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章 :去世
寧行之愣住了,這話他根本就不知道怎么接,見人之前他都沒想過見到的人會是秦氏。
不過見過之后又覺得理所當然,三哥本就是她帶大的,叫一聲娘也不算太奇怪,她也算是擔得起。
“這……你們不要……至少也要請個大夫來看看吧?!?p> 就算能夠理解秦氏的存在,事情發(fā)生得十分突然,他沒想好要怎么做,也沒想好要怎么說,說話都變得有些結(jié)巴。
“我……能幫你們做什么嗎?”想了半天,最后能想到的也只能看他們有什么需求自己能夠做到了,若是真有他能做的事情,說不定也可以。
或者說,盡快離開,不趟這渾水才是最明智的決定?畢竟就他的身份而言,就算能做點什么,也不過是微不足道的事情而已。
但遇到了當沒看見似乎也不對,究竟該怎么做,寧行之心里也沒有底,糾結(jié)的厲害,如此倒不如把選擇的權(quán)力交給秦氏。
秦氏似乎很累的樣子,眼睛上下直打顫,聲音也很微弱,卻堅持自己的話,“我們別無它求,就請您當今天沒有來過,誰都沒有看到,回去吧。”
回去?
明明秦氏給他做出了選擇,卻又覺得猶豫,很久之后,寧行之問道:“秦姨,這樣真的好嗎?三哥的病難道也不治了嗎?”
自己傻了三哥也不該傻,在這個前提之下,他有絕對的理由相信,那個人是病了。
秦氏的聲音更加的微弱,就像隨時都可能消失一般道:“如此就好,行之就早點回去吧,回去吧……什么都沒看到,回去吧……”
寧行之想了想,那一份糾結(jié)的情緒沒有半點的緩和反而變得更加的強烈,反問道:“我來之前,京城里不少人都知道我到這花溪縣來看絕世高手,若現(xiàn)在回去,只怕更加讓人懷疑,不如我在花溪縣游玩幾天再走?左右這絕世高手我也見過了,回去也能有話說?!?p> 這絕世高手自然是指夜七了,若非文琦回京說得神乎其神的,只怕他也不會淌這渾水,還不知道能不能安全的游到對岸。
怕秦氏懷疑,補充道:“你放心,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情,我都不會將三哥的事情與外人說,也不會將你的事情與人說,這里我就見到了以為絕世高人,不過高人瞧不上我。這幾天我就在縣城里轉(zhuǎn)悠,我不會見他,也不會與人打聽,等三四天之后,我必離開?!?p> 秦氏微微猶豫,眼神看向夜七,夜七淡淡的道:“秦姨說了算?!?p> 秦氏已經(jīng)難以抬頭,只能用眼睛看著寧行之道:“記住你說的話,否則——”
寧行之道:“威脅的話秦姨就不用說了,我就不過是個混日子的主,從未有所圖謀,更加不會妨礙任何人?!?p> “秦姨若是信我就如此,若不信,想要拿我的命對夜大俠來說也不用吹灰之力,今日行之就算把性命交代這這里,也不會有人太過追究的,畢竟昨夜是我們自己潛入方家的,也沒人知道我人在這里?!?p> 秦氏沒有說話,似乎在思考這件事情的可行,思考得有點久,屋子里的安靜得都能聽到心跳的聲音,寧行之站在一邊也不敢妄動,心里各種猜測不斷的辯駁,甚至想,若是留下,他真的能忍住不見那個人嗎?
時間實在有點久了,床上的人似乎睡著了一般,安靜的閉著眼睛,嘴巴微微的張開,就好像睡著之前,還有什么話沒有說完。
夜七敏銳的察覺到其中的蹊蹺,走了過去,將手指放在她的脖頸處,眉頭不由的鎖了起來,然后聲音低沉的道:“她去了。”
寧行之更加不知道如何是好了,沒想到自己居然會是秦氏最后見到的人,此刻天都還沒有大亮,院子里都沒有多少走動的聲音,想必大多數(shù)的人還在夢鄉(xiāng)之中,“那,那我該怎么辦?”
直覺,不管秦氏如何是走是留他最好都不要自己做主的好,這個戴銀面具的人絕對不好惹,最重要的是,他不知道該怎么辦?。
一件事情還沒有做好決定,又有新的事情發(fā)生,就更不知道該如何決定了。
夜七靜靜的看著他,深邃的眸子就好像要將他整個人給看穿一般,好一會兒才問道:“你看起來并不難過?”
寧行之覺得自己這一天實在太倒霉了,為什么就多了那么一點好奇心呢?若是什么都不知道,大可以瀟灑的離去,不得不解釋道:“我,其實與秦——姨并不是很熟,就,就只是認識而已?!?p> 兩人見面的次數(shù)并不少,但并無半點交集,甚至可以說除了問安,他與秦氏還是第一次說話。
要說難過,他還真沒有,但說不難過,會不會被打?“我,我其實也挺難過的。真的?!?p> 夜七的眼睛就像是能將一切都看穿般,突然問道:“秦姨并不是趙寬的親生母親吧?”
寧行之吞了口口水,沒想到他會突然問這個問題,他都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人,與三哥或者秦氏又是什么關(guān)系。
暗暗的想,難道他不是皇帝的暗衛(wèi)?還是在試探自己?還是有什么別的身份?
不需要他的回答,就好像能從他的表情中知道答案一般,夜七并沒有追問下去,而是開口對他道:“你先留下陪一陪秦姨,我去叫趙寬與方梨過來?!?p> 不管他們之間究竟是什么樣的關(guān)系,秦氏現(xiàn)在的情況肯定還是要通知兩位的。
寧行之站在那里,看著床上閉目的秦氏,滿腦子都是漿糊,站在那里一動都不敢動,他的奶娘早就已經(jīng)去世了,那時候他也不算小了,哭得很難受,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很多了。
不知道那個人會不會難過。
趙寬和方梨很快就過來了,兩個人都衣衫不整的,連頭發(fā)都沒梳,聽到消息就直接跑了過來。
其實這些天秦氏的身體垮得厲害,大夫早就束手無策了,這一天的到來方梨是有思想準備的,至少不是突然難以接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