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保鳳的聲音很大,也是巧了,正巧今天旁邊的會議室有個會議,是白澍把車間里的技術(shù)工人召集起來,給他們講最基礎(chǔ)的機械工藝,此刻剛剛散會大家往外邊走,把雷保鳳的話全都聽了過去。
金三奎也在其中,頓時臉色就變了。
很多人對金三奎突然之間和雷保鳳離婚,而且態(tài)度那樣堅決,即使雷保鳳當(dāng)著好多人的面哀求他,給他道歉他也鐵著心腸沒有回頭這件事,就有些疑惑,覺得這不像是金三奎平日里該有的性格,如今聽雷保鳳這樣一說,甚至有的人有種恍然大悟之感。
幾個八卦的中年女職工一下就說開了,甚至連大男人也忍不住,夾雜在里邊議論紛紛。
“不會吧,金三奎和黃秋容?這兩人平日話都很少見他們說啊?!?p> “金三奎,沒看出來啊,你平時悶聲不出氣的,沒想到一下就搞個大的,弄出這么大的事情來,難怪你當(dāng)時非得離這個婚,離婚之后就租到江廠長家的院子里去住了,原來是因為黃會計住在那啊?!?p> “要我說,一個巴掌拍不響,這兩人怕是早就郎情妾意看對眼了,沒想到雷保鳳精明了一輩子,原來也是個可憐人?!?p> 這些人說話越說越難聽,黃秋容什么時候受過這樣的委屈,即使當(dāng)初被何文萍誣陷偷了財務(wù)室的采購貨款,當(dāng)時的反應(yīng)也沒這么激烈,她整張臉漲得通紅,大聲沖著人群大吼。
“沒有,我沒有,你們胡說八道?!?p> 雷保鳳剛開始也只是想要發(fā)泄發(fā)泄,沒想到這么多人支持她,她就更得意了一些,更加裝上了委屈,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以前我也不知道,還巴心巴肝地為了這個家好,結(jié)果這兩人更是得寸進(jìn)尺了,我那可憐的金蘭哦,這才5歲啊,就這樣成了沒娘的孩子,你們說,可憐不可憐?!?p> 立馬就有人在一旁附和了。
“確實可憐,你說后娘怎么可能像親娘那樣對自己孩子好哦,這金三奎也是鬼迷心竅了,為了一個女人,也不管孩子的死活。”
金三奎這人本來就嘴笨,情急之下哪里知道該怎么狡辯,但是看著雷保鳳顛倒黑白的這樣一通亂說,她恨自己可以,沖著他來就好了,為什么要牽連上無辜的黃秋容。
一旁的黃秋容眼淚都快掉下來了,這讓金三奎氣血上涌,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就那樣沖上去對著雷保鳳的胖臉就打了一巴掌。
“你少在這里打胡亂說,你到底是個什么樣,你以為廠子里的人不知道嗎,你以前怎么對我和金蘭的,動不動就打罵,我能忍你這么多年沒離婚,已經(jīng)是奇跡了。”
這響亮的一巴掌,把所有人都打懵了,曾經(jīng)的金三奎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老實男人啊,如今離婚了,連脾氣也見長了。
雷保鳳捂著臉,嗚嗚哭了起來。
“金三奎,你打我,你竟然敢打我?!?p> 看著眼底里冒著一股兇狠勁的金三奎,雷保鳳心頭犯怵,已經(jīng)不敢再像以前那樣沖上去打人了,這人不再是她的男人,真要互毆,她是女人,未必能是對手。
“如果以后你還這樣紅口白牙的亂說話,血口噴人,就別怪我金三奎不念舊情了?!?p> 金三奎警告她,說完這句話,沒再理會雷保鳳,轉(zhuǎn)頭看向了黃秋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