混,你們的恩怨我不想摻和。你還是去找你那裝孫子的爺爺,我真幫不了你們,我還得去趕晚飯……就先走了!”

  撂下這句話,蘇啟山牽著老白牛就想要下山,可老白牛卻晃著腦袋死活不愿意走,直到被抽了好幾鞭子才依依不舍離去。

  “太像了,真的太像了……”

  在一陣神神叨叨中,蘇啟山坐著牛車離開了,只留下我和念冰一臉茫然。

  而我看著念冰,心里也是疑團叢生。

  我和念冰雖然只認(rèn)識一天,可她終究是我的半個妻子,在這一天下來,我多少也看出了她身上的不對勁。

  我們村的老人看了眼她的模樣,一個個惶恐離席;爺爺算了下她的生辰八字,就莫須有的說要退婚;蘇啟山僅僅跟她說了兩句話,就望風(fēng)而逃……

  從眾人的諸多反應(yīng)看來,這個初見面便答應(yīng)要嫁給我的女孩,似乎還有著很多不為我所知的秘密。

  可不管她為何遭受所有人的偏見,為什么會愿意嫁給我,她都是因為我而平白遭受牽連。

  “媳婦,要不你還是跟我回去吧?!蔽页畋f道。

  此時念天明已死,那紙媒人也不知何時還會再度出現(xiàn),而讓念冰一個人待在這空寂的家中,我著實很不放心。

  念冰低著頭,“可你的爺爺,你們村的人好像都不喜歡我?!?p>  “沒事的,我爺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我去跟他說說,他肯定會同意的!”

  也許是一見鐘情,也許是因為有了婚約,也許是保守的農(nóng)村思維在作祟,在接念冰過門的那一刻,我就認(rèn)定了她是我的妻子。

  說著,我也沒管念冰是否同意,就拉著她的手往家里走,心想哪怕因此和爺爺鬧翻也在所不惜。

  對此,念冰沒有再拒絕,她看了自己家方向最后一眼,隨后默默地和我前去了柳泉村。

  當(dāng)我們走到村口的回龍橋時,時間已是黃昏,掛在山腰上的夕陽把整個村子映得通紅。

  而在回龍橋上,我看到了一個穿著嫁衣遮著紅蓋頭的紙人。

  我的心里不禁一咯噔,因為在這紙人旁邊,還跪著一個老人,他正跪在橋上燒著紙錢,像是在祭奠著什么。

  老人的兩個眼眶完全干癟了下去,是個瞎子,他一手撐著黑紙傘,一手提著紙燈籠,看上去頗為怪異。

  我頓時毛骨悚然,因為這個老人不是別人,正是昨天那個紙媒人!

  只是他先前的紅燈籠,此時已經(jīng)換成了白色的,上面還寫著一個碩大的“奠”字。

  “媳婦……我好像有東西落在你家了,咱們先回去一趟吧?!?p>  紙媒人來者不善,出于一種本能的恐懼,我?guī)е畋鸵刈摺?p>  這時,一陣咳嗽聲從我身后響起。

  我下意識回過頭,發(fā)現(xiàn)紙媒人已經(jīng)轉(zhuǎn)過了身。

  他明明是個瞎子,可他那干癟的眼眶卻正對著我,讓我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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