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千錯萬錯,全是我的錯!
柳慕秋眼里一片平靜,但事實上,她內心翻涌著濤天的巨浪。
曾經,關于向傅漠年坦白真相,她設想過無數(shù)個可能,而昨天到今天發(fā)生這一切,離她預想中最糟糕的可能性,僅差一步。
傅漠年自知傷她極深,卻是追悔莫及。
本來,這時的他,應該站在她身旁抱緊她給予她最大的安撫和支持。
但他混帳,被柳皓霖撩拔一下,就被怒火支配,成了柳皓霖用來傷害她的武器。
“慕秋,我相信你!我相信他們是我和你的孩子,昨天是我混賬我糊涂,著了柳皓霖的道,才會對你說出那樣的話?!?p> 平時總是一派淡定沉著的傅漠年,難得地,神色有點焦躁難安。
柳慕秋抬眼睇著他,昨天,她就猜想,他大概是從哪里得了些添油加醋且被嚴重歪曲了的信息,卻沒想過,他的消息來來源,會是柳皓霖。
也就是說,他也好,她也好,都被柳皓霖擺了一道!
這筆賬,她遲早得和柳皓霖一起算上。
但眼下,她得先和傅漠年算清她和他的賬。
“傅漠年,一直以來,我良心也很不安。對你,我一直覺很抱歉很內疚,就此事,我要鄭重跟你說聲對不起。”
“從我見到麟寶那一眼,我就知道他是我的孩子、你是那晚那個男人??墒?,我被師父帶到南亞后,這些年基本與亞東這邊完全隔絕,我沒任何證據(jù)可以證明我是受害者?!?p> “我怕你會把我想成陷害你并以子要挾你上位的惡毒女人,而我更怕,你會因此把錚寶語寶搶走,所以,我才一直瞞著你沒說,只想著能得到份有力的證據(jù),可以證明我的清白和無辜……”
“前天我讓夏槐陪我去了一趟婁東,除了以原本的柳慕秋身份向柳世宏父子正式宣戰(zhàn),更是為了拿這份病歷報告。”
“我給你留了紙條,本意,是回來就跟你坦白,結果,等我得到了證據(jù),興高采烈跑回來以為跟你坦白一切,你卻把我當成了迫害你和麟寶的大反派!”
柳慕秋無意指責傅漠年什么,她只是覺得,她和傅漠年,其實,并沒有到非對方不可那種密不可分的程度。
才會,那么容易,就被柳皓霖那樣的奸人有機可乘,隨便幾句話就離間成功。
“對不起……”,傅漠年無意為自己辯解,因為,他是打心里認為,“這事,千錯萬錯,全是我的錯!”
柳慕秋仿是沒聽見他的道歉,而她話說到這里,也不愿再多說什么,轉身指指二樓的方向。
“關于孩子的真相,就這些了,至于錚寶和語寶,你自己看著怎么辦吧?!?p> 傅漠年神情復雜地看她一眼,心里,其實還有很多疑問和想要了解的,關于她關于孩子的事情。
可他也知道,現(xiàn)在的她,大概需要些獨處的空間和時間去整理及冷靜一下。
而他這個始作俑者的存在,只會,讓她更難受。
“那我上去看看他們……”
傅漠年起身,經過柳慕秋面前時,他停了下來。
昨天之前,她還允許他待在她身邊為所欲為。
今天,她就在眼前觸手可及,可他,卻連伸出去碰觸一下她的勇氣都沒有。
柳慕秋見他停著,抬起頭,臉無表情地催促他。
“趕緊吧,一會我?guī)煾敢獊沓燥?,我家里地方小,容不下傅爺您這尊大佛!”
柳慕秋毫不掩飾自己的嫌棄,以及她趕客的意圖。
這幢別墅,單論面積,至少得有她在錦都那房子的五六倍。
在錦都時那么小的房子,除了第一次之外,她沒說過容不下傅漠年。
這里,甚至可以搞個中型派對了,她卻嫌棄傅漠年占地大。
真實原因,不過是在她心里,已經不愿再給他過多的立足之地罷了。
至少,在傅漠年重新獲得她百分百信任和認可之前,這片立足之地,都不會再像從前那么大了。
傅漠年心知自己已經從正規(guī)生,貶為考察生,卻連自辯及爭取的想法都沒有。
雖然,他很失望,也很失落。
但這都是他咎由自取,他沒有臉面去強求柳慕秋恢復他一起吃飯的地位和權利。
“嗯,我上去看看他們,陪他們說會兒話,一天多沒見他們,挺想的!”
這話,還真不是假。
就算他這兩天腦子里充斥著柳慕秋的種種,但偶爾間,他也想到錚寶語寶,想他們隨著柳慕秋這樣一個不負責任的媽,以后的人生,到底要怎么辦。
柳慕秋朝他揮揮手,垂下頭用手托著額,閉起了眼。
明明,不過是幾百字的陳述和自辯,卻像耗盡了她渾身的力氣和精神勁。
她側耳聽著傅漠年的腳步聲,直到他的腳步聲漸細,二樓傳來楊延濤的嗓音,她繃緊的神經,才完全放松下來。
整個人,像是脫力一般,完全癱軟在沙發(fā)上。
樓上,傅漠年一出現(xiàn)在客廳口,楊延濤便走過來,低聲問他。
“爺,怎么樣?哄好了嗎?”
楊延濤雖然這樣問,但他心里明白,以傅爺這次犯的錯,怕不是這樣只憑嘴巴談一次兩次就能獲得原諒的。
至少,得做點實事,打動得了人。
當然,這些話,楊延濤可不敢說出來。
傅漠年沒回他,,只深深看他一眼,然后,邁著大步往客廳的三個兒女走了過去。
兄妹三人都抬起頭看著他,大概是受兩位哥哥教育過了,剛剛主動向他示好的語寶,這會坐在沙發(fā)上,朝他撲閃撲閃眨著大眼睛,卻沒主動叫他,更沒有主動撲過來親近他。
傅漠年自己有錯在先,便沒臉跟幾個孩子計較什么。
他走到三個孩子面前,半蹲下來,盡量用平視的視線,看著他三個寶貝孩子。
“寶貝們,這次,是爹地錯了!”
麟寶和錚寶盯著他,不說話。
語寶是最容易心軟的,她瞧瞧兩位哥哥,又瞧瞧傅漠年,猶豫了一下,才伸出小手貼到傅漠年臉上,嗲聲嗲氣給他鼓勁。
“爹地,沒關系的,媽咪說過,人都有錯,知錯能改就行了!”
傅漠年瞅著小丫頭那靈動漂亮的眉眼,忍不住,張開手臂,把女兒和還跟他生悶氣的倆兒子一起圈進手臂內。
“嗯,爹地改!改到媽咪滿意度為止,好嗎?”
直到這會,傅漠年才總算為失而復得的一雙兒女而激動起來,把三個小家伙擁在懷里,用臉,蹭蹭這個的臉蛋,又去蹭蹭那個的額頭,再親親另一個的卷毛。
語寶極乖順可愛地靠他懷里,錚寶卻想要掙扎,卻沒能掙開。
只有麟寶,用力從他懷里鉆了出來,挪開些,抱著雙臂,臉色平靜地看著傅漠年。
傅漠年撩起眼皮看他,“寶貝,怎么了?”
麟寶一眨不眨地與他對視了好一會,才道。
“爹地,我代表媽咪和弟弟妹妹,向你提幾個要求?!?p> 麟寶不過才四歲多,卻有著清醒的頭腦和果斷的決斷力。
而坐在旁邊沙發(fā)的楊延濤,也不禁為小少爺鼓起掌來。
要說談條件,提要求,眼下無疑是最佳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