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一見鐘情
人的某種情感,是可以深刻到骨髓里血液中。
就像是鹿呦對許瀾羨的畏懼,已經(jīng)徹底印刻在了基因中。
他只是簡簡單單的站在她身邊,只是面色微冷的諷刺她幾句,心里的畏懼便已經(jīng)彌漫到了四肢百骸。
或許,他們分開時間久了,這種感覺也就淡了。
鹿呦心里百轉(zhuǎn)千回,面上卻習(xí)慣了一向的清冷,不帶任何感情的望著許瀾羨。
許瀾羨臉上的冰冷褪去,眼底似乎蘊起了一抹笑,唇角都跟著上揚了,他說:“我等你,就在原地等你回來找我。”
鹿呦心臟莫名的跳漏了一拍,不得不承認,許瀾羨的笑從來都是帶著原子彈核武器一般的殺傷力,沒有女人能不為之心動。
鹿呦收回視線,刻意把脊梁挺得筆直:“許先生不用再等了,我是不會回去的?!?p> 說完,鹿呦緊握著陸鳴給她的紅酒,抬步朝著后面的休息室走了過去。
直到人走遠了,躲在旁邊的朱曜才湊了過來:“熱臉又貼了冷屁股了吧?”
許瀾羨原本就滿肚子火氣,被朱曜這么一激,只覺得一口老血上行,瞬間就要卡成腦血栓。
朱曜見許瀾羨不動如山,繼續(xù)添柴加火:“聽說沈君御也來了,正在后面的休息室,不會是在等鹿小姐吧?”
“我累了?!痹S瀾羨忽然開口,話音不落就抬步朝著后面走了。
朱曜嘴角勾起一抹壞笑,學(xué)著許瀾羨的樣子,表情浮夸的唇語了一句‘我累了’,然后狠狠地白了許瀾羨一眼,才繼續(xù)跟在他身后。
休息室里。
沈君御正坐在沙發(fā)上,一身銀灰色的西裝,手中搖晃著一杯紅酒,在炫白燈光的照耀下,整個人像是鍍了一層溫柔的光,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鹿呦手里握著紅酒杯,踩著黑色的高跟鞋,盡量放穩(wěn)步子,走到沈君御跟前,頷首喊人:“沈先生?!?p> 沈君御做了個請的手勢,溫和的開口:“請坐。”
鹿呦坐了下來,在離沈君御最遠的一個位置,陸鳴跟她隔了一個位置坐。
“聽陸少說,你想涉足娛樂圈?”沈君御溫文爾雅的開口,眉梢眼角都是和煦的笑意。
鹿呦微微點頭,剛要開口回答,就看到許瀾羨正如一座冰山一樣,不疾不徐的朝著她這邊走過來。
她恰好正對著許瀾羨,能清楚的看到他眸子里彌漫的怒氣,以及唇角若有似無的笑。
能將兩種極端的表情,雜糅的如此天衣無縫的,也就許瀾羨了。
鹿呦收回視線,故意不去看許瀾羨,繼續(xù)朝著沈君御說:“是,我想當藝人?!?p> “學(xué)過唱歌跳舞什么嗎?”沈君御例行公事的問。
鹿呦有些窘迫的搖搖頭:“我學(xué)的是金融專業(yè),什么才藝都不會?!?p> “鹿小姐,別跟許總較勁了,他知道錯了?!敝礻走m時插嘴。
幾個人全都朝著他看了過去,沈君御面色淡淡的,鹿呦微皺了眉頭,許瀾羨則是想要殺人。
朱曜干笑了兩聲,尷尬的轉(zhuǎn)身,清唱:“你想送我離開,千里之外……”
朱曜走了,沈君御也緩緩收回視線,看向鹿呦:“鹿小姐,做藝人其實是個很辛苦,壓力很大的職業(yè),你如果想好了,我們就簽約,你放心,任何人都威脅不到我?!?p> 這話是說給許瀾羨聽的,南海的事情,沈君御已經(jīng)聽陸鳴說了,他同樣認為,鹿呦應(yīng)該有屬于自己的自由。
“什么時候簽約?”鹿呦問。
“現(xiàn)在就可以?!鄙蚓f著,朝著鹿呦舉了舉紅酒杯,“那,就提前祝我們合作愉快?!?p> 鹿呦也舉起手里的紅酒杯,朝著沈君御示意了一下,然后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
旁邊,許瀾羨臉色森寒的像是要殺人了,可卻緊抿著不說話,甚至連看都不看鹿呦,仿佛他真的是過來休息的。
“133*******,我電話,明天上午八點之后跟我聯(lián)系,我們簽正式合約?!鄙蚓f。
“好。”鹿呦應(yīng)了一聲,站起身,“那我就不打擾了,沈先生?!?p> 沈君御微微頷首,抿唇朝著鹿呦笑笑。
鹿呦也禮貌的欠了欠身子,然后挺直脊梁朝著門口走去,連一眼都沒看許瀾羨。
直到鹿呦跟陸鳴離開,沈君御才看向老神在在的許瀾羨,眼底溫柔的水波瞬間結(jié)冰,周身的氣息也逐漸變冷。
“怎么,演不下去了?”許瀾羨摸了根香煙點燃,吐了個煙圈兒,山水不露的開口。
沈君御一張清俊白皙的面孔滿布寒霜:“戲是戲,現(xiàn)實是現(xiàn)實,我喜歡鹿呦是真的,討厭你也是真的,還犯不上用演的。”
“一個見過兩面的人,你跟我說喜歡,還不如直接說見色起意!”許瀾羨不疾不徐的吸著煙,語氣平平的開口,讓人看不出他此刻的情緒。
沈君御依舊不茍言笑,全身上下都散發(fā)著對許瀾羨的敵意:“一見鐘情,豈不是更浪漫?”
“如果她不是我的人,你怕也沒這么多尿性,沈君御,咱們各為其主,不管你耍什么手段我都接招兒,靠玩弄女人感情來攪弄風(fēng)云,呵,你還真是讓我大開眼界?!痹S瀾羨悠悠開口,語氣沒有任何起伏,只像是娓娓道來。
“許瀾羨,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真的喜歡她?!鄙蚓砬閲烂C認真。
許瀾羨眼底劃過一抹寒光,可卻轉(zhuǎn)瞬即逝:“你這算是正式跟我宣戰(zhàn)嗎?”
“早晚都有一戰(zhàn),你我心里都清楚,咱們干的就是刀尖舔血的勾當,成王敗寇,自古如此。”沈君御坦然的把話說開。
“也是,欲戴其冠,必承其重,可你也別忘了,德不配位,必有災(zāi)殃,別讓我對你太失望了?!痹S瀾羨吐了個煙圈,不輕不重的說道。
沈君御嗤笑:“許先生放心,我還沒山窮水盡到利用女人的地步?!?p> 許瀾羨嘴角微微上揚,俯身將香煙按滅在煙灰缸里,剛要起身,陸鳴忽然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沖了進來,臉色通紅:“許哥,鹿呦是不是被你的人帶走了?”
“怎么回事?”話是沈君御問的。
陸鳴立刻說:“剛剛鹿呦說渾身發(fā)熱不舒服,我就幫她去找冰水,可我才走了五分鐘,她人就不見了……”
陸鳴的話一說,許瀾羨便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起身大步流星的朝著門口,幾乎是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