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你為什么能呼吸
“無精打采的，欠錢了？”
“實不相瞞，我被打的可慘了，一個厲害的家伙帶著他的小弟圍毆我，害我損失慘重……”
“那你還能出現(xiàn)在這里？”
“……我只是損失慘重嘛！其實也干掉了對方不少小弟……”
“那你得到了什么？”
“額……更，更耐槽的身體？”
“……”
“不是不是，我開玩笑的！放下刀！我的意思是，咳咳，更有利于宮野大主任你進行實驗不是……”
“你看我信嗎？”
……
十八號實驗室，實驗臺上。
欒澤展開了跟宮野志保的又一輪拉鋸戰(zhàn)。
——是真的拉鋸。
欒澤看著腦袋上的電鋸，強顏歡笑：“我美麗善良大方善解人意和藹可親的宮野大主任……您看我，我騙你有啥好處呢是吧？
我真的就是去跟其他游蕩在這里的魂體打了一架啊！”
雖說自己被砍一鋸子也不會死……但就是心理作用，感覺毛毛的，特別驚悚。
這個女人，實在是太敏銳了。
……或者說，敏銳的基礎(chǔ)上，還有些腦洞大開。
他一回來實驗室，宮野志保就把他綁起來，然后問他，是不是去了什么異度空間……
欒澤當時就想問一句‘恁是不是玄幻小說看多了’……
但仔細一想，他貌似，好像，的確，是進了異度空間。
于是，回話頓時沒啥底氣了。
最后只能半真半假的說，他是進入了亡魂的國度，就在這片地方，跟其他靈魂打了一架，然后自己受了點傷，所以看起來神情郁郁。
可惜，宮野志保不太信。
“哼……姑且就當是你說的那樣吧?！?p> 良久。
宮野志保冷哼一聲，收起了電鋸，“衣服脫了?！?p> 欒澤：“……？”
“那個，那個，宮野大主任，我，我這衣服沒法脫??？”
欒澤有一點點顫抖。
他的‘衣服’不算是衣服，算是他自己身體的一部分。
讓他脫衣服……
差不多就跟讓他脫皮一個性質(zhì)。
——而這點，還是宮野志保實驗出來告訴他的。
可現(xiàn)在卻讓他脫衣服？！
“你既然能改變衣服的外形，那自然，也可以讓它‘消失’?！睂m野志保轉(zhuǎn)了轉(zhuǎn)手上的筆，笑得陰冷，“不試試怎么知道脫不了呢？快點，別逼我自己動手?！?p> 欒澤：“……”
不知道為何，他頗有種自己即將被強x的既視感。
……什么？他一直在被強？
哦，那沒事了。
欒澤淚流滿面的開始嘗試變化自己的外形。
大約三分鐘后……
實驗臺上的欒澤，只剩下了光溜溜的軀體。
就是在襠部給留了點尊嚴。
——結(jié)果，就這點尊嚴還被宮野志保嘲笑了，大概意思就是她看過的鳥比欒澤死的次數(shù)還多。
欒澤那叫一個悲憤啊。
但他能怎么辦？
直接暴起把人搞死嘛？
也不是不行，就是僥幸殺人后，他還得面臨組織不知道多少號黑衣人的追殺——人可能是廢的，但這些人手里的子彈可都是真材實料。
而且還有可能會被那個滿是劇毒的項圈給……
……等等。
欒澤無神的任由宮野志保的手術(shù)刀在自己身體上刮來刮去。
“我真傻，真的……”
他現(xiàn)在才想起，自己剛從里魂世界回來的那會兒，項圈沒在他的脖子上……也就是說，現(xiàn)實的物品，帶不進魂界。
——那他確實可以從大街上的那個空間通道出來，然后遠走高飛的。
然而自己偏就傻乎乎的跑回來……
“……罷了，罷了！”
欒澤閉上眼睛，“就算離開也沒地方住，身無分文，連證件都沒有。打工也是不可能打工的……”
呔，他就要在組織地盤上啃老！
反正也死不了……
“嗯，等我什么時候能徒手撕原子彈了，我大概也就自由了?！?p> 欒澤想的十分樂觀。
閉上眼睛，任由宮野志保進行實驗后，欒澤開始去查閱系統(tǒng)之前堆疊的那一堆提示框。
而這一查，欒澤頓時言語不能：
【Date-2日，第三次進入。
存活時間：2小時（12m）；
獲得：魂力*5，罪惡的棒球棍，詞條：狂襲（次等）、詞條：強襲（次等）；
*余見魂主面板?！?p> 【魂主已解鎖新的區(qū)域，請注意在下一次前往里魂世界時查看地圖?！?p> 【地域圖鑒：帝丹高中，已收錄。】
【魂主獲得第一件魂器，已開啟儲物空間，魂器-罪惡的棒球棍，已納入?！?p> 【魂主詞條：狂襲（次等）——可主動激活，消耗5魂力，所有能力提升120~150%，持續(xù)5min/*現(xiàn)實使用時，消耗、效果、持續(xù)時間削減為正常點五分之一。】
【由于魂主已擁有強襲詞條，詞條已進階：
魂主詞條：強襲（次等），提升10%的自身能力水平/*現(xiàn)實同步?！?p> 【個體：毛利蘭，對你的好感度+500（換算）】
【個體：杉山新，對你的好感度+1000（換算）】
【個體：宮野志保（雪莉）對你的好感度+100……】
【個體……】
……
【魂主已引起？？？？？？與？？？的注意，請在下一次進入魂界時多加小心?！?p> ……
連珠炮一樣的系統(tǒng)彈窗，險些沒把欒澤整蒙。
還好，這些彈窗跟電腦提示窗口一樣，可以選擇叉叉，也可以挪挪位置。
——于是欒澤開始用意念給這些提示窗口進行排列整齊。
然后，他把那些提示加好感的窗口優(yōu)先叉叉了——這玩意兒其實是目前最有用也最沒用的，有用在于，這是欒澤的生命源泉；沒用在于，有時候數(shù)值太多，他看不過來。
反正系統(tǒng)會統(tǒng)計，用不著他自己口算。
等這些好感度提示都刪除之后，彈窗量頓時少一半。
于是，欒澤開始認真研究起那些關(guān)鍵的提示。
“地域圖鑒……果然跟領(lǐng)地有關(guān)嗎？話說之前好像沒看到這個‘地域圖鑒’，估計是觸發(fā)條件后才會解鎖，等下次過去后，可以試著打開看看?！?p> 欒澤思索著，又看了一眼日志，“兩個詞條……一個棒球棍？不會是那個大聰明掉落的那個吧？”
詞條的說明他已經(jīng)戳進去看過了，那個‘狂襲’的效果，看起來似乎很奈斯，但沒有武器的話，欒澤覺得就算自己拳拳到肉，也打不掉人多少血。
但是有武器就不同了。
“兩米二的棒球棍啊……”欒澤心動不已，“還有這個神馬儲物空間……我總算有金手指了嗎？”
他嘗試著在系統(tǒng)各個界面尋找，想要試著打開這個所謂的【儲物空間】。
但……
始終沒能找到這玩意兒的入口開關(guān)。
“不會又是只能在魂界里打開的玩意兒吧？”
欒澤有些酸。
他現(xiàn)在是發(fā)現(xiàn)了，系統(tǒng)好像不主張魂界的能力能帶到現(xiàn)實……就比如【狂襲】，現(xiàn)實里效果直接被削了五分之四。
——不過想想也是，如果那個世界的能力能帶到這邊濫用，那……
這里跟里魂界，還有什么差別？
“起碼，這里的色彩挺好的，離魂世界里這棟樓除了黑就是紅，看一會兒還好，看久了……”欒澤回憶了一下，總覺得在那片黑紅的領(lǐng)地里，充滿了令人壓抑的氣息。
而快到帝丹高中，地區(qū)的顏色改變之后，那股氣息就消失了。
里魂世界……
魂界……
這個世界，還有很多秘密可以挖掘呢。
睜開眼，欒澤瞅了下還在自己腹部動刀子的某酒，看見自己肚子上插著的各種管路，果斷再次閉上眼。
眼不見，心為凈。
他決定先睡一覺，等通道的冷卻時間過了，他再想辦法溜進去一次。
……
‘滴滴滴……’
‘當前指脈氧儀滑脫，請檢查裝置是否鏈接……’
‘未檢測到心率……’
‘請檢查血壓袖帶是否固定……’
實驗臺旁。
宮野志?？粗碾姳O(jiān)護儀上的提示，又看了看欒澤昏睡時那隨呼吸起伏的胸膛，摸了摸下巴，“確實沒有心跳，他的身體里也沒有血管，血壓和脈氧儀監(jiān)測不到也很正?！?p> “可是?！?p> “為什么會有呼吸？”
心電監(jiān)護上，所有數(shù)值不是‘--/--’就是‘？’。
除了一欄：呼吸。
心電監(jiān)護上的呼吸，徘徊在3~7之間。
非常低——正常人的呼吸節(jié)律，一般是18~22，稍微有些偏差也都還算正常。
但3~7的呼吸節(jié)律，放正常人身上，那就是快沒了的先兆……
當然，呼吸次數(shù)低是一回事。
她現(xiàn)在好奇的，是欒澤為什么身為一個‘魂’，沒有血液、沒有心臟，沒有任何心血管和循環(huán)系統(tǒng)……卻有呼吸？
這特么是什么原理？
一直以來相信科學能解決一切的宮野志保，突然陷入了瓶頸。
……
思考的時間，一直持續(xù)到她的午休時間過去，也沒想出個所以然。
沉睡的欒澤并不知道，自己在昏睡的時候，宮野志保對他做了多少殘忍的舉動：
嘗試給他做氣管切開術(shù)，失?。?p> 嘗試把他的皮扒拉一層下來，失敗；
嘗試看看他的骨骼結(jié)構(gòu)，但是因為傷害無法具現(xiàn)化，導致宮野志保反復失敗。
失敗太多次的宮野志保不知道第幾次拿電鋸砍了欒澤十七八遍，零欒澤變透明了好幾次才泄恨。
如果欒澤這時候醒來，就會發(fā)現(xiàn)，自己兩萬五的存稿……哦不，兩萬五的好感度，被霍霍的只剩一萬九了。
“叮鈴鈴~”
結(jié)束禍害欒澤的宮野志保順手接起了電話，語氣十分不滿，“又怎么了？不是早就說過不要在我工作時間打電話嗎？”
“……你好像忘了什么?！?p> 電話那邊，琴酒的語氣涼涼，“與我們組織有合作的瀨羽家希望能看到一些‘有誠意’的杰作，而你上個月已經(jīng)主動要求出席今天他們舉辦的晚宴，忘了？”
宮野志保一皺眉：“有這事兒么？”
琴酒：“……”什么破記性？
“你等等，我問問姐姐?！?p> 宮野志保二話不說把電話掛掉，轉(zhuǎn)而用手機打給宮野明美。
——這種跟實驗無關(guān)的事情，她總是勞煩自己姐姐幫忙記著。
沒辦法，這種零碎的無用記憶，不應該占用她的腦容量。
“姐姐？你在忙嗎？我想問點事……”
“怎么了志保？出什么事了嗎？”
宮野明美不知道在哪里做什么，倒是很快就接了電話。
宮野志保也不拖沓，“琴酒說我上個月答應了一個姓瀨羽的人家，去給他們展示‘誠意’，就在今天，有這件事嗎？”
“上個月啊……我看看?！?p> 手機那頭的聲音中斷，傳來一陣紙業(yè)翻動的聲音。
“……啊，有的，上個月28號記錄的，‘于下月12號參加瀨羽尊德的19點晚宴’?！?p> “哦，好的，謝謝姐姐。”
“真是的，志保你還是那么健忘呢~”
“姐姐，你別調(diào)侃我了啦……”
姐妹倆溝通時，不管是氣氛還是語氣，都分外和諧。
大概也是因為這格外與眾不同的聲音，讓欒澤居然從迷迷糊糊的睡夢中醒來了。
一睜眼。
入目便是彈窗，彈窗，彈窗。
足足六十多條。
欒澤：“……？？？”
不是，他睡了多久？這女人把他玩死了六十多次？
“醒了？”
欒澤醒來的時候，宮野志保剛好掛了電話。
“額……是?！睓铦勺旖浅榱顺?，看了看完好無損的軀體，試探道，“那個宮野大主任啊，我……睡了多久??？”
“足足三個小時，你挺能睡的。”宮野志?？戳搜郾怼?p> 欒澤：“……？”不是，三個小時玩死我六十幾次……變態(tài)?。?p> “……那什么，宮野大師?！睓铦缮钗艘豢跉?，“恁以后做實驗，能不能悠著點？”
宮野志保瞇起眼，“怎么？”
欒澤一臉誠懇，“尋常小白鼠被你這么玩，指定早就被你整死了?！?p> 宮野志保長長地‘哦’了一聲，意味深長地看著他：“你知道，自己‘死’了幾次嗎？”
“不知道。”欒澤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但我發(fā)現(xiàn)我儲存的怨力少了一半！那可是我辛辛苦苦的積蓄！要是怨力告罄，那我就真的沒了！”
怨力，是欒澤告訴他們自己維持存在的根本，純屬扯淡。
而故意把消耗的魂力往多了說，是希望宮野志保以后對他放尊重點。
“哦，還剩一半？”
宮野志保若有所思。
看得欒澤頭皮發(fā)麻——直覺告訴他，這個女人絕對又在打他身體的主意。
“你，你看嘛一直看著我？”
“你為什么能呼吸？”
“……啥？”欒澤有點懵。
咋，他還不配呼吸了？
“沒什么?！睂m野志保把項圈重新給他扣上，“我等會有事出門，你跟著?！?p> 欒澤：“……”
多少征求一下他的意見阿喂！