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在大街上瘋狂逃跑。而他的身后跟著五六個身穿保安制服的人。
他們的身影在路燈的加持下忽隱忽現(xiàn),宛如皮影戲一般,每過一個路燈都能展現(xiàn)出不同的動作。
說好的聚光燈結(jié)果就是個路燈?
就在不久前,溜出別墅的李墨按照芯片的提示向西裝男發(fā)去了信息。然而,保安們也瘋狗似的沖出了別墅的地下室,也不知他們從哪里得到高山遇害的消息。
不是我殺的,你們追錯人了……他回頭看向追擊自己的保安,內(nèi)心無力吐槽。這群人不分青紅皂白,見人就咬,也不管管你們的主子現(xiàn)在如何。
說不定還能救回來呢,雖說機會不大?;叵肫鹱兂申惸昀鲜母呱?,他開始渾身刺撓,胃部翻滾。不由得看了眼自己的右手,莫非這就是自己的金手指?
但眼下不能想這些了,得先解決后面的麻煩。李墨用眼睛掃了一圈,發(fā)現(xiàn)六個人之中只有兩個是超凡者。但不知他們的屬性如何,不能輕舉妄動。
通過高山的記憶,他已經(jīng)明白了這個世界的異能構(gòu)成。每個人都有成為超凡的潛質(zhì),或經(jīng)歷親人死去的悲傷,或目睹仇人死亡的歡愉,只要心情產(chǎn)生巨大的波動都有可能覺醒。
更有甚者剛出生就是超凡,還有的人吃了一頓飯就渾身綻放光芒。總之,成為超凡者沒有條件,只有每一個人的覺醒時間不同。
而且在特定的環(huán)境下,每一種能力的強度也會不同。夜晚暗屬性超凡會如魚得水,而光屬性超凡會受到抑制,反之亦然。
每種屬性之間也有著克制的道理。光克暗,水克火,舔狗克制母老虎。所以大組織都在追求超凡者的數(shù)量,以防出現(xiàn)大規(guī)模的戰(zhàn)斗。
當(dāng)然,必須得在二人實力相近的情況下才有效果。你拿火柴盒去對抗湖水,那可真是牙簽攪大缸,不自量力。
關(guān)于晉升的方法,高山也不知道。
自己的情況好像很特殊,就碰了高山一下,他的記憶和能力全部歸他所有,有朝一日得探查清楚。李墨邊跑邊思考,也不知為何,跑步時思維特別的敏捷。
他回過頭來,根據(jù)高山的意義,開始仔細回憶那兩個超凡的能力。領(lǐng)頭的叫山羊,異能屬性為火。而身旁的那個刀疤臉沒有名字,一般高山就叫他刀疤臉,屬性為土。
這兩人一個和我有著硬碰的實力,一個屬性對我十分不利。必須想辦法先解決掉那個刀疤臉。
好在根據(jù)記憶得知,刀疤臉身上舊疾很多,尤其是左手臂上的傷至今沒有痊愈。得找個機會,把他給坑了。
至于那山羊的弱點……他看著記憶,笑出了聲。惡心人,這個我在行。
李墨遂而不言,認真奔跑,身上的雷聲轟鳴,在為他源源不斷地提供能量。
打開地圖,自己的位置被紅點標(biāo)記。他仔細觀察了附近,從中尋找反殺的機會。
“月靈街,瑰麗酒吧。”芯片中突然傳出了這么一句話,他立刻明白這是西裝男在指引著他。
教堂街與月靈街相距不遠,車程也不過是20分鐘,按照超凡者的體能并不會太久。而后,他在地圖上找到了一處地點,那里即將成為一場煉獄。
“就這?就這?不會吧,不會吧,你們這么多人都追不到我一個毛頭小子?高山養(yǎng)的狗可真差勁!”
李墨開始大吼大叫,他生怕后面的人不追,讓自己錯過一次實驗的機會。
領(lǐng)隊山羊聽到這話,直接就急了。手掌就欲放在腰間,刀疤臉見狀,趕忙阻撓。誰知山羊不聽,抬手將他推到一邊,從腰間拿出一件黑色的盒子,想著快速解決戰(zhàn)斗。
盒子整體黝黑,哪怕是夜晚都掩蓋不了它的深邃。
李墨被后方的動靜吸引,也注意到了那個盒子。高山的記憶中并沒有關(guān)于它的信息,想必是山羊的私人物品。但他還是聞到一絲危險的氣息。
迅速停下腳步,扭頭朝著目的地的反方向奔去。不能在等了,那個盒子已經(jīng)被打開,山羊的臉色迅速發(fā)黑,頭上長出了雙角,整個人扭曲成黑山羊的形狀。
他奶奶的!你叫山羊就是因為這個?
李墨察覺異變,雷電迅速布滿全身。而后他貼近山羊,一拳砸向了盒子,但那黑盒子異常堅硬,根本就破壞不了。
山羊見狀也不甘示弱,從口中吐出一團黑霧,和他碰撞在了一起。
雷光瞬間照亮了教堂街,二人的吼聲交錯在雷聲之間,整條街道的路燈也因雷電而滅掉。
少頃,光芒退散。李墨半跪在路中央,大口喘著粗氣。衣服上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很多破洞,而在破洞之下不斷地滲出鮮血。臉上的面具也已破碎開來,好在自己一次性戴了兩張。
而在他的對面,黑氣還未消散,其余眾人被山羊用黑氣包裹其中,未曾受傷。
第一次碰撞,李墨完敗。
注意到面前的男子還在喘氣,山羊內(nèi)心有些震驚。在以往情況下,一般超凡者受到自己的攻擊后,基本都尸骨無存,身體強悍一點的倒還能留下點骨灰。畢竟這可是主教大人從“那里”為自己取出的圣物。
但李墨明白,自己能活下來并不輕松。在與黑霧碰撞的一瞬間,身體表面涌出了白霧,隨后凝結(jié)成高山的模樣,為自己擋下了這致命的一擊。
自己能活下來,完全是因為之前“吃”掉高山的緣故。就算如此,身體上也還是被黑霧灼燒,不斷地噴涌鮮血,根本無法愈合。
怎么會有這種東西,莫不是這個世界上還真有外神的存在?看著山羊的狀態(tài),他內(nèi)心不免想起了那本書。
現(xiàn)在不能想這么多,他知道自己沒有機會了,最后一張?zhí)嫠婪案呱健币呀?jīng)用掉。若想和山羊繼續(xù)碰撞,除非……除非再來更多的替死符。
隨后他看向刀疤臉,眼神充滿了渴望。黑霧中的刀疤臉被李墨這么一看,汗毛都開始聳立起來。
“這人……不會看上你了吧?!逼渲幸粋€人還在打著哈哈,他并不覺得老大山羊在這種狀態(tài)下都能輸。
李墨緊盯黑霧,腦中迅速轉(zhuǎn)動。就在山羊準(zhǔn)備再來一擊時,趕忙將能量運至雙腿,轉(zhuǎn)頭就溜。
莽是不行了,得借助外力才能解決掉那個人,他心想。于是在地圖上標(biāo)記了一處地點,隨后向那里跑去。
“等著吧,等我到了那里……你們都得死!”
臨走時還不忘嗆一下山羊。山羊暴怒,四蹄高速交錯,誓要將面前的男子碎尸萬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