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虞子期真是一個大寶貝
虞子期正色道:“大人,實不相瞞,我們實際上完全不用去招募那些沒上過戰(zhàn)場,也沒殺過人的懦夫從軍?!?p> 殷通眉頭微微一皺,正要說話。
虞子期便起身說道:“此前,死牢之中,尚且有從全郡各地看押過來的死囚,本來是打算等到冬天問斬的。
我曾經(jīng)建議大王和令尹,起用這五百人為軍,則攻城拔寨,可為先登死士!”
“這……”
殷通聽著虞子期這么說,還真的是想起來有這么一回事兒。
會稽郡的死牢里邊,看押著五百亡命之徒,每一個人都罪大惡極,雙手血腥。
虞子期說的不錯。
但是,也有一個非常不好的問題。
萬一這五百亡命之徒得到了兵器甲胄之后,到了戰(zhàn)場上不聽話,那怎么辦?
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挖坑自己挑。
看著殷通臉上露出的擔(dān)憂之色,虞子期立刻抱拳道:
“大人,大王和令尹此前也是擔(dān)心這些人放出來之后,會不聽話,所以才拒絕了末將的提議。
不過……這里邊的人都是各地的山賊頭領(lǐng),水賊頭目,倒是和大人的二弟桓楚,多有往來?!?p> 殷通目中頓時狂喜:“竟然有這等好事?那豈不是說,我們完全不用擔(dān)心這些人到了戰(zhàn)場上會不聽話了?”
虞子期也露出笑紋來:“很早以前,我就已經(jīng)看上了這五百人的戰(zhàn)斗力很強,一旦給他們甲胄和兵器!
到了戰(zhàn)場上,那就是以一敵十的精銳。
只不過這些人兇惡難馴服,這才想到了去招募桓楚歸順。
到時候便可以著桓楚為將,以桓楚統(tǒng)率這些人,自然就不用太過于擔(dān)心會出什么問題了?!?p> 殷通這才明白,還有這么一層緣由在其中。
“可就算是這樣,依舊還差了點。”殷通蹙眉道:“我也不隱瞞你,水寨一戰(zhàn),我們得了三百俘虜。
所以,我手底下的人,一共有一千五百人。
府庫中能有兩千五百副甲,加上這五百亡命之徒后,還差五百空額,如此算來,還是只有去征兵!”
虞子期又道:“大人莫急,屬下的話還沒說完!”
殷通聽著虞子期的話,簡直感覺自己就像見到了寶貝一樣。
“除了那五百兵卒之外,大人可還記得,當(dāng)初您為郡守的時候,那些最為讓大人頭疼的人,都是哪里的?”
“最為讓我頭疼的人?”
殷通稍微回憶了一下,立刻就想起來了:“海邊的漁民?”
“不錯!”虞子期含笑道:“末將以前就帶兵去征討過。
那邊的漁民兇悍,手中只是拿著一個魚叉,都敢和身披甲胄的大軍沖鋒廝殺,動起手來悍不畏死!
追究其緣由,是因為海邊上,漁民們經(jīng)常會因為捕魚的海域所有權(quán)而發(fā)生混戰(zhàn)。
其中最為出名的是那個叫做漁鼓的村子。
他們村子一直都占據(jù)著海魚數(shù)目最多的那一片捕魚場。
主要就是因為他們村子的男人,把方圓上百里海岸線上所有的村子都打遍了,堪稱無敵手。
最厲害的一次,是他們一個村子,單挑十個村的男人,不僅打贏了。
而且還追著人家攆了五十多里路!”
殷通發(fā)現(xiàn)自己這副身體的記憶里邊,竟然沒有關(guān)于這件事情的記載……
看這樣子,這殷通以前就是一個糊涂蛋,這么大的事情,都不知道。
不過,這或許也不是不知道。
而是有人故意把這件事情對他隱瞞了!
也或許是那個時候,殷通就已經(jīng)被架空了權(quán)力,只不過他自己不知道而已。
不過,就這些事情也表明了一件事情。
這個村子的男人非常適合來當(dāng)兵殺人。
“那這個村子有多少人能打?”
“那一次,是末將親自領(lǐng)兵過去把他們攆回去的,不到六百精壯男人!
其他村子所有的男人加起來,都好幾千人,遠(yuǎn)遠(yuǎn)的看去,黑壓壓一片,充滿了壓迫感?!?p> “結(jié)果最后一動手,幾百人攆著幾千人狠揍!”
虞子期回憶著說道:“大人,如果能夠把那一片海魚場劃歸為這個村子的人,讓他們世世代代都可以在那里捕魚。
末將相信,我們此去征兵,絕對可以征到精兵!”
殷通稍作思索,頓時有些尷尬地發(fā)現(xiàn)。
他這個司空,好像沒這個權(quán)利……
不過,殷通可不會直接就說我沒這個權(quán)力,他沉思片刻后道:
“將軍你現(xiàn)在帶著我的令書去那里征兵,你許諾那個地方的人,只要能夠跟著我打勝戰(zhàn),就把他們村子要的海魚場劃歸給他們?!?p> 虞子期面露難色:“大人,那個地方的人不僅能打,而且很是狡詐,如果不提前給他們的話。
恐怕他們不會相信我們說的?!?p> “這樣……”殷通眉頭皺了起來,開始思索著,如果自己這個時候去找項梁要這個地方,項梁會給嗎?
會!
一定會!
殷通頓時眼睛一亮!
他站起身來:“事不宜遲,你現(xiàn)在動身就去漁鼓村招募軍卒,我進(jìn)宮去找大王,把他們要的捕魚場賞賜給我。
如此一來,這個地方自然就可以讓他們世世代代捕魚了?!?p> “可大人……令尹那邊,只怕會從中作?!?p> “我又怎么會想不到范增老狗會故意壞我好事?”殷通自信一笑:“不過,你放心便是,我自有妙計!”
虞子期見殷通如此自信,也不好再說什么,便抱拳道:“末將這就帶著人出發(fā),前往漁鼓村征兵去!”
不多時候,殷通也換上朝服,直接去求見楚王項梁。
項梁這個時候正在和范增商議著殷通戰(zhàn)敗之后,楚軍該如何迎戰(zhàn)秦軍的問題。
換言之,這兩人都是不怎么好看殷通的。
也沒有指望殷通能夠打勝戰(zhàn)。
“殷通為我大楚的司空,用他作為誘餌,只要秦軍擊敗殷通,必定認(rèn)為我楚軍不堪一擊。
勝利之際,肯定是放松戒備的?!?p> 范增沉吟著說道:“我們到時候,就可以趁著秦軍放松戒備的時候,以少將軍輕率精銳,先走水路,繞到秦軍后邊,焚燒秦軍的糧草。
秦軍一旦得知糧草被燒,則必定恐懼,軍心大亂
這個時候,大王親率大軍,正面進(jìn)攻秦軍。
而少將軍則從秦軍屁股后邊,率領(lǐng)焚燒了秦軍糧草的兵馬,猛攻秦軍的屁股。
如此一來,前后夾擊,則秦軍必敗無疑!”
“呵呵……”
項梁冷笑著說道:“這么看來,殷通此去,也不算是白白送死。
他的死,至少是為我大楚做了點貢獻(xiàn)呢!”
“此乃一石二鳥之計也!”
范增也自信滿滿,目露寒光:“這一次,他殷通必定死無葬身之地!”
君臣兩人相視之下,都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報!大王,司空殷通求見!”
“嗯?”
范增立刻警覺起來:“他來做什么,難不成發(fā)現(xiàn)自己在城中招募不到軍卒,想要來找大王求情,不敢領(lǐng)兵出征不成?”
“寡人豈會讓他得逞?”
項梁冷著臉,揮手道:“宣他進(jìn)來,寡人倒是聽聽他怎么說,如果他真的說自己不敢領(lǐng)兵,寡人不就有名正言順,斬了他的借口么?”
“遵命!”
侍衛(wèi)快速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