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搞個污蔑
白存洲注視著她得逞之后鮮活的小表情,眼底壓著笑,將其中兩盤推到她面前:“我不能服用兩種以上解毒藥草。”
他施施然錘爆旁邊的凳子:“娘子,我們是到縣里討生活的貧窮獵戶,浪費食物就演的不像了。”
“乖,我看著你吃?!?p> 許湉湉:“……”
什么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這!就!是!
月明星稀,許湉湉鋪好床鋪,揉著苦到泛酸水的胃,賭氣般往里頭一躺,徹底閉麥,拒絕任何交流。
白存洲躺到她身邊,還能聽到她氣呼呼的鼻息。
小狐貍炸了毛,竟真的一點點都不害羞,大喇喇與他同睡一張床。
“你不怕我對你圖謀不軌?”
白存洲腦子嗡嗡的疼,面前這個小狐貍哪里像是死過一次的孤魂野鬼,單純的不像樣,他再怎么與之熟悉也是個男人,她就這么相信他的為人?
許湉湉氣哼哼:“不怕。”
白存洲的眼神變得微妙起來。
這被人信任的感覺,反而讓他無所適從。
他翻身下床,將凳子拼成一個小小的床榻。
許湉湉奇怪地看他一眼,笑出豬叫。
哈哈哈!
這臨時拼成的床榻短了一截,正好,少了被他無辜拍碎的小凳子。
果然,因果循環(huán),報應(yīng)不爽!
她翻身睡覺,高興極了。
她這邊是睡得香噴噴,但相鄰的兩家都還難以入眠。
孫氏推推她家男人:“咱隔壁那家有點邪乎,那家男人以前得過天花呢!別傳染了咱們兒子?!?p> 她男人不耐煩道:“好了就不傳染了,娘們家家整天沒事干瞎琢磨!”
孫氏卻不依:“不行,我必須給她趕走,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咱兒子可是咱的寶貝!”
她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
那小娘們長得那么好看,要是被劉氏的色胚男人瞧見,還不鬧個天翻地覆?
正好,劉氏把她鬧滾蛋了,那小院子,她還能免費占著放雜物。
家里這么小,沒個放雜物的小院子咋成呢?
第二日,白存洲一早就不見人影,許湉湉伸了個懶腰,先給自己煮了一碗藥,捏著鼻子喝下,就躺在被窩里頭發(fā)呆。
門卻被人敲醒:“大妹子,大妹子,我是你孫嫂子,給你送一碗腌蘿卜。”
許湉湉伸著懶腰走到門口,孫氏手里端著一個平常人家用的粗瓷大碗,里面卻只有兩三根蘿卜條。
她笑吟吟道了謝:“謝謝嫂子了,我這剛搬來,啥也沒有,正想給家里添個菜呢!”
孫氏擺擺手,豪爽道:“有啥就來找嫂子,嫂子給你解決?!?p> “內(nèi)啥,你把蘿卜條倒你碗里,我還拿碗回去嘞!”
許湉湉面露狐疑,總覺得孫氏不懷好意。
但人連院門都沒進(jìn),能搞什么小動作?
她把蘿卜條倒進(jìn)自己的碗里,還沒走到院門口,就聽見孫氏跟人說話的聲音:“強(qiáng)子,去鋪子里頭??!快去吧!”
余光瞥見許湉湉站在一邊,笑著招呼道:“妹子,來見見你強(qiáng)子哥,他可是糧油鋪子的大管事嘞!以后你還要仰仗你強(qiáng)子哥照顧,說不準(zhǔn),還能給你男人尋個差事?!?p> 許湉湉被cue到,無奈走出門。
這種熱情的大姐人都挺好,就是有時候不會顧及對方的意愿,強(qiáng)行拉著人做一些融入社會的事。
她住在這兒,當(dāng)然是與別人越少交往越好。
但人都說出來了,許湉湉也不愿意節(jié)外生枝,讓人看出端倪,三兩步走出,打招呼道:“你好,我是剛搬過來的。”
這個強(qiáng)子,瞧著有點眼熟。
她在腦子里回憶了下,沒想起來在哪見過。
強(qiáng)子反而雙眼發(fā)亮,盯著許湉湉的目光幾乎要冒出火星來。
孫氏一看強(qiáng)子的樣子,一拍大腿,有門!
“我還上工,我先走了?!睆?qiáng)子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飛似的跑走。
許湉湉感覺莫名其妙。
孫氏卻高興地快蹦起來了。
強(qiáng)子就這性子,今兒個回來,他一準(zhǔn)會買好東西孝敬給許湉湉!
她等啊等,等到下午下工時候,強(qiáng)子手里提了兩個紙包,都是酥香齋的點心,另一只手還拿了如意閣的胭脂。
都是好東西呀!
孫氏嫉妒的眼都快冒綠光了!
雖然是她故意讓強(qiáng)子看見隔壁狐貍精一樣的小媳婦的,可看小媳婦能用這么好的東西,她還是嫉妒死了,恨不得劃花狐貍精那張臉。
孫氏深吸幾口氣,氣得牙癢癢,還不得不給強(qiáng)子提供方便。
她趁著強(qiáng)子還在巷子口,跑到強(qiáng)子家:“劉妹子,來我家縫衣裳唄!我有點衣裳不會縫,你給我瞅瞅。”
這會兒,強(qiáng)子也過來了,正巧看到他媳婦劉氏走出來,拒絕道:“我男人還沒吃飯呢!”
強(qiáng)子想著自己的大業(yè),立馬趕劉氏走人:“你去吧,我自個兒弄點吃就得。”
劉氏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尤其看了眼他手里的點心,氣惱不已。
他老毛病肯定又犯了!
這么貴的東西,平時逢年過節(jié)都不舍得給孩子買一塊嘗嘗,這會兒倒是殷勤的很。
可她靠著男人生活,不敢不聽話,囁喏著跟著孫氏走了。
她一走,強(qiáng)子就敲醒了隔壁許湉湉那個小院子的門。
許湉湉正在幫白存洲遮瑕呢!
白存洲晚上要出去,需要她把痘痘遮住。
好在古代也有遮瑕膏的替代品,她今天出去買了些,這會兒遮了有一半,還真像是得過天花之后留下的疙瘩,她正做著最后的調(diào)整,估計完工后,能遮個七七八八。
白存洲壓低聲音:“開?!?p> 在計劃沒完成前,他們必須蟄伏在這里。
許湉湉也是一樣的想法,她打開門,看見門口是早上有過一面之緣的強(qiáng)子,手上還提了東西,好奇道:“你來干什么?”
強(qiáng)子滿臉訕笑:“許姑奶奶,咱能進(jìn)去說不?”
許湉湉沉著臉,側(cè)身讓出一條道。
她沒跟鄰里說自己的姓氏,強(qiáng)子,鐵定認(rèn)識她。
可她卻想不起來在哪里見到過強(qiáng)子,只覺得有點熟悉。
白存洲戴好面具出來,看許湉湉站在強(qiáng)子后頭給他使眼色,他冷著一張臉,把人請到堂屋坐下。
強(qiáng)子看見白存洲明顯一愣,把東西往許湉湉懷里一塞:“我回頭再來找姑奶奶?!?p> 許湉湉拉住他:“等會兒,說清楚?!?p> 另一邊,孫氏故意挑撥:“劉妹子,咱姐倆在一塊兒住這么些年了,關(guān)系都處的挺好,姐也不給你拐彎抹角了,姐好像辦錯一件事?!?p> 劉氏滿腦子都是強(qiáng)子今天的反常,懨懨道:“咋了?”
“姐早上給隔壁家的送蘿卜,剛巧強(qiáng)子出門,就介紹了一下,姐好像…看強(qiáng)子眼神不對勁呢!”
劉氏如遭雷劈,咬了咬下唇,還是沒忍住淚水。
“姐,咱街里街坊這么些年,你也知道我不容易,強(qiáng)子他…他老毛病怕是又犯了!”
孫氏故意道:“你就沒想著管一管?這可就在隔壁,回頭你家的東西,別都給搗鼓過去咯!”
劉氏抹著淚:“哪那么容易喲!咱靠著強(qiáng)子一個人呢,我咋敢管他的事!”
孫氏急壞了!
劉氏這個窩囊廢,咋這么慫呢?
她要不沖上去撕了那小蹄子,咋讓他們搬走?
她慫恿道:“你有啥好怕的!那小蹄子的男人得過天花,強(qiáng)子要是跟她好上,傳給你家鍋蓋咋整?”
提起孩子,劉氏才似是有了勇氣。
“不!不能害了鍋蓋!姐,你陪我去吧!我害怕!”
正好,孫氏的男人回來,孫氏三兩句話說明白前因后果,就拉著她男人一塊作證。
孫氏的男人一腳踹開門。
劉氏剛哭天抹淚上,旋即就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