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意想不到的奢靡“茶會”
往后幾日,言冰清都沒有離開,跟李銘如膠似漆,癡纏了好幾日。
某天下午,言冰清悠悠轉醒,瞧見李銘英俊的面容,就在枕側,又覺心中甜蜜無限,便是這般一生一世過下去,真是什么都值了。
李銘睡得快醒,忽覺有人在刮她的鼻子,鼻梁微微癢,悠然睜開眼睛,看見言冰清正伸出指頭,在他的鼻子上,又一下沒一下的點。
見他醒轉,嫣然一笑道:“你醒啦?!?p> 李銘笑笑,探手就摟著她的纖腰,將她抱過來。
言冰清低聲咯咯直笑。
二人玩鬧了片刻,從床上下來。
言冰清洗漱后,說道:“我今晚回家了。”
李銘這幾日跟她玩的嗨了,眼見人要走,倒是有幾分不舍,說道:“回家做什么?回家有什么意思?”
言冰清嫣然一笑,伸手在他腮幫子上捏了一把,說道:“我馬上要參加考試了,這幾日正是關鍵時刻,要不是舍不得你,我早就該回家復習去了?!?p> 李銘聽她說要考試,不由奇道:“考試?你考什么試?”
“我打算繼續(xù)回學校上學。”
“奧,我知道了,你要考研,明年考么?今年快過了吧?!?p> “還沒,就在這幾日了。”
“那你現(xiàn)在報名肯定是來不及了?!?p> “我早就報名了,一邊上班,一邊在家復習,這幾日跟你在一塊,什么也沒干,把功課都給耽誤了,只怕要考不上哩?!?p> 李銘伸手拉她入懷:“胡說,誰說什么也沒干?”
言冰清俏臉羞紅,咯咯嬌笑。
“反正我晚上得回去了,大哥,我也舍不得你,等過幾天我再來找你。”
李銘點點頭。
拍拍她屁股。
“我送你回去?!?p> 他將言冰清送回住處,才驅車返回幸福公寓。
在高手驛站坐了一會兒,接到顧惜的電話,說是舉辦了一個茶會,邀請他明天下午一塊去玩。
李銘心想,新婚燕爾,急著辦什么茶會,難道是段玉太忙,怠慢了嬌妻?
不然怎么這么急著出來應酬。
他出身平凡,但上一世挺身進有錢人的圈子后,便知道,有錢人家的小姐少爺,平日里無聊,最愛搞這些聚會。
他們家里地方大,平日又閑,悶得慌時,便找一群好友,在家中聚會作樂。
只是顧惜新婚燕爾,總不會這么快,就悶得要社交。
他本覺離得遠,二來覺得沒甚意思,可是顧惜相邀熱情,再三央求他,一定要來。
倘若是個男人這般懇求,他未必有什么感覺,但對方軟言軟語,聲音好聽,他慣常在女人面前心軟,這怎么再好拒絕?
也便欣然同意。
次日下午,他如約赴宴。
顧惜嫁給段玉后,就住在了段家。
還是上次那座豪華的庭院,二人住在一棟獨立的小樓里,李銘進屋時,里面已經(jīng)有很多人了。
男男女女,一眼望去,約莫有二三十人。
個個穿著華貴且正式。
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聊天。
他沒想到茶會而已,竟然搞得如此聲勢隆重。
推門入內(nèi)的時候,不免微微驚訝。
旁人朝進來的人瞧去,見是不認識的陌生面孔,也便各自扭轉回頭。
這些人那一日在婚禮上都沒見過。
應該是擠在最里面那層的人。
因為李銘除了最后進去見了新人之外,其余時間都站在婚禮的外圍,并沒有往中間的熱鬧處擁擠。
有侍者上前給他茶水,李銘接了一杯紅茶,飲畢。
四下里只看見謝飄飄一個熟面孔,謝飄飄也看見了他,沖他笑了笑。
又不見顧惜本人。
正感百無聊賴,后悔不該耳根子軟,千里迢迢來參加著無聊的茶話會,沒想身后有人拍了他肩膀,說道:“李大哥!你也來了!”
李銘回過頭去,見是京天,不由笑道:“我還說無聊呢!一個人都不認識!”
那京天笑道:“哈哈,顧惜還沒出來吧?!?p> 李銘搖搖頭。
侍者上前換茶,二人坐下說了會兒話,就看見顧惜從樓上下來。
外面天寒地凍,里面溫暖如春。
顧惜穿了件露肩長裙,仿古式,黑綠色,花紋繁復,襯得她膚白腰細,她本來肩膀又窄,將一頭烏黑長發(fā),高高盤起,兩鬢卷曲,顯是新燙,臉上化了淡妝,櫻唇瓊鼻,宛如白玉娃娃一般。
只是她這身打扮,比之昔日,甚為成熟,尤其是盤起的頭發(fā),作婦人打扮,與婚前形象大為迥異。
李銘看的不由眼前一亮,這姑娘便如變了個人似的。
整個人氣質(zhì)也比先前看上去要成熟穩(wěn)重許多,不似那么歡脫俏皮。
她身側跟著唐嫣,也是一襲長裙。
唐嫣本比她穩(wěn)重,但今日一見,唐嫣反倒顯小,她顯得更加成熟。
二人都看見李銘,沖李銘一笑。
顧惜朝李銘走來,身側總有人攔住她說話,她應付幾句,便走到李銘身前,沖他淺笑道:
“李先生,這茶會還可以吧?!?p> 李銘本來覺得無趣,但見美人賞心悅目,方才的不悅和煩悶,便即煙消云散。
不覺想,人說養(yǎng)眼、養(yǎng)眼,這倒真是不假。
任何不悅和不快,只消看見美好人事,便即舒心悅目,暢快起來。
四人說了會兒話,顧惜便去招呼別人。
唐嫣又待了一會兒,歉然離開,去找謝飄飄了。
李銘見十強家族中,趙敏和馬文才都沒來,而且段玉也不在。
余下諸人只有京天、顧惜、唐嫣、謝飄飄四人認識。
他問京天:“這些都是什么人?”
京天說:“基本都是十強家族的,還有少數(shù)如大哥這樣,不是十強家族里的。”
李銘道:“奧,那天在婚宴上并未見過?!?p> 京天道:“那日這些人都在里面,并未出來,所以大哥沒見過,我那日叫大家進去,便是想和這些人一起坐一坐,可惜他們沒有福分,沒有機會認識大哥?!?p> 李銘微微一笑,并不言語。
正說著話,忽然有人在京天肩頭拍了一下。
此人皮膚極黑,樣貌還行,瘦瘦的,眼睛小而細,說起話來,聲音低沉。
李銘常年閱人無數(shù),自他目中深處看出一抹傲色。
此人跟京天說話時,目中沒有旁人的畏懼和巴結,反倒還有不屑一顧。
只聽他低聲道:“進去玩么?”
京天道:“現(xiàn)在嗎?”
那人點點頭。
京天道:“行,我隨后就去,你先去吧?!?p> 那人點頭,轉身走向后門,拉開門出去了。
京天轉過身來,將茶杯放下,說道:“李大哥,去后面玩玩嗎?”
李銘注意到,方才那黑面皮的男人走后,廳上便有不少男人尾隨,都從后面那扇門出去。
廳上余下越來越多的女人,男人則三三兩兩的都從后門走了。
他心中微微一動,問道:“玩什么?”
京天忽而露出的笑容,“大哥沒玩過么?要不小弟領路,一起玩玩,無傷大雅?!?p> 言基于此,眼看京天神色,李銘多少有點猜測。
以前聽說過不少此類傳言,盡說這些人如何奢靡混亂,只是他忙于事業(yè),從不參與這種場合,有人在他耳邊提了幾次,被他駁斥后,就再沒人提過。
那京天以為他不好意思,笑著將他拉起來,往后門的門走去。
李銘回頭望了一眼,見余下廳上只剩下女人,剛才的男人走的一干二凈,都從后面的門走出去了。
顧惜和人兀自在說話,注意到李銘的目光,沖他盈盈一笑,絲毫不覺廳上的變化有何不妥。
李銘跟京天從后門出來,發(fā)現(xiàn)是一條長長走廊,二人走到盡頭,發(fā)現(xiàn)還有一扇門。
門推開后,里面?zhèn)鱽肀惹皬d更大的歡聲笑語。
只見前廳的男人都在這里,除此之外,還有各式各樣的女人,環(huán)肥燕瘦,個個都長得類似模樣,錘子臉,高鼻梁。
說丑也不丑,倒是符合時下的另類審美。
這些女人全都穿著挑逗。
李銘看見有人在這些女人身上大展手腳,這些女人也渾不在意,反倒樂不可支。
越是吸引人的女人,越是被人上下其手,在這里反倒越受歡迎。
當中有一女最美,便是如此。
那女不覺厭惡,反倒神情中盡是驕傲自得。
李銘見狀,便知這是個什么場合,當即道:“原來顧惜說的茶會,竟是這么個茶會。”
京天一頓,偷偷觀察的他的神情。
從他話中聽不出喜怒哀樂。
京天心中微微慌亂,他在夢樓,親眼見李銘和趙敏調(diào)笑,后又在婚宴上,見李銘和另一黑發(fā)麗人依偎在一起,當他也是此道中人,便叫他進來,是有意討好他。
其實顧惜本來并沒有邀請李銘。
是京天讓她把李銘也叫來。
這地方是段家的地方,李銘一想,便知道這是段玉、亦或是段家平日里招人來玩鬧的地方。
只是沒想到顧惜的茶會,竟然也會搞這種把戲!
他對此全無興趣,眼見眾人旁若無人,反覺有些作嘔。
京天察言觀色,見他微微蹙眉,似有不喜,心中暗叫糟糕!
“哎呦,這是馬屁拍到馬蹄子上了!”
就在這時,忽然看見場中有數(shù)人齊聲發(fā)笑。
大家不約而同都向場中看去。
只見那個最美的,原本周圍圍了一圈人。
此時只余下兩個,其中一個是黑面皮,正是方才跟京天說話的那個男人。
另一個長得斯斯文文的,此刻滿眼怒容。
那黑面皮冷笑道:“我看你還敢跟來嗎?”
說罷,拉著那女人就走。
那斯文的大怒!
但是卻站在原地不敢動彈。
誰知那女人竟然轉身回笑,眼中流露出鄙夷神色。
那斯文男登時勃然大怒,沖上前去,就將這女人扯倒在地。
黑面皮見那女人被拉扯倒,卻一點也不生氣,反倒笑嘻嘻道:“你吃我家的,住我家的,還敢跟我搶女人?”
“我們站在這里玩,你卻是為什么在這里?”
“你也敢跟我搶女人?”
那斯文男本來怒極,此時一張臉又青紫變作紅白交錯,雙手緊握。
李銘見又是搶女人的戲碼,便覺無趣,只是聽那黑面皮話里有話,顯是搶女人是假,侮辱這個斯文男才是真。
余下人聽見,也紛紛起哄。
明顯都不害怕這個斯文男,甚至神色間還有幾分鄙夷。
李銘不免微感好奇。
問京天道:“這黑面皮是誰?”
京天說:“這是許雪亭,許家之子?!?p> “許家?”
“許家也是十強家族之一,”京天道:“說來我也要禮讓他三分。”
李銘笑道:“還用禮讓他?”
京天苦笑道:“許家勢頭一向很猛,大哥不是外人,我就直言直語,十強家族內(nèi)部也是有強弱的。”
“強弱不一,話語權也不一?!?p> 李銘道:“這我倒是知道一點,先前趙家跟馬家就差不多,后來趙家反碾壓馬家一頭?!?p> 京天道:“確實如此,我們家比趙家強,卻又不如許家,是以許雪亭并不怕我?!?p> 李銘心想,何止是不怕你。
他又問道:“那斯斯文文被欺負的是誰?應該不是十強家族的人吧。”
雖說場上也有不是十強家族的,但是能來參與這個場子,都不會太差,不然也聚不到一起。
許雪亭再厲害,當面這樣欺辱他,眾人也肆無忌憚的哄笑,卻是不太尋常。
京天笑道:“這人名叫張淡月,就是個普通角色,平日里性子一板一眼,所以有時惹人玩笑幾句。”
玩笑?
李銘心中大奇,這可不算是玩笑。
眼見那許雪亭竟將最美的那個女人,不再帶走,轉手送給一個矮矮的胖子,隨后朝著張淡月滿臉挑釁。
張淡月明顯倍感羞辱,但竟連反抗都不敢。
李銘愈發(fā)覺得古怪。
這許家再厲害,也不可能這么欺負人。
不由說道:“看來這二人有仇。”
京天笑道:“是有些仇,大哥,你愛在這里玩么?要是不愛,咱們就出去?!?p> 李銘聽他故意岔開話題,明顯很不想在張淡月的問題上多說。
既是與許雪亭有關,想必就跟十強家族有關。
這個張淡月應該跟十強家族都有點關系。
李銘心想,自己跟十強家族,勢必有一天,要走到水火不容。
就算不親自出手解決他們,也大可從中周旋,盡得好處,只等十強家族覆滅。
這京天說話倒好聽,十強家族內(nèi)部有強弱,這等人盡皆知的事情,就是“李大哥不是外人,我就直言直語?!?p> 遇到張淡月這種隱秘之事,便“岔開話題”。
那“不是外人”云云,便只是一句漂亮話了。
那日清風鋼廠的事情,亦是如此,遇到小事,便是朋友,遇到大事,就不見得了。
李銘心中知曉,與他雖是可互相幫助的朋友。
但比起魏東來,又有不同。
魏東雖然愚笨,但可盡心相交。
京天雖然識趣,但卻不可盡心相交。
這乃是二人立場不同所導致。
當下面上不變,說道:“那就出去吧?!?p> 二人從屋內(nèi)出來,顧惜見二人又返回前廳,不覺微微一愣。
此時唐嫣不在,不知往何處去了。
她跟身邊人說了幾句,就走過來坐下。
三人說了會兒話,京天手機響起,出去接電話去了。
顧惜往京天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對李銘道:“李先生,請跟我到樓上屋內(nèi),我有話想對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