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不知廉恥的少送來
另一廂,陌子驛已將前來“請罪”的西陵業(yè)罵了個狗血淋頭。
“莫名其妙請本王去做客,莫名其妙讓本王‘喝醉’,醒來就和你那個不知廉恥的女兒同躺在一張床上,西陵業(yè),你這盤棋下得好哇,都算計到本王頭上了?!?p> 西陵業(yè)老老實實跪著,等到陌子驛這陣狂風(fēng)驟雨稍減,才敢抬頭回稟。
他先是連喊了好幾聲“冤枉”,隨即搬出西陵月來,這會兒倒成了那個頗懂人心的慈父,將女兒家柔腸百轉(zhuǎn)的心思盡訴,為西陵月說了不少好話。
這些話聽在陌子驛耳朵里,跟敲魂鐘似的,敲得他心煩意亂,聽到煩悶不耐,索性一揮手,將話挑明。
“你少將那個西陵月與本王湊作堆,本王連她的一根頭發(fā)絲都瞧不上,明日便會命御醫(yī)秘密送藥到安國公府,給她服用了以防后患,你若真有心巴結(jié)本王,倒不如去南王府,求求你那個大女兒回來,她在本王心里,可比你們?nèi)魏我粋€都有分量。”
西陵業(yè)聽得傻了眼,合著費勁巴拉了半天,人家沐王屬意的是那個粗野丫頭。
這咋能行呢?
雖說都是自個兒的骨肉,但早就分出個親疏,粗野丫頭與安國公府鐵板釘釘?shù)乃缹︻^,如今又倚靠著南王,別說能不能請回來,就算是真拉下臉去求回了安國公府,一個唱反調(diào)的,不幫忙是肯定的,說不準(zhǔn)還要另尋麻煩。
到那時,沐王這邊指望不上,南王那邊也不會放過,西陵業(yè)才不會涉這個險呢。
他腦中盤旋著種種利弊,唯唯諾諾應(yīng)著,暗暗祈禱西陵月在淑妃那邊能占住機會。
“還不滾?再將你那女兒硬往沐王府塞,本王不介意將她轉(zhuǎn)手送人作人情。”
陌子驛的不滿到了極限。
西陵業(yè)知道不能再留,忙先答應(yīng)陌子驛去尋西陵箏的事,告退出了沐王府,不急著回家,當(dāng)街口眼珠子亂瞟一通,冷靜下來,主意悄悄冒出來。
他直奔著城外而去,走得匆忙,前腳剛離開東街,后面就被張乾緊緊跟上,幾乎同時,西巷口也冒出來兩個喬裝的人,裝著逛街,一路尾隨。
黃昏剛到,阿桑便抱著酒壇子沖進西陵箏住的院子,不待房門打開,吵吵嚷嚷道:“箏姐姐,有好東西送到?!?p> 她獻寶似的,老早打開壇封,西陵箏出門的一瞬,迅速捕捉到了那股子醇厚的酒香。
酒香陣陣撲鼻,未入肚腸,先醉神思。
阿桑大咧咧地往涼亭一坐,石桌上擺著她第一波先運過來的小菜和酒盞,嘩啦啦斟滿,酒香四溢,充斥著滿院子的空氣都帶著微醺,聽見腳步聲,阿桑忙又招招手,喊著“箏姐姐快來?!?p> 西陵箏已從酒香中辨出些異樣,她隱忍不說,莞爾笑著走到桌前坐下,端著酒盞嗅了嗅,更加篤定了自己的想法。
“箏姐姐,你是不知道,這壇子酒是亓雋私藏的,幾年前我就求過,他借口說我還小,舍不得給,今個兒倒不知怎么了,大大方方送來,不過他說是我哥為感謝箏姐姐的治腿之恩,這話我信,因為他給酒時眼睛眉毛都是哆嗦的,肯定舍不得”,阿桑話多,絮叨不停,“嘖嘖,說到底啊,我還是沾了箏姐姐的光呢?!?p> 說著,阿桑手里的酒盞已到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