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暴力狂踏雪無痕
趙桂花三兩句話把情況說明了:“怎么樣,你有沒有虎皮和狼皮?”
白存洲臉色沉了沉,搖頭:“沒有?!?p> 那狐貍平時表現(xiàn)的太自然,他都快忘記那是個病西施了。
許二哥和許三哥穿好皮子:“娘,別整了,小妹等不得,我們這就走了?!?p> 許四郎立馬就要扛起包裹的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許湉湉。
三個人都是真心實(shí)意想要救人,自然沒有半分耽擱,立馬就要走。
白存洲俊眉微蹙,真心實(shí)意發(fā)問:“你們?nèi)??能到縣里?”
原先,老許家可沒有這么團(tuán)結(jié),除開許家老兩口和妹控許四郎外,其他三房都對許湉湉有不小的意見。
不過,倒也正常。
連他都對這個冒牌貨起了欣賞之意,何況原本就眼盲心瞎的老許家人?
許二哥和許三哥已經(jīng)站起來,氣哼哼道:“能,我跟三弟輪流,怎么也要送小妹去看大夫!”
白存洲啞然,他倒不是嘲諷,只是單純的疑問。
他讓開一步,看著許四郎消瘦的身板背起裹成球的許湉湉,看著許二哥和許三哥箭步如飛,許家其他人跟在后面殷殷叮囑。
不知道為什么,他竟默默跟著他們身后。
村道外,雪堆在地上,連續(xù)幾天降雪后,早已看不見路面,只余下又冷又厚的雪層。
許二哥用鏟子鏟了兩下,旋即就扔給家里人:“太慢了?!?p> 他率先踏入雪層中,踩出一個深深的腳印,后面兩個立馬跟上,沿著他的腳印艱難行走。
雪地艱難,沒幾步,許二哥外層的褲腿已經(jīng)全濕。
所有人都知道,濕了的衣服會加劇冰冷的侵襲,尤其裹在身上,像極了將腿放入冰層冷凍。
可許二哥卻笑著沖許家人揮手:“回去吧!我們很快帶小妹回來!”
他的笑容真摯,眼底卻全是嚴(yán)肅和悲涼。
二換一、腿換命。
這是他們,做哥哥的責(zé)任!
白存洲眼底隱隱有情緒翻騰,他凌空而起,踏入雪面,不過三五步,便“飛”到許家三兄弟身旁,伸手:“人給我,我?guī)??!?p> 許家人目瞪口呆。
他走過的冰面,不說踏雪無痕,起碼瞧不出什么痕跡。
許二哥哆嗦著嘴唇:“你…你會飛!”
許四郎比他們都要冷靜的多,他鄭重地把妹妹交過去:“謝謝,如果我妹妹能活下來,以后我為你當(dāng)牛做馬?!?p> 許家向來是聰明人當(dāng)家,尤其這幾個月以來,大伙兒習(xí)慣了聽許湉湉的吩咐。
現(xiàn)在許湉湉倒下,老許家的聰明崽許四郎就是絕對的領(lǐng)頭羊。
他愿意把許湉湉交給白存洲,其他人就不發(fā)一言,只擔(dān)憂地瞧著還在昏厥的許湉湉。
白存洲抱住他遞過來的許湉湉:“我有事要辦,起碼一月才歸?!?p> 許四郎點(diǎn)頭:“好,拜托了?!?p> 白存洲腳尖輕點(diǎn),嗖嗖“飛”走。
許家其他人這才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
許四郎沉著臉:“回家再說,繞小路,別被人看見。”
一到家,他就交代大金:“去告訴王大夫,就說你姑醒了,喝了藥好多了,讓他抓點(diǎn)藥過來?!?p> 大金跑走后,他把全家人召集到一塊,包括小銀和福姐兒。
“不管誰問,不管怎么問,就記住一件事,小妹犯了病,在家休養(yǎng),不見人,知道了嗎?”
許家人齊齊點(diǎn)頭。
大人們心里都有數(shù)。
孤男寡女出去半個多月,如果被人知道,許湉湉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好在,他們?nèi)サ臅r候,為了快一點(diǎn),走的是村里的小路,大冷天的,也沒人在外頭轉(zhuǎn)悠,回來的時候更是小心翼翼,應(yīng)該是沒人看到的。
小孩崽子們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他們都很聽話。
福姐兒更是聰慧:“福姐兒在家里玩兒,不出去?!?p> 其他崽子們也很快跟上。
杜絕說漏嘴的最好辦法是什么?
那就是不要跟別人說話!
許四郎點(diǎn)點(diǎn)頭:“糖廠學(xué)堂也別去了,我在家里給你們布置功課?!?p> 說完,他把小孩子趕走。
趙桂花這才有機(jī)會問:“為啥讓白獵戶帶走我們湉湉?他這個人不行,以前還掐過湉湉脖子,萬一故意害湉湉咋整?”
她說著,心就有點(diǎn)虛。
最近的相處,顯然看得出白存洲對許湉湉早已經(jīng)沒了殺心。
但當(dāng)娘的,總是擔(dān)心。
“白獵戶不是這種人?!币幌虿话l(fā)表意見的許三哥竟然開口反駁:“他人挺不錯的,辦事也周到,就是人太冷,不愛說話?!?p> 許四郎嘆了口氣:“我同意三哥的意見,而且,我們別無選擇。”
“就算二哥三哥拋開雙腿蹚出一條血路,我們又能走多塊?那么慢的速度,小妹能不能撐到縣里還是問題,白獵戶比我們速度快很多,又主動要求幫忙,小妹跟著他,活命機(jī)會更大。”
說到這兒,許四郎掃了大家一眼,就見他娘一臉魂魄飛天的樣子看著他。
“娘,你咋了?”
趙桂花壓低聲音,神神秘秘道:“他會飛?。∷麜粫巧嚼锏难??”
許四郎無奈地揉揉眉心:“您當(dāng)時還罵他呢!”
趙桂花叉腰:“就算是妖精,想害我閨女,老娘也要跟他拼命!”
許四郎嘴角微揚(yáng),笑得溫柔:“娘,那是輕功,他是人,你放心。”
“對了,白獵戶會輕功的事也別往外說,那種人咱們都招惹不起,就當(dāng)不知道,以前咋樣以后還咋樣,也別偷偷去問他,會給咱家惹麻煩?!?p> 許老頭擺擺手:“擔(dān)心啥,你哥慫的很,別說問了,看見他以后能繞道走。”
被戳中心事的許二哥:“……”
我也不想繞道走啊,可是他會飛耶!
往縣城的路上,四面都是純白的雪景,早已等候在距離許家村不遠(yuǎn)的暗毅看到自家主子抱著一個人趕過來,立馬上前要接過。
白存洲避開他的手:“無極丸給她吃一顆?!?p> 無極丸價值千金,是保命的利器,他當(dāng)年只得一瓶十顆,多次兇險(xiǎn),都靠著無極丸偷生。
他計(jì)劃有變,提前出行,不過是去許家拿壓制毒性的藥丸。
暗癮捂緊口袋:“主子,只剩下一顆了,這是關(guān)鍵時候給您救命的!”
白存洲睞他一眼:“我說,給她?!?p> 暗毅心不甘情不愿地摸出一個瓶子,扒開許湉湉的圍脖,塞到她嘴巴中。
“走,去縣城?!卑状嬷蘼氏冗\(yùn)起輕功。
半路,許湉湉就意識復(fù)蘇,暈暈乎乎。
她這是在哪?
嘴巴里有一股難言的苦澀,可細(xì)品下來,又是絕世好藥,藥香盈人。
她腦袋恢復(fù)了些許清明。
好似,她在吵架的時候被凍昏了!
身體知覺慢慢恢復(fù),她感覺自己被人抱在懷中,急速前進(jìn)。
應(yīng)該是哥哥們在送她去看大夫。
想著路上的大雪,她用盡全身力氣睜開眼睛:“我醒了?!?p> 白存洲低頭,黑色的瞳孔暗沉沉:“醒了?”
許湉湉驚叫一聲:“白…白存洲!”
淦??!
她咋會被暴力狂抱在懷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