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松的第一句話,就是夸江啟明的。
“嫂子,你不知道,江班長就是我的偶像,我們當(dāng)初新兵訓(xùn)練的時候,就聽過他的英雄事跡了?!?p> 王小松說得熱血沸騰。
“說他當(dāng)時接到任務(wù),帶著七八個戰(zhàn)友一起去解救人質(zhì),面對對方好幾倍的人,不但把人成功救出來了,還擒獲了對方的頭頭,查獲一起大案,這件事,我們所有的戰(zhàn)士都知道。”
……就這樣。
沒了?
方小芹聽得意猶未盡。
“那你知道他受傷的事嗎,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小松不知道,他說,那份報告里沒寫。
他驚訝得不行。
“怎么,江班長還受傷了?”
方小芹沒再說下去,想起江啟明的那次受傷,讓他代價慘重,可能這也是他不愿意說起這件事的原因吧。
看來,這王小松知道的確實不多,但是對方小芹來說已經(jīng)足夠了,至少從王小松的嘴里,她知道了江啟明曾經(jīng)生活過六年的地方到底在哪里。
在那個有著雄鷹有著雪域高原的西部大山上,曾經(jīng)的江啟明是那樣的熠熠生輝。
又開始心疼他了。
后半程,大家都有些沉默,下了車要到看守所,還要走二十幾分鐘的山路。
這看守所也真夠偏僻的,不過還沒到呢,遠遠的就有大狼狗開始嚎叫,戒備森嚴(yán),周丞一想到自己母親住在這種地方,就開始難過。
不知道母親到底因為什么,非得讓自己離開,即使被誣陷了也不狡辯。
“王大哥,一會見到我媽媽,我能單獨和她說幾句話嗎?”
王小松搖了搖頭。
“周丞,不可以的,這里是看守所,你們說的每句話都必須有人在場,這是規(guī)矩?!?p> 在門口,王小松把從公安局開的條子遞了上去,對方皺了皺眉頭。
“又是這黃秋容,昨天不才有人來來過嘛,這人到底犯了什么案子,你們提審得這么頻繁?!?p> 王小松還有些暈。
昨天?昨天怎么可能呢,這個案子雖然移交到了縣公安局,但是他作為特批也進入了調(diào)查環(huán)節(jié),今天他還問了,說最近沒有人提審過黃秋容。
王小松多了一句嘴。
“什么人來過,你還有印象嗎?”
對方搖了搖頭,對他們來說,只認條子不看人,只要符合規(guī)矩條件,他們就放行。
“我記得是省城開過來的條子,說是什么律師,我還覺得奇怪呢,這黃秋容什么來歷,也不是多大的經(jīng)濟案子,還能請得起律師?!?p> 在八十年代初期,全國的律師那是鳳毛麟角,少之又少,很多人幾乎沒聽說過還有這類人的存在。
就連王小松也有些云里霧里,不過對方既然說手續(xù)合法,那應(yīng)該就沒什么問題吧。
只有站在身后的方小芹暗自覺得奇怪,因為以黃秋容的情況,是不可能請律師來為自己辯護的,總覺得這律師來得蹊蹺了一些。
“我們趕快進去,先見到黃秋容再說?!?p> 周丞更是心慌得厲害,那種上車就開始有的心慌一直伴隨著自己,此刻達到了巔峰,恨不能長著一對翅膀能直接飛進去。
但是,他們還是來晚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