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我不是廢物
陸知夏“哇”地一聲,當(dāng)場就吐了。
他好端端一個(gè)正直少年,就這么被姓郭的敗壞了名聲。
方寧忍住笑意,面上裝出心疼的樣子:“沒事沒事,陸師弟,都已經(jīng)過去了,玉大哥已經(jīng)給你討回公道。”
陸知夏將午飯全都吐出來,臉色蒼白,那雙桃花眼淚光點(diǎn)點(diǎn),看上去煞是惹人憐愛的。
他指著方寧和司玉衡,半晌都沒能說出話來。
郭公子的臉色更是難看到極點(diǎn)。
從今天開始,他輕薄男人的名聲就在定和城傳開了!
衙役見事情圓滿解決,隨便說了幾句話圓場,趕緊從神仙打架的現(xiàn)場溜了,免得給自己惹上什么麻煩。
“郭公子,以后可不要再做這種事了,我們陸師弟不是斷袖,沒打死已經(jīng)是手下留情!”司玉衡意有所指地警告郭公子,“否則下次就不是道歉這么簡單!”
“我、我不敢了?!惫颖浦约赫J(rèn)慫,心里卻不知道有多恨司玉衡。
可是沒辦法,郭家最要命的把柄都在司玉衡手上,他不敢賭??!
不然,他現(xiàn)在擁有的一切都將徹底失去。
等司玉衡扶著陸知夏走遠(yuǎn)了,郭公子才想起司玉衡是誰。
當(dāng)年溫澤洛考秀才的時(shí)候他也去了同州城,原本有望連中小三元的溫澤洛就是被這個(gè)橫空殺出的玉衡奪走第一名,屈居第二,隨后才來了盛世書院求學(xué)!
玉衡……南衛(wèi)城都指揮使玉明復(fù)的侄子。
還真是,他招惹不起的人!
他姐姐和朱虎姑母不一樣,朱虎姑母已經(jīng)身居貴妃之位,還有三皇子司錦川,要是這件事被朱虎知道,司錦川一定也知道,到時(shí)候他姐姐在宮中就寸步難行了。
郭家的榮辱都系于姐姐一人身上,絕對不能出什么差池!
郭公子逼自己壓下報(bào)復(fù)的念頭,而是想辦法將這個(gè)消息傳回京城,讓京城那邊想辦法對付玉明復(fù)才行。
念及此,郭公子惱怒不已。
腿被打斷就算了,還要給陸知夏道歉!
這筆賬他一定會討回來的。
陸知夏這會也正在跟司玉衡算賬:“你為什么胡說八道敗壞我的名聲?這么做對你有什么好處?你是不是針對我?”
“不明顯?”司玉衡承認(rèn)得坦坦蕩蕩,“不這樣做,你打人師出有名嗎?你在陸家的存在還不夠討人嫌?是希望他們徹底嫌惡你將你趕出來?”
陸知夏一時(shí)間竟無言以對。
“郭泰又不是沒有好男風(fēng)的傳言,這種事,旁人先入為主,不會真的去求證,是你動手最好的借口。別人說兩句而已,又沒真的讓你被占便宜,如果這種委屈你都受不了,那日還真是白救你,一點(diǎn)長進(jìn)也沒有?!?p> 司玉衡一點(diǎn)也不客氣,照臉訓(xùn)陸知夏。
陸知夏咬咬牙,那雙桃花眼還是紅紅的:“那可以尋個(gè)別的借口啊,為什么要惡心我?”
“那你找了一個(gè)什么借口?因?yàn)樽o(hù)著方寧而他們打起來?傳出去只會說你心胸狹窄,沒有容人之量,還會連累方寧。你做事只看眼前,從來不顧后面,所以才能將這么好的局面走到如今這種地步。”
“我……”
“你被暗殺那件事,你爺爺一定會知道,哪怕他不喜歡你,也絕對不愿意被人這樣羞辱你。而郭泰這件事,正好給了他最好的借口?!?p> “他會替我出氣?”
“不是替你出氣,你自小在丞相府長大,真的一點(diǎn)都不懂朝堂上的事?”
借口的真假重要嗎?
師出有名就行!
朝臣最擅長的就是表面功夫和陰謀詭計(jì),尤其是走到百官之首這個(gè)位置的陸丞相,是需要君臣之間的相對平衡的。
陸知夏低頭不語。
其實(shí)還是失望吧。
陸家怎么放逐他都好,他始終還是對陸家抱有一絲希望,否則也不會在萬松書院認(rèn)真地讀書讀書。
不就是想著有朝一日能中進(jìn)士,讓他們對他刮目相看,知道他并不是一無是處。
可這一絲希望被司玉衡徹底擊碎。
對于陸家來說他可有可無,可要是變成趁手工具,他們會毫不猶豫拿起來利用。
“真是可悲?!标懼淖猿靶π?。
司玉衡涼涼地道:“這樣就打擊到你了?那將來要打擊你的地方可太多了,你要是覺得就活不下去,趁早自我了斷吧,也免得方寧浪費(fèi)時(shí)間培養(yǎng)你?!?p> 陸知夏被司玉衡說得漲紅了臉:“我沒有,你休要誣賴人。”
“你的表情可不是這個(gè)意思?!?p> “玉衡,我告訴你,就算他們不要我,沒有陸家資源,我也可以靠著自己一步步走到他們面前,讓他們知道我不是廢物!”
“我等著這一天,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一定會的!”
陸知夏咬牙。
隨后他掙脫了司玉衡,自己往前走。
方寧悄聲道:“你下這么猛的藥,就不怕他受不住自尋短見?”
“要真這么做了,你就可以輕松了。”司玉衡側(cè)首,“可惜他不會?!?p> 語氣有些遺憾是怎么回事?
方寧無語。
不過也不知道陸知夏是不是真的被打擊到了,回去這一路上沉默得可怕。
始作俑者老神在在閉目養(yǎng)神,到了明松峰山腳下,他才睜開眼,毫無預(yù)兆地將陸知夏一腳踹下馬車。
方寧:“……”
“嗷……”陸知夏摔得吃痛慘叫一聲。
什么郁悶都摔得干干凈凈了。
“玉衡,你這是要謀殺嗎?”他怒道。
司玉衡淡然開口:“該操練了,人一旦松懈,就會長出懶筋。”
陸知夏咬牙切齒從地上爬起來。
“你若是追不上馬車,那我只能親自出手調(diào)丨丨教你了?!?p> “別做夢,你沒有這個(gè)機(jī)會的!”
陸知夏氣呼呼,也顧不上自怨自艾了。
方寧豎起大拇指:“高。”
司玉衡笑笑,深藏功與名。
方寧自然不知道司玉衡那么冠冕堂皇的那番話,究其原因只有一個(gè)——就是針對陸知夏。
但陸知夏卻被司玉衡說得羞愧兼難堪的同時(shí),又感激司玉衡將他罵醒。
唉,這就是嘴炮的王者境界。
方寧還是太善良了點(diǎn)。
而陸知夏也終究不知道老狐貍的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