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李銘前世妻子,這次真的登場了。
白壁上掛著一副三尺多長的畫兒。
畫兒上畫的是個白衣女子,倒背一柄長劍,立于懸崖絕壁之上,云霧繚繞,烏發(fā)云鬢。
畫像旁寫著一句小詞。
“渾似姑射真人,天姿靈秀,意氣舒高潔?!?p> 墨跡很新,顯是才作不久。
李銘望著這幅畫呆呆出神。
這詞句出自宋朝一位道教高人,丘處機筆下。
其詞正是描繪一位白衣女子。
傳說那白衣女子久居鐘南,貌若神人,丘處機當年一見,便寫下這首詞來。
全詞名《無俗念》,這幅畫上只摘取了一小句。
李銘跟黎霧結(jié)婚后。
這幅畫就掛在家中臥室。
此畫正是黎霧所作。
黎霧,黎家主的女兒。
亦是李銘上一世的妻子。
她父親姓陳,名東,曾有一次說笑話,從《問劉十九》里,化名陳老五。
其時與今日一樣,皚皚大雪,陳東與妻子在院中品雪閑聊,說起自己無兄弟無姐妹,只因“東”字是五筆畫,所以干脆算作陳老五。
黎家主黎小煙聽見了,便給女兒取名叫黎霧。
這個霧便是音通“五”。
黎霧跟她媽媽性格很不相像。
李銘的岳母是個溫婉如水的人。
想來她當年照顧丈夫,一定是無微不至。
岳母說,黎霧更像她大姨母,清冷絕俗,不茍言笑。
據(jù)說她這位大姨,當年是個厲害角色。
李銘心想:“也不知這位姨母,是不是跟小霧一樣,什么知心話都不會說?!?p> 就連結(jié)了婚,還是什么甜言蜜語也不會說。
無論李銘怎么逗弄她,何時逗弄她,何地逗弄她,她都只咬緊牙關(guān),譬如趙敏嘴里那些話,她是半個字也不會講。
李銘甚至懷疑,她是不是古代穿越來的。
所幸黎霧繼承她媽媽的優(yōu)點。
最是無微不至。
對于李銘的生活起居,她必件件事親手操持,大小瑣碎,絕不讓旁人插手。
后來李銘工作忙碌,經(jīng)常宿在辦公室。
她明明心里難熬,卻偏偏一個“不”字也不說。
硬是獨自在家里守了兩年,到頭來,只寫了一封離婚絕筆書,旁的措辭一個字也沒有。
李銘大筆一揮,就跟她成了前夫前妻,兩人自此以后,再也沒有見過一面。
后來李銘公司越做越大,時而寂寞,身邊鶯鶯燕燕換了一茬又一茬。
越是歷的多,越是懷念黎霧。
前妻情話不多,但她在的時候,生活中總能看見她的關(guān)切。
自己每一個小習慣,都被她牢記于心。
李銘曾以為,自己跟黎家的結(jié)合,是因為自己是有為之才,黎霧之所以看重自己,是因為自己能賺錢。
但是他到后來才明白,黎霧出身名門望族,根本不在乎他能不能賺錢。
跟黎霧沒離婚時,岳母總是耳邊說:“黎霧也是個嬌生慣養(yǎng)的小姐,你要多擔待?!?p> 李銘總是隨意點頭,不放在心上。
當她是隨口一說。
事后回憶起來,想她一個從小嬌生慣養(yǎng)的富家女兒,卻勤勤懇懇,事無巨細的照顧他。
岳母是在提醒自己,黎霧其實也是被人家無微不至照顧長大的,這樣出身,又哪里會照顧別人呢?
正自出神回想。
耳中響起一道輕柔婉轉(zhuǎn)的女聲。
李銘心中一動,抬眼看去,面前女子明眸皓齒、膚色白膩,美目流盼間,滿室生春,只見她神態(tài)甚是悠閑,坐在對面,確是個絕色的美人。
李銘數(shù)年與她未見,盡管早有準備,此時卻也瞧得癡了。
黎霧見他這副模樣,眉頭微蹙,以為又是一個登徒子。
她跟周瑾是昔日好友,多年不見。
周瑾從不開口求人,這次卻懇請她見一見眼前這個男人。
黎霧一來不愿駁了舊友面子,二來也心生好奇。
周瑾素來心高氣傲,從不懇求于人。
但是這次卻拜托她,照顧眼前這個男人。
黎霧也很好奇。
是什么人?
會讓周瑾出言相求?
沒想到,見面后,對方竟然看自己,看得呆了。
她頓時好感全無。
李銘注視半晌,真想走過去,一把把她抱在懷里,好好親熱一番。
但是礙于此時,對方根本不認識自己。
于是他便硬生生將這股沖動按捺下去。
但是眼神中的火熱,他卻絲毫沒有克制,赤裸裸的看著黎霧。
估摸著黎霧的怒意該達到頂峰了,李銘這才開口:“小霧?!?p> 他當即把馬達忠借錢的事情說了。
“你告訴馬達忠,10億你已經(jīng)轉(zhuǎn)給我?!?p> “當然了,你不用轉(zhuǎn)給我一分錢?!?p> “我會給你開一個收據(jù),表示我確實收到這筆錢款。”
“其實我根本就沒有收到?!?p> “但是馬達忠會認為,你已經(jīng)把錢給我了。”
“等馬達忠該還錢時,利錢歸你,我只要這10億?!?p> 馬達忠用借款的事情,弄得魏東一敗涂地。
李銘便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用這10億去補齊魏東的虧空。
黎霧是個生意人。
先是周瑾打過招呼,再者這是個無本買賣,出了事,責任全是李銘的,她沒什么理由拒絕這個無本買賣。
但是一瞅見李銘那雙肆無忌憚的眼睛,以及他初次見面,就叫自己“小霧”。
黎霧便心中惱怒。
“你叫我黎總?!?p> 李銘見她生氣了,嘴角微微一彎。
他的心態(tài),跟黎霧完全不一樣。
他是又見故妻,心中實如吃了蜜般甜。
要是讓他不叫“小霧”,叫什么“黎總”,那真是叫不出口。
當即搖頭道:“不行不行,我已經(jīng)委屈的很了,小霧就是小霧,沒有別的?!?p> 黎霧一怔,問道:“你委屈?”
李銘心想,“我見了你,既不能抱,又不能親,還不委屈嗎?”
當即指著那畫笑道:“這是你畫的吧,這首《無俗念》寫得好,你畫的是小龍女,還是周瑾?”
說到這兒,黎霧“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她喜歡畫畫,這幅畫是她的得意之作。
只因周瑾有個諢號,叫小龍女。
這畫上畫的便是小龍女。
黎霧作這畫時,存了幾分調(diào)皮心思,有意有朝一日,要拿給周瑾去看。
誰知此時被李銘一語道破,不由展顏而笑,只覺得這個男人,說到自己心坎上去了,方才的不悅,霎時沖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